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介农女,配个庶子都算是便宜了她……”
她的膝下也就一个嫡子,那是要继承家业的,怎能娶一个农女误了前程?
至于那庶子,她既然敢让他娶元家女,自有法子拿捏了他们,不愁他们不听话。
冰人眸光闪烁:“若是如此,恐怕是说不成了……”
她本还想提一提元珉之那个姿色绝佳的嫡出长女,在她看来,亲妹妹总归比不上亲女儿。
若赵家夫人肯舍出一个嫡子,与元珉之的女儿凑成了一对,那往后能得的好处,可远不止她认为的那点。
只是看着赵家夫人这个态度,她只能默默地将那番话咽了回去。
赵夫人早知这冰人本性,她说说不成,不过是推脱之词:“凭你的手段,这样的姻缘不是轻而易举的?”
这个冰人,行事素来无所顾忌,手中可干净不到哪里去,若非如此,她何必花重金去请她?
“您若铁了心要说成这桩婚事,少不得要用些特殊手段……”
“你说说看……”
“那元家女郎若是名声有损,恐怕我们不给聘金,人家都得巴巴地将人送上门,元珉之还不得不承了我们的情。”
赵夫人果然意动:“你有几分把握?”
“八成。”
在冰人眼里,元家人也只是外来户,要拿捏他们,根本不用费什么力,说八成还是说的少的。
此时正密谋对元宝珠不利的两人,并不知道,那边冰人一出门,陈氏就找上了元令辰,待陈氏一走,元令辰就叫系统盯上了她们。
自然也没错过她们二人的对话。
系统鄙夷道:“不知死活的无知蠢妇,竟敢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莫要轻敌,盯着点他们。”元令辰叮嘱了系统一句,不等它应下,已起身出了门,到蚕房里寻到了一心养蚕的元宝珠。
因着外头闹蝗灾,今岁的蚕都是用着元令辰商城的饲料,煮茧缫丝都是自家人所为,赵福玉与姜氏只负责织成云锦。
至于织锦机,自然是钱洄照着家中那架复制的,用着比先前的更为顺手。
织锦速度也比原先快了一些,元宝珠便每日尽心尽力,指望着多养蚕,给侄女分忧。
自开春以来,几乎日日都要往蚕房跑,元令辰看着眼里,记在心里。
她在第三间蚕房寻到了正忙活的元宝珠。
“婵儿,你怎么来了?”
“您没事尽量别往外去,真要是不得不出门,便叫上钱洄或者禾山,万不得单独出门。”
她说的郑重其事,让元宝珠不由得紧张起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
“有人打上了你的主意。”具体什么企图,元令辰没明说,但元宝珠也不傻,能让自家侄女亲自叮嘱的,定然不是好事。
便连连点头:“这匹蚕马上就要上山了,之后便要煮茧缫丝,我本是想着趁着还有些时间,去外头买些东西,你这样一说,我还是不去了。”
元宝珠并非是那等不知轻重的,说好不出门,便不会出门。
元令辰放心下来,待入了夜,叫钱洄扮作了元宝珠的样子,单独出门逛起了夜市。
没一会儿,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脚步不停,特意挑了僻静处去了。
那些人心里大喜,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只有后面的一人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兄长,那人怎的专挑僻静的地方走,莫不是有诈?”
为首的中年汉子伸手拍了那人的后脑勺:“不过是个弱质女流,还能对付得了我们那么多人?”
这么一说,剩下的几人也将心底的疑虑抛开了。
他们本还想过怎么将人往无人的地方引,没想到根本不用他们出手,那人就已自投罗网了。
今日的这笔生意,已算得上是最容易的一次了。
此时钱洄已走到了一个巷子里,还是条死巷。
那些人见钱洄已被堵了进去,肆无忌惮地调笑起来。
俱是些不堪入耳的言辞,元令辰在家中看着系统投影的场景。
“为何没了声?”
“那些话太过不堪,您还是不听为好。”
元令辰并未纠结这个,继续看了下去,画面之中的钱洄已化作了一道残影,元令辰几乎看不到他是怎么出的手,不过几息时间,那些人俱都躺在了地上哀嚎。
“是谁指使的你们?”钱洄一身女装,模样娇媚动人,只是脚上踩着壮汉的后背,声音细软地问着。
将紧随着他们出现在巷口的某个华服男子吓得瑟瑟发抖。
这样凶残的人,他若真娶回家去,还能有命在?
什么英雄救美,他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正要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却惊恐地发现,那个本还在逼供的女子,已回过头来,嘴角咧开一抹笑。
只这样一抹笑,却是将那人吓得语无伦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钱洄脚一抬,将那个痛苦哀嚎的人踢开了半丈远,直将巷口的那人,吓得迈不动腿。
他哭丧着脸,求饶道:“我只是路过。”
钱洄扭动着手腕,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那人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撒腿就要跑,还没跑两步,就已被人搭住了肩膀,下一瞬,人已凌空飞起,稳稳地落在了放在那壮汉身上,一长一短的两道惨叫声过去,底下被砸中的那人已是昏死了过去。
上面那人更是肝胆欲裂,身下一热,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小巷中蔓延。
钱洄嫌弃地封闭了嗅觉,提小鸡一样地将人提了出来:“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说,我说……”
竹筒倒豆子般将赵夫人的盘算吐露了出来,末了求饶道:“我也是被逼的,您饶了我吧。”
钱洄随意将人往地上一丢:“回去转告你们家夫人,再将主意打到元家,躺在这里生死不知的就是你们赵家嫡子。”
“我,我知道了。”
钱洄一走,那人就连滚带爬地回了赵家,将钱洄的作为一五一十地说了。
赵夫人自然不信,只以为是这庶子办事不力。
再看着他身上那一滩水渍,更是厌恶地别开眼:“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