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房顿时睁大眼睛,眸底分外惊异,连忙回话,“铮二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告我家公子。”
秦铮眯了眯眼睛,“从来爷进别人家府门,哪怕是去皇叔的上书房,也没有人将爷关在门外等的道理。”
那守门人闻言面色一变,一时无言。
“还不快开门?要让我家公子等着也该先将我家公子迎进客厅,有你们这般待客之道的吗?我看稍后云澜公子出来,知道你们这般怠慢我家公子,定然乱棍赶了你出去。”玉灼顿时佯装大怒。
那守门人早就知道秦铮的名讳,自然也知道他在京中的一些事情。皇上拿他无可奈何,左相在他面前也是受气的。权衡利弊之后,连忙先打开了房门,口中赔不是道,“小人哪里敢怠慢铮二公子,铮二公子里面请。”
秦铮微微哼了一声,翻身下马,扔了马缰绳,大踏步向里面走去。
那门房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颜色,那小厮连忙向里院跑去。
府中院落很大,但是极其空荡,一路走来,看不到几个人。
秦铮顿时对这个院子和谢云澜产生了些许的好奇,不过能让谢芳华动用心思的人,对于他秦铮来说,都是值得好奇的。毕竟如今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牵扯着他的神经。
守门人一路将秦铮请到会客的画堂。恭敬地挑着帘幕请秦铮进去。
秦铮反而停住脚步,对守门人道,“云澜兄住在哪里?”
“我家公子今日大约是累了,回院子休息了。”守门人谨慎地道。
“我的未婚妻是谢芳华,既然云澜兄是华儿的堂兄,于我来说也不是外人。不必拿我当客人对待。你这就带我过去他的住处吧!”秦铮道。
那守门人心里一怂,心想着您的确是没拿自己当客人,但是我可不敢带您过去。他连忙请罪,“铮二公子,我家公子连家主来了这里,都是在会客厅等待的。他……他不喜任何人踏足他的内院。”
“哦?”秦铮看着守门人。也就是说谢氏米粮如今的当家人来了,也要被挡在门外的了。
“是这样的,铮二公子恕罪,小人不敢带您去。”守门人据实以告。
秦铮看着他忽然笑了,“云澜兄比我皇叔的规矩还多!本来我不过是不想让他拿我当外人,才说去他内院,如今你这样一说,我却好奇了。”话落,他转了道,径自向后院走去。
守门人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从谢云澜来了平阳城,落宿在这里,就无人如秦铮一般,堂而皇之地进来直冲内院。虽然这是他守门人的职责,但是也不敢拦秦铮,一时有些无措,只能快步跟在秦铮身后。
这一处院落绕过前院,后面便是东西两处院落,格局很是简单,极其好找。
守门人在秦铮身后打着主意,指着东西跨院道,“铮二公子,芳华小姐随我家公子进府里之后,便住去西跨院了。”意思是,您要不要先去看看她。
“她今日玩了大半日,大约该累了,我不去打扰她了。”秦铮不咸不淡地道。
守门人心里想着您不好打扰您的未婚妻,难道就好打扰我家公子吗?但是这样的质问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垂下头,“铮二公子,已经有人去禀告我家公子知会您来了。我家公子应该马上就会出来。您何苦自己折腾走这一趟。”
秦铮回头瞅了守门人一眼,忽然道,“云澜兄让你为他守门,给了你多少银两?”
守门人没想到秦铮的话转得如此快,让他一时间不明所以,但还是规矩地答道,“每个月三十两银子。”
秦铮点点头,“在仆从里面这样的月银已经够多了。”话落,他道,“你放心,若是他将你赶出去,爷就收了你去给我守门。”
守门人顿时惊在当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秦铮不再理会他,向着谢云澜的东跨院走去。
玉灼、飞雁跟在秦铮身后,亦步亦趋。
玉灼用可怜的眼神看了那守门人一眼,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天下最难缠的人非表哥莫属了。他任性而为,无论是皇上,左右相,还是底层的贩夫走卒,谁最好都别得罪他。否则,他从来不会顾及什么身份地对你出手。
喏,这守门人就是一个例子!
不多时,秦铮来到了东跨院,跟在谢云澜身边的小童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秦铮来了这里,已经禀告给了房间的谢云澜,可是房间内并没有传出答复声,他心里没底,不由暗暗发急。眼见秦铮来到,他只能硬着头皮堵在门口,“铮二公子好!”
秦铮拿眼睛淡淡地扫了这小童一眼,没说话。
那小童只觉得无形中有一种高山压顶的感觉,他后背顿时出了一层汗,但还是暗暗鼓着劲道,“铮二公子,我家主子正在沐浴换衣,毕竟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奴才领您先去抱厦小坐品茶如何?我们府内有从琴湖带回来的茗茶。”
秦铮笑了笑,“同是男子,云澜兄和我在京中时候也见过二三面,还怕我看到他沐浴换衣?一个人品茶有什么意思?再好的茶没有同品着也品不出个好字来。我进去等着他同品好茶。”话落,挥手扒拉开小童,向里面走去。
小童被秦铮随手扒拉到一旁,堵着的道立即让开了,他一惊,刚要再拦阻,玉灼已经上千一步,拍他肩膀,“兄弟,你以前可是时常去我的来福楼打包稻香鸡给你家公子的。如今见了我怎么不认识了?”
小童抬眼一看,顿时愣了,“你是灼伙计?”
“是啊!不过如今我不叫灼伙计了。我叫玉灼。以后跟着我表哥秦铮,做他的小跟班。”玉灼呲牙一笑,哥俩好地道,“我家表哥将来娶了芳华姐姐,同是一谢。也要喊你家公子一声表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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