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变态,几多女子容颜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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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爵天从未见过简澜如此决绝,她转过身去,再也不想多瞧他一眼,她的背影纤细修长,确单薄的让人心疼,那份似隔了千山万水的疏离让他心尖一痛。

他紧皱着眉头,胸口堵塞一般的难受,半晌,听见自己喉头干涩发哑“你可曾知晓,我华爵天自始至终思慕的也仅是你一人,为了你我可以拼尽性命,哪怕是用我的性命换你的性命,我都不会眨一下眼,可我们同是男子,有悖伦常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你上次说你思慕允乐,我思付良久,觉得若然你欢喜,便是让我将天上的明月摘下来都可?因此,我便同父皇提及关于你同允乐的婚事。”

简澜决绝的脚步终是在他开口的那一霎那顿住,原不成他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因此才同皇上提及,那时,她恨不得一巴掌抽在自己的嘴上,恨他待事太过认真,榆木脑袋开不得玩笑,又恨自己待事太过玩笑,脑袋里认真极少极少。

一丝喜悦浮上她的脸颊,原不成,原不成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根深蒂固。他竟然说他可以为她以命抵命,那时,她心尖猛然一动,微微抬头,空中朦胧的月色似镜中之花一般的好看,连及平庸青草的气息都变得愈加甜蜜,终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澎湃,那一番话不自觉的发自肺腑。

她似是热泪盈眶的说“若然…..我说同你在一起,可以吗?”

是的,他打动她了,不知什么时候?

许是她挨了板子时,他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一般的出现,温温柔柔的抱着她,不顾一切非议的带她离开。

许是狩猎时,那一把利箭险些要了她性命时,他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及她挡箭,依然笑得淡然,温温柔柔道“还好,你没有受伤。”

那时,他后背鲜血直流,直至很久之后,身体才能得以恢复。

那时,她一把眼泪险些落下来。

那时,豪云几乎用眼光差点儿杀死她,又恨又怨。

那时,她便想着,若然豪云真拿了一把刀站在她面前,她绝不会还手。

似乎,还有….

某日,她口头之祸,险些挨了板子,而他不卑不亢不后退的站出来,完全未有一丝畏惧,便是挨了板子,依然对她说“尚好,幸得挨板子的不是你。”

还有,一次遭遇刺客,那一柄剑险些插入她的心窝,还好的是他及时跳出来,那时,他手提金岩冰剑,威风凛凛,潇洒帅气的一把插入蒙面黑衣人的心窝,继而,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道“还好,我没有来晚。”

似乎,她欠他的太多太多,此番的债务便是如何还都还不清了…..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句话“若然…..我说同你一起,可以吗?”

华爵天心下一惊,方才的痛楚瞬间消失无踪,夏日的闷热似乎烟消云散,阵阵微风反而端端舒爽,连及树梢‘知了’的叫声都变得愈加悦耳,站至不远处的人儿如今偏头,并未转身,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似是等待答案。

不得不承认,那时,他确是愣怔了,一方面震惊讶异欣喜,一方面确因他是男子而极端矛盾,在痛楚与欣喜的矛盾边缘挣扎,纠结的感受难受的紧。

最终,那一番愁绪化作一声长而绵远的叹息“澜儿,可否让我考虑考虑?我认为….我们都应当冷静冷静。”

简澜撇撇嘴,惨淡一笑,他终是犹豫了,在这最紧要的关头。

他犹豫了,那么,也没甚可考虑的了。

那一晚,他们尚不知,一前一后的离开后,一青衣男子便从一块尖锐的假山石后面慢慢的走出来,且早已将他们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那时,他双手负在身后,一双冷冽的眼眸闪烁着一丝狐狸一般的精明,他嘴角邪邪一笑,似是掌控全局的使者,一缕长长的发丝被风一吹,悠然飘泊,触在脸蛋上、鼻头上痒痒的。

他方才站定了片刻,一人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发呆,便被一阵旋风一般的身影染得皱起了眉头,那人急匆匆的,一副端端着急的慌乱样,‘扑通——’一声跪下来,恭敬抱拳,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色之下几乎声若细纹,道“殿下,不好了,昌隆又吐血了,已现下的情形,估摸着……”

他尚未说完,便见自家主子已然不似方才的淡定,轻轻一跃,便不见了影踪。

室内,寝殿不大,但布置的端端雅致,一股浓烈的香味似是极力掩盖一室浓烈的药味以及淡淡发霉的味道,但大抵都是徒劳,这里是暗室,终年见不得阳光,似是捂发了霉。

昌隆卧坐在床榻边,那张极简澜半分不差的脸蛋没有一丝的血色,且瘦骨嶙峋,那番突兀起来的鲜血将他那朱红的唇染得更加艳丽,只不过,同简澜比起来,他的脸蛋愈加瘦削,下巴尖若锥子一般,反倒瘦削的变了形。

再瞧他一双凹进去的眼睛,眼眶边灰蒙蒙的,约摸着大抵睁不开的模样,一身中衣倒洁白无瑕,给他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色彩。

一张翠绿的锦被上,沾染的全全是鲜血,血腥味四处蔓延,他右手半握拳,放在嘴边,发出轻微的咳嗽声,偶尔急促一连串咳嗽几声,便是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小丫鬟见华爵云走进来,立即花容失色,似条件反射一般的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的几乎成了筛子,尽管如此,华爵云依然一巴掌打在她白皙的脸上,低吼道“本殿下让你好生看护,你是如何做的,我说过没有,然他吐一口血,你便领十板子,吐两口血你便领三十板子,吐三口血你便自断一根手指,如今,好似偏巧第三次吐血。”

“求殿下饶恕,殿下饶恕….”

小丫鬟不住的磕头,即使头破血流时她已然未敢间歇一分,极怕是下一秒,卫二会拿起自己的手,活生生的砍下一根手指。

“不关她的事,我早知道,早知道….咳….”自怀中掏出一方米色的锦帕,捂着唇,仅觉华爵云一把将他揽在怀中,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让人不禁打个寒战,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我早就说过,你若然再为谁求情,尤其是为女子求情,我便将那女子的一张脸蛋…..”

昌隆震惊的睁大双眸,极端不愿想起,那一幕幕血腥恐怖的画面。

他便是亲眼瞧着他怀中的女子一声惊呼,尔后,脱离了他的怀抱,再瞧时,那女子躺在地上,捂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蛋惨叫,他震惊的抬头,踉跄的后退两步,那森然恐怖又倜傥帅气的男子手里正握着一把匕首。

匕首上的鲜血正顺着刀刃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直至滴到地上,地上的女子痛得打滚,鲜血顺着纤细的双手直直的往外淌,他确一脚踩在她的身上,重重的踩捻了了几下,那女子痛上加痛,最后,终是晕了过去。

他缓缓的蹲下去,将匕首上的鲜血在那女子身上擦拭了几下,极缓极换的道“若然让我瞧见你再同任何旁的女子在一处,我便毁了她们的容颜。”

他并未抬头,只专心的擦拭着匕首,直至将匕首擦拭的一尘不染,方才站起身来。

昌隆至今也不能忘,他阴鸷的眸光,狠厉的手段,似乎思及起来,现下里依然打着寒战。

“滚下去,将汤药端上来。”

一声低吼,那小丫鬟便似解脱了一般,连连点头,麻溜的转身便走,方才跪着的缘故,便是起身时,瞬间一个趔趄,她慌乱中爬起,颤颤巍巍的冲了出去,怕是多停留一秒,自己小命不保。

小丫鬟出去后,昌隆确身体瑟瑟发抖,企图退离他远一些,且握着锦帕的手紧了紧,分明是胆怯的瑟缩。

他盯着他,唇畔邪邪上扬,道“很冷吗?”

昌隆摇摇头,他确一把将他松开,疾言厉色道“是不是小丫鬟侍奉的不周到,若然不周到,我便将她砍了就是,你倒说说,喜欢砍哪里?是先砍了手臂,还是先砍了手指。”

昌隆讶异的盯着他,瑟缩的摇摇头,声音极低极低道“没有,不不不…..有有有…..没有..”他已经被他逼迫的神经错乱,不敢乱讲半个字,极怕是半个字,也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这四皇子华爵云似乎不光是忾视江山如此简单,而且….他似乎人格已经出现偏执,且性格残暴,给人的感觉便是见了都会瑟缩的那种。

“我知道了,她伺候的不周到,”那厮面部狰狞,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双眸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恨恨的咬牙道“我一定让她…..”

沁儿最终被砍了一根手指,思及方才卫二拽着她的手,毫不客气的将那根手指活生生的斩断时,昌隆恶心的干呕了半晌,这华爵云根本就是一个变态,霸着他也就罢了,居然将他关在这里,且将同他在一处的女子全全毁了容,悄无声息的送出宫去,据说留了活口,已是仁慈。

可思索起来,即便是她们出宫了,一个女子家家,毁了容貌,她们岂能安安生生的活下去。

据小道消息说,那些女子多半生活惨淡,有些直接一尺白绫上吊自尽,也有的整日轻纱遮面,混迹在百姓堆里,做些小买卖经营。

昌隆皱眉,似乎全全将胃里刚喝下的汤药又一并呕出来,现下里,沁儿便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一张脸蛋惨白惨白,朱唇毫无血色,手上仍然淌血,血腥味萦绕了整间屋子,他坐在床榻上,犹豫了片刻,正欲冒险下榻时,便见两名小侍卫进来,利索的将她架起来。

他伸手,张了张嘴,最终将那句话活生生的咽下去,本是关心的一句话,若然传到华爵云耳里,许是另一种味道,沁儿也许因着他一句话便活不成,本来,他便欠了许多糊涂债,因着他,多少女子容颜尽毁,算了,以后,他宁愿不再说话,省得拖累旁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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