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有准备。”系统担心了半天,不想它宿主早在流言爆发前就留下了后手。
“不过是有备无患。”
元令辰在元令覃死前就已经防着王秀丽散播流言了。
那天元令覃被抬出去,她就已经料到她是活不成了。
同时也预料到了,元令覃之死会给他们带来的麻烦。
所以才急着将那味药制了出来。
赶在流言爆发的第一时间,让王秀丽遭了“报应”。
转移了族人的注意力。
但这件事还没有完全过去,家中若是继续不顺利,那个流言说不定还会死灰复燃。
要想彻底杜绝流言,他们以后就要越过越好,这只是其一。
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也应该要尝到恶果。
让她们谈流言而色变,再不敢毫无根据地胡说八道。
这日夜里,元令辰睡了个好觉,晨起时,见到窝里呼呼大睡的禾山,眉眼含笑。
还未出门,就见陈氏喜气洋洋地进来了。
“可算是让她们遭了报应了。”
原来族中有几个平日里就很爱嚼舌根的妇人,齐齐遭了“报应”,晨起时口舌生疮,连话都说不了了。
族中疾医看了只是摇头,倒并非不能治,只是需花费不菲的银钱。
农户人家哪里舍得花那个冤枉钱?家里人也不让她们吃药,只得苦熬。
如今不仅不能说话,连吃东西都要痛的哇哇叫。
听疾医说,起码要半个月才会好转。
要彻底痊愈,至少要一月之后了。
接下来几日,再没见她们出过门,和阴氏婆媳一样,都被家人拘了起来,不让他们出门生事。
没了这些人整幺蛾子,整个上元村已是和谐了许多。
加之她们遭报应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原先误传了谣言的人,人人自危,日日在家求神拜佛。
生怕自己也遭了报应。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再不敢胡乱说话。
这些日子,陈氏脸上的笑就没有断过,连带着看元令辰摆弄那些朽木,都不再多话。
原来这些天,元令辰又和元励之去了山上,搬了许多朽木下来,将原先那个猪圈塞得满满当当。
陈氏原是有些意见的,想着他们不做正事,花了那么大力气去摆弄那些旁门。
但她到底心疼孙女,见她忙不过来,还会忍不住上去搭把手。
到后来,许是成了习惯,不去看看还觉得不舒服。
这日晨起,天还蒙蒙亮,陈氏习惯性地去了放朽木的地方转了一圈。
这一看却是让她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出蕈了。”
“婵儿,你快来看看。”
元令辰才刚起来,正洗漱着,就被欣喜若狂的陈氏拉到了后面。
第一批背下来的五根朽木,齐齐有香蕈冒了头。
她上去查看了一番,神色倒还算平静。
这几根朽木,出的蕈其实不算很多,真正出蕈多的时候,是犹如鱼鳞一般密集。
但她知道,这是受限于砍花的手法,能出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而且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定还会再出些。
自这日起,院里的这几根朽木俨然成了陈氏的宝贝。
甚至连农活都顾不上做了,日日守着那几根木头。
恨不得夜里睡觉都抱着木头睡。
其实不怪她这样激动,一斤香蕈价格抵得上一石米粮。
若是能有源源不断的香蕈,那就是相当于守着一个聚宝盆,自此子孙后代再不用饿肚子了。
她说出这个想法时,元令辰便知她是误会了,解释道:“这里的香蕈能那么快长出,是大伯在几年前就砍上了花,若是要我们从头开始,却需两至三年才能养成。”
陈氏一听,终于冷静了些,随后再次难掩激动:“可即便如此,世代的山民也没有琢磨出种菌蕈的法子,我们独此一家,说不得就会因此而发家,若真是如此,婵儿,你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这番话发自陈氏肺腑。
这些日子她看在眼里,她这个孙女,确确实实是仙君转世无疑了。
这是再容不得质疑的。
不仅救了她和宝珠,还能有那么一只有灵性的仙狗认主。
还有那种香蕈的法子,定也是她从天上带来的。
这香蕈本就是天生地养,凡人哪里能种的出来?
必是仙人才会种的东西。
也不知婵儿私自将仙人种香蕈的法子传下来,会不会被仙君们责怪?
这么一想,陈氏又有些担忧。
她们家婵儿那么好,可万万不能因此而受了责罚啊。
元令辰并不知道,陈氏的心里已转过了很多道弯。
她想的是,香蕈再过两日就能收了。
那日河边正好有个大集。
听闻是有不少商人来收山货,倒是一个好时机。
起身的时候,见陈氏已到了一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在祷告些什么,只隐约听到仙君勿怪什么的。
元令辰有些不明所以,因是小事,也没有去问系统听到了什么。
倒是系统本想说来着,后来欲言又止了一会,还是沉默了。
两日后,天还未透亮,一家人就已起来开始采香蕈。
只有五根断木的香蕈,采了足有四斤,另一些零零散散的尚未成熟,还需再等一日才能采收。
这样的收获已是让一家人喜笑颜开,元锦安和陈氏自不必说,即便是元宝珠也是十分高兴。
她是自得知被元令辰救了的时候,就已经从心里接纳了她们。
就是觉得抹不下面子,说不出那服软的话。
只是平日里还是颇为关照她们的,至少陈氏对元令辰好的时候,再没见她变过脸色了。
这日里香蕈采收,她的心情也跟着飞了起来。
甚至还主动说要带着元令辰去大集上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