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背着沉甸甸的小包袱,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思虑着电视上的古装片尤其同她这种貌美的女子,不是被饿狼盯梢,便是被杀手盯梢,因此,她又将包袱紧了紧,紧包袱的空档垂眼瞧了瞧,偏巧在青石小巷的拐角处,一灰袍男子瞬间隐没起来。
尔后,一只灰色琉璃眼的大肥猫蹿上墙头,她斜睨过去,另一名男子蹲在墙头,瞧着灰色琉璃眼的大肥猫朝他窜过去,似是吓了一跳,瞬间窜入墙内。
两人功夫底蕴实属不错,闪身蹿入都只见一道黑影,没有半丝风声。
她瞬间扭转头去,紧紧的蹙着眉梢,思虑着如何才能脱险,似乎瞧起来,不是被一只狼盯梢,还有一只虎…..
巷子内有些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将双手揣在棉衣袖子中,整个人包裹如蚕蛹一般,瞧不清脸蛋,仅看到一双有些麻木的大眼睛。
就在前方不远处,着一身小红袄的女娃娃,墨发上两个羊角辫甚是可爱,她胖嘟嘟的手里握着一串冰糖葫芦,摇头晃脑的玩石子,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冻得通红通红,脸蛋肥嘟嘟的,让人忍不住上手捏一把,才肯罢休。
许是觉得她甚是可爱,许是渴望自她嘴里得知些什么?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了她。
待站定了,走至她近前。
她问“小娃娃,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女娃娃粉嘟嘟的唇咬了一口冰糖葫芦,仰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瞧着她,声音软糯糯的说“姐姐,你在这里作甚?”
她讶异,指指自己的鼻头“你如何知道我是女子?”
那小娃娃被糖葫芦酸到了,竟眯眼捂嘴,前言不搭后语道“姐姐,你吃吗?这糖葫芦好酸。”
简澜亦是眯眼一笑,上前,捏一捏她肥嘟嘟的脸蛋,正欲离开,岂料,那女娃娃说“姐姐,你要买面料吗?前面便是我们家绸缎铺子,你去看看吧?我们家的绸缎都是最上乘的。”
简澜撇撇嘴,不愧是店家的女儿,小小年纪竟学起做生意的一套口才,享必,这小妮子以后也是一能说会道的生意奇才。
她点点头,又将小包袱紧了紧,刚欲抬腿,便听她又说“姐姐,我很会看人的,一眼便瞧出了你的身份,真的,我从未见过同姐姐一般天仙的容貌,比我娘亲好看多了。”
岂料,话音刚落,那娃娃的娘亲不知自哪里闪出来,她双手叉腰,故作生气道“金豆子,你说谁好看?”
那女娃娃,立即缩了缩脖子,咬了一口冰糖葫芦,眯眼一笑,说“娘亲好看,娘亲好看,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
简澜无奈摇头,现下的娃娃年龄不大,已是异常鬼马,古灵精怪的让人结舌。
她背着小包袱,走了一段,方才瞧见了那小娃娃所说的缎子铺,眯眼瞧了一瞬,大眼睛骨碌碌一转,似是灵光乍现一般,脑子中突然有了主意。
店铺子里,确确是花样繁多的缎子,不过,在简澜眼里,都是些古朴单一的缎子,同现代种类繁多的布匹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她刚至店铺门口,一相貌平庸年纪尚轻的男子迎上来,见着来了客人,他自是扬起招牌式的笑容,殷勤说“这位公子,是要置选一块布料?来来来,你过来瞧瞧,我给你挑选几块新进的布料,保准你夫人喜欢,自然,挑何样的,完全随你,我只管提提意见。”
简澜瞧着这两撇小胡子样貌平庸的男子,猜想着大抵是那女娃娃的爹爹,可如今,娃娃的眼光倒较大人的犀利些,可不是吗?他家六岁左右的闺女都猜出了她是女扮男装,相反,她爹爹倒是愚钝的很,一眼没瞧出来。
多看几眼,也没瞧出来。
她又紧了紧身上的包袱,伸手摸了摸柔滑细腻的锦缎,叹息一声,说“老板,实不相瞒,我原属于女扮男装,方才路上遇到你家娃娃,她便是一眼就识出我女扮男装的扮相,我想说的便是,如今,有两个男子忾视我的容貌,一直俏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若然不甩掉他们,我便……想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莫说是两个男子,即便是一名男子都甚是费力,老板…你行行好,救我一命,俗语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瞧着老板就是一善良诚恳,忠诚老实之人,料想着老板定不会见死不救。”
那老板摸摸后脑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见简澜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怜香惜玉之心泛滥,压低声音道“这铺子后面倒是有一后门,姑娘可自后门逃脱。”
同绸缎铺子老板进了暗格,尔后,有一路自后门逃出来,继而,拿出一锭银子当做答谢,双手奉上,那老板确也不是贪小便宜之人,见是推脱不过,便憨笑着收下,倒也不是白收,临行前,给了她一身蔷紫色的袍子。
简澜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尚无杀人放火,偷抢盗事,便被一众捕快抓进牢房,自然,她身上那宝贝包袱亦是瞬间夺走。
那时,她实属一个头两个大,不卑不亢的及捕快叫嚣了一番,便说为何将她抓起来,那头领捕快手里提着一把大刀,一手捏着一张手绘的人头像,简澜一把将他手中的头像夺过来,竟然一时瞧呆了,那画像中的人儿竟然同自己一般模样。
尔后,她再定睛一瞧,殊不知,这画匠可谓画工一绝,连及她那一双大眼都魅灵的相似。
那不快绷着一张脸,肃然道“具体的我们也不知晓,只说曾达子的死与你有关,如今,你已被列入杀害曾达子的犯人行列,无法,走吧!”
曾达子又是谁?娘的,简澜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那叫甚曾达子的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起初,她也临危不惧,不卑不亢,平心静气的说“这位捕头,我想你是看错了,亦或者仅是画像中的人同我相似罢了,这不能说明什么?你不能随意抓人。”
那捕头眉头一紧,不悦的叫嚣道“我们仅是奉上边的旨意,要问你便在朝堂上问知县老爷去,别墨迹,走吧!”
就这般,简澜一路被推搡着,默默咬牙往前走,可即便顺从跟着,她压根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连人都没见着面,啥漠样都不晓得,偏说她杀人,思虑起来,可谓滑天下之大忌。
捕头们一路上也并不舒坦。
因着简澜一路上状况不断,若然不是捕快手里拎的小包袱,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逃跑,你琢磨琢磨,这知县若然真要她的脑袋,在牢房里,暴打一顿,施已各式各样的酷刑,尔后,强迫她手指印印上,最后,便大功告成,而她便等着一条路,若问何路?自己想去。
途中一次,简澜捂着肚子,哎呦呦乱吆喝了半晌,尔后,便同一个侍卫说“肚子痛,肚子痛,这位捕快,能不能行行好,让我方便方便。”
起初,那捕头便说“不成。”
简澜抬手,确发觉自己的双手正用铜制的麻花链条锁着,脸色微微扭曲的乱喊乱叫“哎呦呦!肚子痛死了,我瞧着痛死了谁来交差,你们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她说完,不仅蹲在地上,更是直接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瞬间的,那一身蔷紫的衣物沾染了泥土,融化冰雪的水渍。
那名捕头刚扬起的鞭子又默默落下,料想着若然出了事,没法交代。
最终,他勉强答应,因此,随意指定了一位所从的小侍卫,那小侍卫年纪尚轻,青涩的很,恐是刚刚入职不久。
那小侍卫站至一旁时,她确蹲大树后的草丛里,一边同那小侍卫对话。
她并未如厕,仅是蹲在那里,即便是有锁链,依然能活动,她寻了一根枯木枝在哪里比划着,一边道“哎…..告诉姐姐,如今你年方几何?”
那小侍卫嘴角抽抽,只万分乖巧笔直的站着,并未想着同她答话。
“来来来,这位小兄弟,过来过来,我会占卜算卦,给你算一卦如何?”她已经站起身慢腾腾的走到那小侍卫面前。
他确一双眼睛讶异的盯着她,皱眉道“若然如厕完了,赶紧回去。”分明有一丝胆怯在眼眸里闪烁,他极怕,极怕中了这小子的圈套,怎么看,这小子都像是江湖老手,而他呢?充其量刚涉事江湖。
她盯了他脸蛋几秒,方才道“你最近是不是肢体倦怠?头晕眼花?”
那小子瞪大双眸,似是被看穿了一般,强词夺理道“胡….胡说,你少….少在这里瞎得得,都即将杀头的人了,自是情绪异常,快走,快走,少同我讲话。”
简澜捕捉到他眼眸里的那一丝躲闪及慌乱。
便自顾自的说“你的症状乃是内寒,这个内吗?便是脾、胃、肠,你是不是常常胃脘痛?一消化不好便拉肚子,还伴有怕冷,没胃口。”
那小侍卫终于来了兴趣,道“你….你如何知晓的?莫不是你是大夫不成?”
简澜皱皱眉,挺了挺脊梁,一副一切了如指掌的正经模样,摇摇头,说“大夫倒称不上,仅是略懂皮毛,略懂皮毛而已。”
小侍卫登时双眸发亮,一把拽住她的衣袖,问道“我这毛病,严不严重?”
“哎…..”她重重的叹息一声“如今我自身难保,尚无心情替人分忧,罢了,罢了,我们回吧!我终究,终究不能救你,哎…..”
那小侍卫一听不能救自己,立马踉跄的后退两步,一副大势已去的神态,简澜转过头去,禁不住心里窃窃偷笑了一会儿,折小侍卫倒是天真单纯的很,他这毛病也不是何大病,估摸着抓几副药调理调理便也无甚大碍。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铁青,眼眸中不禁闪烁着点点泪光,道“公子,你若能医好我的身体,你吩咐我作甚我都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