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那么小,却需做那许多事,我担心你累着了。”
元宝珠面上的心疼不似作假,元令辰也领她的情。
笑了笑道:“我知小姑好意,只如今你就算是学,想要做到那样的程度也是不易,倒不如一心学了绣艺,往后说不得还能有大用。”
元宝珠做绣品天赋很好,若是肯下功夫,定会有一番好成绩,到时若能被那边的人认可,也能换取一笔能源点。
元宝珠想了想,倒也觉得侄女说的有理,与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倒不如专精一样,等她的绣品也能卖银钱时,一样能给侄女分忧。
“那我便听婵儿的。”
……
元宝珠走后,系统又忍不住冒出来:“宿主,你考虑得如何了?”
“你方才说,顶级的手工制品在那里极受欢迎,这样说来我若是自外面收些好物件也能换取能源点了。”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去外面淘换也需要时间,还不一定能寻到好的,倒不如沉下心做一幅好的绣品……”
系统对元令辰的绣品持了一种高度肯定的态度,笃定她的绣品能在那边卖上一个好价。
此时便不遗余力地想说服她专心做绣品。
元令辰却觉得有些不大现实:“一幅绣品动辄十天半月,若因此要赚得大量能源点,怕是不容易呢……”
“宿主,你也太看轻你自己了,你哪怕一两月拿出一幅,也是够系统运行的能源了。”
元令辰摇摇头,她要做的事情不少,要她耗费大量时间在绣品上,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系统见无法说服她,便又提了另一个提议。
“你若是愿意将宫绣的技艺汇编成册,倒是也能卖上一大笔能源点。”
元令辰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试探:“似我学的那个技艺,曾经也是不传之秘,若要拿去换能源点未免可惜了。”
“那按宿主的意思呢?”
“不如换成药剂师传承……”
系统显然没料到元令辰会提起这个,瞠目结舌道:“这这这,这是不行的,无论如何都不行的,便是主脑都不会同意。”
元令辰见着它的惊恐不似作假,也不再继续试探,扯开了话题:
“那我们如今离着升级还需多少能源点?”
“还少一百万能源点,升级之后就能解锁日常用品。”
“可是有成品的药剂?”
“这是需升到五级才有,而且药剂价格昂贵,所需能源点不菲……”
元令辰点点头,已将心神沉浸在绒花中,不再给系统任何回复。
就在此时,外面有了一阵喧哗。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是元易之出事了。”
它没有来得及说更多,门外已是传来了一道哭诉声。
“求祖父祖母救命。”
陈氏的声音不咸不淡:“我们两家早已断了亲,这里也没有你的祖父祖母。”
元令芨被陈氏冷言以对,不由得委屈大哭。
“爹他去邻县收木材,回来时跌入了一道深坑里,伯祖父说要京中的大医才能看,可我家哪来的银钱?祖母求您借我们些银钱吧。”
“去邻县收木材?”
“只因钱朝奉说,若自备了木材便能多得些银钱……”
陈氏倒也想起了,的确有那么一回事,虽然钱朝奉那边也收了不少木材,但他也提过,若能自备了木材,便能多得些工钱。
因而不论是准备自家买菌种种的也好,还是只打算挣工钱的,都是卯足了劲自外面收木材。
但她想不到,元易之的心,竟这样大,还跑去邻县收。
那可是来回两日两夜的路,有那个力气,真倒不如踏踏实实赚些银钱。
陈氏恨铁不成钢,一旁的元锦安却比她更着急些。
“人都命悬一线了,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想法子筹些银钱,给他去看一看吧。”
元令辰本已走到了门口,见此,脚步顿了顿。
她与元易之并不熟识,只将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此时听到他这般,心中其实并无太多伤心。
只她也知道,她祖父祖母和小姑又是不同的。
他们相处多年,互相早已有了感情,即便原先因为吕氏断了亲。
但要他们眼睁睁看着他死,他们是必定做不到的。
元令辰倒并非是铁石心肠不肯给银钱,她是担心那家子人这回求了银钱,日后一有难事便每回都来求一求,到时要想摆脱倒还真有些麻烦。
只如今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陈氏已在元锦安的催促下进了门。
刚好与元令辰打了个照面:“婵儿,这事你已知道了?”
元令辰点点头。
“祖母想借银钱出去?”
陈氏叹了口气,纵然难以启齿,只那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说要她眼睁睁看着他死,心里终归是不落忍。
元令辰见此,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多话,自箱笼中取出那锭还未捂热的金锭。
沉默地递给了陈氏。
陈氏接过,眼中已含了泪,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元令辰先宽慰了一番。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们也不好坐视不理,便请祖父请了钱朝奉同行吧,多少也能帮上些忙。”
陈氏点点头就出去了。
另一边元锦安已找了钱洄,将人送到了京里。
期间自是费了不少周折,可即便如此,元易之的伤势也没有太多起色。
按着钱洄与系统说的,元易之从此以后都需在病榻上度过了。
这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也被送回了家。
此时还未能下床的吕氏自是一番哭天喊地。
元锦安有些不放心,本想留下照看一二,却被吕氏骂出了门。
待回来进了家门,不免和陈氏商量:“我瞧着易之那样的境况,不如将他接回家来,并那三个小的,如今家中这样的情况,养他们几个也可以的。”
在陈氏的目光下,元锦安的声音渐小:“我这不也是见着他可怜,心中不落忍嘛。”
“那一家子人,你敢将他们往家里带?我们的彩蚕如何解释?还有禾山,若他们有朝一日发现禾山是咬死元令覃的那只猛兽,被他们告到了族中,我们该如何自处……”
陈氏严词数落了元锦安一通,直将他说得底气全消:“你若不愿,那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