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义正在迟疑,却有人来报:“岩将军所领的两万军已经到了!”
庄义大喜,立即出营迎接。
岩石要大军就近扎营,便与庄义,褚世安、赵化龙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庄义介绍了自己两次破敌的经过后,接着说:“这要归功于刺探情报的人。要不是他们,我们可能真的会被引进崖门谷,在洪水中魂飞魄散呢!”
“说来说去还是我师妹善有善报哟!”岩石轻声感叹说,“要不是她!那边的飞头怎么会在这几天临阵倒戈?”
“飞头?”庄义吃了一惊。
“是的,”岩石说,“那天我师妹诺苏梅朵不仅放了丘小乙,还跟着丘小乙去了茅山,救了他已经被檀何言他们变成了石头的父母。范文杰用于刺探情报的飞头都出自丘小乙父亲门下,于是有了这个结局!”
“哦,是这样啊!”庄义接着又问,“现在崖门谷里刚刚被水冲涮,泥泞不堪,难以行走;可庄威他们的一千人却已深入了滇国腹地。粮食的问题倒是可以用范英杰驻军留下的解决,就是担心范文杰那边反扑,他们支撑不住啊!”
“哦,过了这崖门谷,那边基本上是一马平川直达滇国都城了!”岩石皱着眉头,“如果范文杰知道崖门谷有失,必定会领兵反扑的。”
“那怎么办好?”庄义更加着急。
两个人正在说话,却见宿营地一边的树林中,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往这边走来。
“夜郎王子和王子妃!”庄义首先看清了,一脸的欣喜。
“真的是他们。”岩石说完,便与庄义一起迎了上去。
“王子和我师妹你们怎么来了?”岩石问。
“你们一天之内就连破两关,范文杰根本就不防呢!”诺苏梅朵说,“不过他也猜出你们兵临滇国城下是早晚的事,正日日夜夜从哀牢那边调兵遣将加强防守。”
“这样啊!那庄威他们那一千人倒也安全了呢!”岩石听了,两色舒展了许多,“只是下一步要怎么进攻,我想听听师妹的意见呢!”
“这一天你们连胜了两场,可是杀伐还是太重了。特别是这崖门谷,我们虽然没什么损失,可是跟着范英杰的一千士兵的惨状我都不敢去看了。小鹏来报告,哀牢六煞已有四煞被调到了滇国都城里,协助范文杰防守东西南北四门。”诺苏梅朵说,“乘滇国都城还未关闭,出奇兵除掉六煞中的四煞,在策动滇国人起来造反,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城池了呢!”
“哀牢六煞?”岩石惊问,“莫非司马先生所说的范家六兄弟吗?”
“是的,”诺苏梅朵说,“出了范龙和范彪还在哀牢外,其余范熊、范豺、范豹、范彪都到了滇国。他们使的兵器分别就是槊、棒、刀、枪?都是不要命的角色。滇国易守难攻,若与他们明阵厮杀,我们的死伤难免,说不定还会祸及城里的百姓,因此我建议这里先按兵不动,只出奇兵先除掉范家四兄弟了再说。”
“好计!”岩石和庄义齐声说,
“是好计!”这是褚世安的声音。
大家回头时,见是褚世安和赵化龙走了过来。
“只是四个儿子一死,范文杰一定会暴跳如雷,”赵化龙有些担心,“他一定会使出邪恶的手段,我怕那样会伤了滇国百姓啊!”
“范文杰会不会作恶的事就交给我,你们只管除掉哀牢六煞中的四煞就行!”诺苏梅朵说,“注意,我们只能惩办罪大恶极者,绝不要伤及无辜!”
太阳从东边的天蹿向了西边的时候,岩石亲自领着一队人马接近了滇国都城。
守北门的军将中,范家六兄弟范彪正在东张希望。
“他妈的守了一天,怎么一个好看些的女人样子也没有看见啊!”范彪打着哈欠自言自语。
“不是他妈的守一天,是守了一天他妈!”不知是哪个士兵实在看不惯范彪了,竟然冒冒失失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范彪勃然大怒,回过头往后面的士兵们看着,“哪一个荒唐的王八羔子,你给老子再说一遍试试!”
城门洞两边,十多个守城门洞的士兵成两排站着,一动不动,就像并排而立的十几根木桩。
范彪的目光挨个扫过每个人的脸,看完左边一排,又扫向右面一排。
当他的视线从左面转向右边时,目光突然凝固住了。
马路中间出现了一辆带蓬的马车。
马车上贴着一个大红的“囍”字,木质的车轱辘,吱吱扭扭,摇摇摆摆地往这边慢慢过来,车轮滚动的声音纺着一首疲惫的歌。
赶车的小伙子虎背熊腰,脸却长得英俊。他一声新衣,脸上也露出了喜悦。
“这是——”范彪一时间忘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自己的人,赶紧摆出了八面的威风,迎着那辆马车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你把车往哪里赶呀?”看着那辆马车只顾着向前走来,范彪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声。
“军......军爷!”马车停住了,小伙子有些尴尬地冲着范彪笑了笑,接着就把一锭银子塞进了范彪手里。
范彪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笑笑地揣进了怀中。
“这个时候进城,有什么好事吧?”范彪得了人家的银子,说话也更温和,“车厢里装的是什么呀?”
小伙子见别人收了银子,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他一边回话,一边慢慢让马车继续往前走。
“不敢隐瞒军爷,我妹子不是许给了这城里的大户王家了吗?是她出嫁的时候了,偏偏遇着这兵荒马乱,人家哪里敢吹吹打打大张旗鼓来接?我只得偷偷摸摸地送来了,让她们草草完婚了事。妹子人长得美,再不出嫁,可保不住出什么事呀!”
“你妹子?”范彪听了,眼里出现了一种异样的光亮,声音也被抬高了起来,“真的长得好看吗?让六爷我瞧瞧啊!”
“军爷要看看也不妨,只是你说话轻声些,要是被范家那几个王八蛋听到,我妹子可要遭殃了呀!”小伙子一把拉住范彪,口里着急地喊了起来。
他的叫声让在场的所有军将都惊呆了。
有人偷偷地说了一声:“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呀!”
“你说什么?”范彪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小伙,“刚才我没有听清楚,你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我不是说您,我是让军爷小声些,免得让范家那四个王八蛋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