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认识她吗?”女人见夏安好和霍祈尊对视,忍不住问。
夏安好抢在霍祈尊开口之前移开目光,跟小护士说了声谢谢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跑过之后背对着霍祈尊,夏安好的眼泪就这么直接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掉在跑过的地面上。
那个女人,怕就是莫泠儿吧。
夏安好也不知道夏安好跑了多久,只知道当时跑的太急,连伞都落在了药房。
在确定失去霍祈尊后还失去了一把伞,夏安好的心情就像是被人千刀万剐了一般,难受到不能呼吸。
对于一个吃早饭不超过三块钱的夏安好来说,四十块钱的伞真的超级贵啊。
脸颊上的热泪被风吹干,贴在脸上生生的疼。夏安好拿衣袖抹了一把鼻涕,打了个车去了豪门夜场。
现在是晚上八点,秋霍的夜场还很冷清。
没有客人的大厅还漆黑一片,夏安好用手机打着光,径直走到了熟悉的化妆间。
虽然客人少,但是混夜场的坐台小姐已经是早早到齐。她们换好衣服坐在自己的位置前化着妆,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话。
在夏安好推门而入时,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夏安好。那几个跟夏安好一起入夜场的姐妹说,她们原以为夏安好再也不会踏入夜场。而入夜场时间久的姐妹却笑她们太单纯,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事情。
妈妈桑在看到夏安好时面色一喜,她热情的把夏安好拉到沙发上坐着,问夏安好最近过得如何。
夏安好跟妈妈桑说夏安好想回来了,她当然是很欢迎夏安好。
“芙蓉,你不知道,好几次有熟客上门都想点你。我跟他们说你退圈了,他们就再也没来过。”妈妈桑双手握着夏安好的手,说的真切:“现在你回来了,咱们夜场又可以恢复以往的生气了。”
百灵看了妈妈桑一眼,眼里多了抹嘲讽。
夏安好知道妈妈桑跟夏安好说的这些好听的话都是客套,上海夜场不止豪门这一家。
听说上个月锦绣街开了一家锦荣夜场,里面的姑娘大多都是十六七岁。媚起来风流入骨,就连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人酥到骨子里。
豪门的客人大多都去了那里,豪门里的姑娘也有很多都跳槽去了那边。
最后剩下的要么就是待久了不愿挪窝的,要么就是自知比不过那边的妖艳货色……
“跟霍祈尊分了吗?”百灵走进洗手间,照着镜子补妆。
夏安好今天喝的有些多,被酒气熏红的脸上掩不住的难过。“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霍祈尊不接我电话,也没有跟我说分手。但是看到莫泠儿挽着他的手时,我大概就在心里得出了结论,所以这算是分了吧。”夏安好拿纸巾沾了点水放在脸上。
“或许吧,就像我跟左睿辰那样。”百灵盖上粉底盒,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这样的分手真他妈憋屈,为什么不给个痛快的。”
夏安好干笑几声,算是同意她的说法。
“你不打算问清楚吗?”
“还有什么好问的呢,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多此一举只会让他更厌烦我吧。”夏安好把纸巾从脸上拿下来,被冰水敷过的脸颊没有那么红了。
“嗯。”或许是自己也经历过,百灵知道说再多安慰的话都不如夏安好自己想开,并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夏安好重重的吐了几口气,也走了出去。
现在的夜场就如妈妈桑所说的那样,冷清极了。
今日夏安好也不过是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买醉,没有客人,唱歌都没有那么尽兴了。
夏安好走到吧台前继续喝着酒,看着手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心里竟是那么的痛快。
“芙蓉,来客人了,你先上台唱几首,等人多了再去包厢。”妈妈桑不知何时走到夏安好旁边,一把夺下夏安好手中的酒。
夏安好眼神迷离的看着妈妈桑,点点头。
醉意,不过是脸颊通红身体燥热罢了。可夏安好的心里还是清醒的很。
站上了熟悉的台子,夏安好唱了几首深情款款的情歌。
这些情歌都是唱歌霍祈尊的,可惜他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能听出歌曲背后的深意。
也是他不在,夏安好才敢唱。
午夜十二点,夜场才来了几十个客人。
相比起以往的几百人,这真的太冷清了。
明明是鱼龙混杂的夜场,现如今却演变成清吧的模样……如果是以前夏安好会很喜欢这样的气氛,而如今的夏安好只想要看到很多人,看到很多人站在台下为夏安好欢呼的色彩。
“那不是芙蓉吗?”就在夏安好唱完第三首歌时,底下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两个月没来了,竟然还有人认得出夏安好。
“芙蓉回来了。”底下的声音开始沸腾,夏安好愣愣的站在台上,开始相信妈妈桑说的话。
“芙蓉,你还愣着干嘛呀,赶紧下来陪大家喝一杯。”妈妈桑在台下叫夏安好。
底下的客人大部分夏安好都熟悉,因为都是常客,夏安好也陪过他们几次酒。
“诶,听我说几句。”一个中年男人的手搭在夏安好的肩膀上,举起另一只手中的酒对着众人道:“今日芙蓉回来了,我高兴,你们所有人的消费都算在我账上!”
“这位老板豪气呀,那我们就谢谢了。”众人笑。
“等等,但是我有个条件。”他把手中的酒喂到夏安好嘴边,夏安好还没来得及说客套话,就被他灌了一杯。
他灌夏安好酒的姿势特别暧昧,夏安好脑袋一痛,忽然更加清醒了。
记忆中,夏安好根本就没有陪过这个人!然而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夏安好跟他很熟一样。
“以后芙蓉就是我林毅的,我不在的时候她可以陪你们任何人,但是我来了,必须要让给我。”他说的霸道,满嘴的酒气熏在我鼻翼,夏安好强压住心里的恶心。
“芙蓉是自由的,谁先点芙蓉芙蓉就陪谁,没有礼让之事。”夏安好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与他拉开距离,故意笑得抚媚。
听到夏安好这样一说,身后的人也跟着附和:“芙蓉说的对,谁先点她就跟谁。”
夏安好把手中的酒随意灌到一个男人口中,笑着看他。
“真不好意思,豪门没有这种礼让的客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