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献殊，十八年前回国，十年前进誉科，期间有八年的时间空白不知道在干什么，如果，angel就是千献殊，这个时间完全可以解释。

而且带着从明香药物研究基地的部分核心技术进入了誉科，把医学和科技相结合，提出了智能人的方案，然后隐瞒着大家制造出来了一批智能人。

“你是说，背后一直想要害周言的人，操控智能人的人，就是千献殊？”

沈辰规摇头，“千献殊死了。”

庞燕宁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你怀疑谁？”

沈辰规下巴再次对着手机抬了抬，“刚刚给你们看的第一个人，何进，现在是失联状态，曾经是千献殊的私人助理，最能接近千献殊，知道千献殊所有秘密，在千献殊自杀之前拿到智能人控制器的人。”

话落，沈辰规视线落在周言身上，“所以，周言，你对两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言还在震惊中。

她当护身符戴了十五年的东西给她和身边的人带了危险，而她认为的天使也是带着目的救下她。

周言想着千献殊的样子，再想十五年前把她塞进管道里的人，却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十五年前那人的模样已经模糊，她不知道是不是千献殊。

“我……我不知道。”

周言看着两人，“我不认识李何，至于千献殊是不是angel，我真的想不起来。”

她神色慌乱，大眼睛里面都是无助，庞燕宁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沈辰规也不好再问什么。

本来在旁边安安静静喝奶的豆豆看着周言这样，他放下了奶瓶，走到周言身边趴在了她的膝盖上。

周言揉了揉豆豆的脑袋，抬眼看向沈辰规，“我真的不记得了。”

犹豫了几秒，周言接着说：“但是，刚刚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庞燕宁和沈辰规的视线都落在了周言身上。

周言把电视打开，找到了《精神世界》第一期那三位病人发病时的片段播放，然后按了暂停。

沈辰规显然也发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三个人就是那三位自杀的病人？”

周言点头。

沈辰规深邃的双眼微眯了几分，“当时他们是看到了电视上面的东西突然犯了病。”

周言接着点头，然后拿出了茶几上的平板，打开了红红给她发过来的视频文件，点开，滑到了千献殊出现在地方，然后把平板递给了沈辰规。

沈辰规看了一眼周言，接过了平板看到了午间新闻上关于誉科集团千献殊的报道。

沈辰规猛地抬头看向周言，说：“那三个病人就是看到了这个之后同时犯病的。”

周言迟疑了一下点头。

一开始她没这样认为，但是刚刚沈辰规给她看了千献殊的照片，并且认为千献殊是angel之后，周言觉得，恐怕沈辰规是对的。

这样，当时三位病人同时犯病，并且嘴里嘟囔着“不要关小黑屋”之类的话的就能解释了。

因为，当时的三位病人，在明香研究基地的时候见到过千献殊，而且千献殊可能还对三位造成了某些方面的伤害。

周言握紧了拳头，心跳很快。

所以，当时给她吊坠的人，真的是千献殊。

沈辰规把周言平板上的视频拷贝了之后就离开了，周言神色有几分恍惚，一摸她的额头，一层冷汗。

庞燕宁心疼的揉了揉她脑袋，“没事了，别害怕。”

周言双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沈辰规离开没多长时间周言就发烧了，突如其来，当时庞燕宁正陪着豆豆坐在沙发上翻开画册，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周言突然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庞燕宁一开始以为周言在撒娇，他把她轻轻的揽在怀里，入手是滚烫的温度，安慰的话到了嘴边话音猛地变了。

“宝贝？！”

庞燕宁不得不敲响了邻居家的门，暂时把豆豆让邻居照顾一会儿，保镖赶过来的时候庞燕宁已经抱着周言下了楼，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依旧是庞燕宁抱着周言进去，他身体还没彻底恢复，等把周言交给医生的时候他一个脱力差点就昏倒，好在旁边的保镖扶了他一下。

医生给周言打了退烧针，但是毫不见效，等孟馥珺带着家庭医生赶过来之后，让医院的医生离开病房，单独留下家庭女医生和孟馥珺在病房。

孟馥珺和家医生都知道周言有神奇的抗药性，任何药物对她都没效果，所以，生病了之后比一般人都难康复。

用药没有效果，家庭医生只能物理退烧，用酒精给周言擦身体。

庞燕宁焦急的等在外面，一直到医院的走廊的灯亮起，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下去，家庭医生和孟馥珺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烧还没退，你先回家休息吧。”孟馥珺有点疲惫。

庞燕宁的脸色太过苍白，孟馥珺也担心他的身体。

庞燕宁摇头，“我进去看看周言。”

“进去吧。”

孟馥珺离开了，家庭医生留了下来，每隔一个小时就进去给周言用酒精擦身体，一开始她还提醒庞燕宁避一避，但是在擦过两次之后庞燕宁亲自上手，家庭医生看他做的很好，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庞燕宁。

家庭医生和庞燕宁一晚上都没睡，好在第二天早上周言的烧退了。

量了体温，庞燕宁和家庭医生松了一口气。

家庭医生姓李，名娟，庞燕宁喊她李医生。

李医生看着庞燕宁苍白的脸色，“庞先生，你休息吧，周言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庞燕宁整理了好了周言的衣服，给周言盖上被子轻轻应了一声，李医生没再说什么，端着东西离开了病房。

庞燕宁握着周言的手，没一会儿就趴着睡着了。

周言眉心拧着，睡的也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晚上的梦，那些童年的经历肆意的在她的脑海里面奔跑呼叫，她忍受着恐惧再一次把那些事情经历了一遍。

只是这次她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抗拒和绝望。

她想，或许知道，即使被噩梦侵袭，她最爱的庞医生也肯定在旁边守着她呢。

精神不那么紧张，她也看清了一些她之前忽略的记忆。

比如，那些研究人员在观察她时说的话——那些人想制造出来一款可以开发人类全部脑细胞的药物。

比如，那些研究人员的样子——之前沈辰规给她看的朱明和邹应的脸赫然在列。

还比如，被她记了十五年的angel的模样——烟嗓，下巴上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疤痕，还有，对方的眼睛，眼白的里面有一颗黑点，很明显。

周言醒来的时候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觉得自己的手很沉重，扭头看去就看到了趴在她手上睡着的庞燕宁。

周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她在医院，昏迷之前她也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

周言不敢动，生怕吵醒庞燕宁。

往床头柜看了一眼，看到了庞燕宁的手机。

动了动身子，周言废了不少力气把手机拿到手，解开锁，找到了沈辰规的联系方式，给沈辰规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

歪着脑袋，周言看着沈辰规，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