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一脸漫不经心的将夏星的样子看在眼里。
他浅勾着唇,由上至下的打量着夏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一转头,眉峰上挑的冲夏利民使了一个眼色。
夏利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双手抱胸的夏星轻挪着脚步,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四目相对,夏利民一怔。
他的眼神闪烁着,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看着他怯生生的样子,夏星轻嗤了一声。
“你还真是我的好爸爸啊。”她满眼嘲讽的盯着眼前的人,年轻的声音里充满了郁愤和苦楚,“几分钟之前,你还一脸悔恨的求着我原谅;几分钟之后,你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把我卖了。”
说到这,她停顿了下。
当着夏利民的面前,她一下一下的拍着手,脆生生的讥笑着,“我对你的认识,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了。”
如果说之前夏星还对夏利民存着一点骨肉亲情。
那么从这一秒中开始,她仅剩的那一点心软也被眼前的人消磨得无影踪了。
夏利民被讽刺得脸色扎青乍白的。
双手握拳的他缓缓跟面容狰狞的夏星对视了一眼,言辞闪烁的闷响着,“夏星,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太没有把我这个当爸的放在眼里了呢。”
话音未落,神色不甚自然的他径自跟夏星擦肩而过了。
冷不丁的被撞了下,脚下有些虚浮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夏利民轻弯着手指在门上敲了敲,三长两短。
门“吱呀”一声的被打开了。
原本正在晃神的夏星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脚下一转,迅速的冲了上去。
岂料,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温翎的注视之下。
她一动,温翎紧随其后的跟了上来。
夏星的手搭上门框的时候,一双大手牢牢的捂住了她的嘴。
“唔……”瞠圆了眼睛的她拼命挣扎着。
下一秒,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了鼻腔,她下意识得想要闭气,但却迟了一步。
慢慢的,她的太阳穴发胀,脑袋里有些昏昏沉沉的。
当眼前晃动的画面不断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夏星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牢牢的捆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可是越是挣扎,身上的绳子就捆得越是紧。
“不要再动了。”翘着二郎腿的坐在角落里的温翎一下一下的晃动着脚尖,他轻呷了一口威士忌,似笑非笑的开口提醒了一句,“凭你自己是不可能挣脱这根绳子的。”
温翎的语气轻飘飘的,骤然听上去,很是欠扁。
“温翎,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温翎和夏利民早就已经是一个鼻孔出气了。
什么邀请她当婚礼的伴娘,那都是计划之中的一环。
难怪,夏利民当初那么爽气的答应了种种条件。
敢情,她这是自己钻进了别人的陷阱里了?
夏星咬牙切齿的心里忖度着,忍不住狰狞的低咒出声了。
温翎漫不经心的轻晃着酒杯里的威士忌。
夏星表现又气又急,他就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感。
他突然有些明白,不近女色这么多年的君墨霆为什么偏偏看中了这个女人。
仔细想起来,这个女人好像分外鲜活。
“你不是很聪明吗?”思及此,男人轻轻挑了下眉,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夏星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哼笑着,“我跟变态可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我猜不透你的心思。”
被叫做变态的温翎不怒反笑了。
“就是要猜不透,事情才会变得好玩。”说话的时候,他一仰头饮尽了威士忌,随即轻弯着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下,一转头对上了夏星谨慎的目光。
他露齿一笑,噙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当着夏星的面前,他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昂了昂下巴,“等下,我想另外一个人也应该醒了吧。”
另外一个人?
夏星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心里咯噔咯噔的打着鼓。
“不要着急。”注意到她目光的男人邪肆一笑,“我不会卖关子的,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夏星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捉摸不透温翎的心思。
至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祈祷。
祈祷……温翎口中的另外一个人不是君墨霆。
否则的话,他们岂不是要被温翎玩弄于手掌之中了吗?
她的心里正想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只听“噗通”一声,一袭白色大拖尾婚纱的夏熙悦狼狈的扳倒在了地上。
夏星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不止身上的婚纱皱巴巴的,就连脸上的彩妆也花得不像样了。
她们望向了彼此,目光不经意的在空气里相触着。
彼此,夏熙悦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一般。
“夏星,你真是一个扫把星。”红着眼睛的她抽噎着,一伸手指向了动弹不得的夏星,破口大骂的道:“每一次遇上你都没有什么好事!这一次,我的婚礼也被你破坏了。”
“啊?”夏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跪在地上的女人一转头,眼泪簌簌的冲着门口的人哀求着,“我……我的未婚夫很有钱,不管你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满足你们的……”
温翎不就是夏熙悦的未婚夫吗?
瞧她此时的样子,好像跟温翎素未谋面一样。
夏星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她忍不住在心里哼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想着。
——看来,这一次的夏利民是真的豁出去了!
——不止是,就连夏熙悦也成为整个棋盘之中的一颗棋子。
她轻撇了下嘴角,心底莫名涌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凉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