“这样吧!秀儿一家住在这里,随时都会受到来自紫烟和他手下人的威胁呢!我们临时住着的是过去范家房子,岩石将军他们也住在那儿呢!”丘小乙赶紧说,“那里有的是多余的房间,不如就收拾两间先让秀儿一家搬过去住,我也好照顾两个老人。”
“要进城时,我们家也还有住处的!离范家不远,”老人说,“是紫烟逼着秀儿让我们搬出来的,说是这样他会按时给我们家送来保命的药!”
“那就搬回去住呀!”这时猿仙发话了,“这里嘛,一把火烧了就是,我还可以弄三具烧焦的尸体在里面,紫烟派人来时,还以为这一家人熬不住了,都自尽了呢!”
“这办法倒也不错,”这时崔秀儿在一旁说,“要是我爸我妈撑不过来,我也想自我了断了的!”
“那行啊!家要搬,我要喝的酒还得喝!”诺苏梅朵却又说话了。
她一边搬出了崔秀儿家所有的碗和钵,又拿起水缸上的葫芦瓢,一瓢一瓢地把水缸里的水舀进碗里。
碗里酒香四溢。
“秀儿!你们端一碗敬了两个老人!再陪袁老前辈和我喝一碗,事情就算定了啊!”诺苏梅朵说,“过几天我叫岩石将军或哀牢王妃给你们一个婚礼好不好?”
“那好啊!”丘小乙喜从天降,赶紧回答了,便和崔秀儿各端了一碗酒,双双给二老跪下。
半个时辰后,崔秀儿家城外的屋子燃了起来,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这时丘小乙和崔秀儿已经扶着两个老人到城中了,最后离开的是夜郎王子妃和猿仙。
她们躲在暗处,想看紫烟会不会派人过来查看究竟,可是一直到屋子燃成了灰烬,都没有人来。
“看来紫烟的住处离这里有好远的一段路呢!这么大的火他们都没看见,”诺苏梅朵自言自语,“那他们会住在那儿呢?”
“是啊!”猿仙亦有感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与其坐等他们来攻,不若我们主动出击,这样可以避免百姓受到伤害呢!”
“奇怪的是哀牢峰离这里不远,罗堠和那个波西那也没见过来呀!”夜郎王子妃说,“莫非罗堠他们还没有与紫烟联合吗?”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猿仙说,“都说道不同不相与谋,我们把神仙分为五仙:鬼仙、人仙、地仙、天仙、神仙,达到不生不死神仙境界的也就是三清、接引道人那么几个而已;这五仙的反面即为五魔,也只有波旬、蚩尤等达到神魔的境界。罗堠恨透了接引道道人的抛弃才会与波西那在一起支持波旬,他们却都认为自己血统高贵压根就瞧不起紫烟;紫烟心里认可的修行目的却又是神仙,绝非神魔,所以也要和波旬阵营划清界限哟!”
“袁老前辈的想法还真与晚辈不谋而合呢!”诺苏梅朵表示赞同,“不愧为梅山五仙之首,境界要比别人高了很多!”
“要不是你的拯救,梅山七仙都已经误入魔道了还不知呢!”猿仙袁晶晶赶紧说,“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吩咐,不要客气。这段时间啊!我总觉得跟着你与这些魔神打交道,道行的提升要比整日在梅山里打坐练功快得多。”
“哦,今晚波西那不是要来哀牢峰道观强行与辽娆成婚吗?”诺苏梅朵笑了笑,“我想让袁老前辈陪着去看看热闹!”
“那好啊!”猿仙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却又揶揄起了诺苏梅朵来,“只是我们去看人家怎么空欢喜一场时,夜郎王子今晚又要独守空房,熬过漫漫长夜了!”
“色即使空,空即是色!”诺苏梅朵也笑了笑,“我没在他身边,也就是我在他身边啊!”
“这——”
猿仙还在发愣,诺苏梅朵已经把那颗鸠鸟蛋般大小的水晶珠子祭起。
水晶珠子变成了一个大水泡,把俩人包裹着,烨烨地飞旋到了空中。
波西那和罗堠还真的在夜深人静时来到哀牢峰了。
波西那长得青面獠牙,鬼眼森森,比那些男性夜叉还要让人恐惧。
哀牢峰上,辽妖在哭泣,道士们全都战战兢兢。
“怎么了?”罗堠呆呆地看着辽妖,“你为什么哭了?辽娆呢?”
“她……她……被人抓……抓去了呢!”一个道士结结巴巴地回答。
“什么?”罗堠和波西那都一下子惊呆了。
“也不知道是怎……怎么回事!”辽娆见了罗堠,一下子就扑进了对方怀里,呜呜咽咽地哭泣,“大白天的,也不知怎么会从山门外刮进来一阵阴风,接着一个小伙慌慌张张大喊大叫着冲了进来,他挥舞着一把砍柴的弯刀,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小伙子的后边跟着两个无头鬼,他们手里拿着一个褡裢,一边跑一边往地上撒着从褡裢里抓出的豆子。那豆子滚落在地后居然起来一阵烟雾,雾里却是一群一群的鬼兵,没有肉,只是一些骨架,眼里闪着鬼火,还呲着僵尸的獠牙……”
“这——”波西那不相信地看了看辽娆,又看了看那些道士。
“是……是这样的呀!”一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道士说,“当时小伙子挥着刀奔到大殿前,那些鬼兵也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我们都吓傻了,也记不得要救人,就赶紧关上了大殿的门,哦,大门还挨了那小伙几刀啊!我只看到辽妖和辽娆两个仙姑从大殿顶端飞出去踹倒了两个无头鬼,其它的就......就不知道了呢!当时大殿都差点被阴风刮倒了,大家缩成一团,谁还敢开门看呀!”
“那……后来那个小伙子呢?”罗堠的一只手抱着辽妖,一只手拍着对方的后背,“他那去了?怎么就把辽娆丢失了呀?”
“不知道,当时冷飕飕,雾漫漫,我踹倒了一个无头鬼后就与那些阴兵缠斗在了一起。只见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中,有人抓住了我妹子。她在竭力挣扎,就是身子太单薄了,使不出力来呢!不久后云开雾散,我妹子辽娆她……她就不见了!”
罗堠和波西那呆愣愣地看着道观里的道士。
道士们战战兢兢,只是面面相觑着,都在点头。
“有没有听到人的说话声呢?”罗堠看了一眼波西那,又低声问他的妻子。
“不太听得清楚,好像有人说要带辽娆去见我的母亲!”辽妖接着又摇头,“不过我当时也是慌慌张张的,真的不太听得清楚。”
“你母亲?”波西那急忙问,“他在哪里?”
“辽妖的母亲是人鱼部落的公主,和我老丈人辽远相好后,被逼着嫁给了人间国王,后来在宫廷中被紫烟道士掳去,不知所终了呢!”
“紫烟?就是缅国的那个道长?”
“是的,”这次说话的却是辽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出家里的丑事了,我父亲后来有了觉悟,成了接引道人座前的静坐罗汉;我母亲嫁给人间做王妃后,和进入宫里的一个狐女一起被紫烟掳走了,下落不明,也不知道那个紫烟是不是这个缅国国师呀!”
“他掳走你母亲是为了啥?”
“母亲是美人鱼,那个狐女能成人形,也是有些仙气的,”辽妖有些不自然地说,“男子与这样的女子结合,修炼道法会事半功倍呢!”
“混蛋!”波西那一下子火冒三丈,“现在你母亲和那个狐女也老了,紫烟肯定是要换年轻的女子陪他练功了呢!这种功法,老子也会呀!”
“这——”辽妖一下子咬着罗堠的肩膀哭了起来,“你……你是不是也……”
罗堠回头看了一眼波西那,面带怒色,却又极力地回头安慰自己地爱妻:“放心,我不会像我爹那样无情,也不会这样混帐!”
“什么?”波西那知道罗堠话里的意思,却不管不顾扭头就走。
“紫烟现在不就住在缅国的罗刹洞里吗?”波西那一边走一边喊叫,“老子现在就去剁了那些狗男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