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晚当真没有想过。
乌煞有一天,也会如此疯狂。
竟然不惜耗损修为,也要帮忙。
不过,感慨归感慨,季云晚也没拦着。
乌煞跟纪斐,她的私心定然是偏向纪斐。
若有乌煞帮忙,纪斐能够留一条命回去,她也好跟赤色交代。
可是,就算有乌煞相帮。
季云晚依旧是低估了炎山的威力。
纪斐出来之际,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我会说是同你动手。”
乌煞也没好到哪里去。
“行,那就多谢了。”
季云晚想法子护住纪斐的心脉,带着他离开妖界。
虽然拿到了药,但管用与否,赤色能否救回,还是未知数。
只有这一株神草,就算赤色救了回来,纪斐夜是无力回天。
季云晚不敢耽误时间,带着人跟草回了缥缈峰。
“赤色是醒的,你不要过去。”
大家把草跟纪斐接过去,季云渺扶着季云晚,“要不你最近别现身。”
“我还有事要做,顾不上赤色。我不会过去,如果赤色好了,再通知我。”
“行。”
季云渺将季云晚扶到房间里,就不再管了。
“绯夜,你说的法子,究竟有没有用?”
紫魅一直对这个法子存在怀疑,“我从未听过这个法子,长于炎山内的东西,肯定也带着毒。以毒攻毒吗?真不会有问题?”
“就是以毒攻毒,只要赤色能熬过去,就不会有事。现在赤色有了活下去的斗志,肯定能行。”
绯夜解释道,“现在只能这样赌一把,不然你还想咋地?”
“当我没问,那他呢?”
白鹤尊者去将草炼制成丹,绯夜才有空跟紫魅在这互相挤兑。
“他,我只能尽力延长他的性命。”
绯夜看向纪斐躺着的房间,“他这次能不能活,全看赤色。”
“这一对苦命鸳鸯啊。”
紫魅心有戚戚,“但愿他们能熬过这一劫。”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感慨了?”
绯夜打趣道,“怎么,想起了你家那位?”
“不然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有心吗?”
紫魅冷笑,“不过,魔君大人,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后悔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模样。”
“你事管的太多了。”
绯夜冷冷的扫了紫魅一眼,随即进去照顾纪斐。
所有人都在忙,季云晚稍作休整之后,就去了人界。
“我去,这次真的是逞强了。”
刚到人界,季云晚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吐血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以后打死也不想去妖界了。”
季云晚找了个地方调息。
等找到乌煞的人之后,季云晚就骂娘了。
“我艹,竟然来晚一步。”
季云晚也有点无语了。
乌煞既然知道化寒不会放过这个姑娘,怎么就不自己出来呢?
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疯子,很好玩?
好在季云晚不比之前,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妖族的踪迹。
“你们俩,找死呢!”
搞定妖族,季云晚看着面前昏迷的小姑娘,犯了愁。
这个小姑娘天真可爱,真的很讨喜。
可是,却跟那么一个驴脾气的家伙扯上关系。
虽然答应了那个家伙保她平安,但是,怎么保她平安,她好像没答应过。
不如,让她就此隐姓埋名。
至于乌煞怎么找,那就等她来求我呗。
季云晚说做就做。
彻底洗掉小姑娘的记忆,然后又跑了一趟鬼界。
做好一切,季云晚才返回缥缈峰。
赤色服下药,依旧没醒。
缥缈峰的气氛格外沉重。
季云晚不是太能待下去,索性去找乌风了。
“你现在心里存了再多的疑问,也无法现在就弄明白。追问我也没用,我给你的答案,是最浅显的。”
“前辈,你也跟我打哑谜。”
季云晚颇为无奈的道,“我这不是心急嘛。”
“急什么,凡事自有天道。”
季云晚:“......”
果然,不能跟隐世高人将道理。
“前辈,那我想见见雪霏。”
季云晚觉得,她真的没必要坐以待毙。
主动出击,或许她能找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可以。”
乌风很爽快的答应了。
“前辈,你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云晚略有点烦躁的道,“要说修为,前辈的修为并不差。要说修心,前辈每天究竟修的是何心呢?”
“随处都可修心。”
乌风冲季云晚和蔼的一笑,“我留在此处,自有我的道理。”
“不懂。”
季云晚不解的摇头,“究竟是何道理,让前辈留在此处这么多年?”
专注修身养性,天天蹲在一处打坐修炼,这得多大本事,才能坚持下来?
“你最好不要懂,懂得了这些,你就该后悔了。”
乌风轻声笑道,“去吧,去见雪霏。”
“喔。”
又一次无功而返,季云晚虽然丧气,但并没有过多焦虑。
只要乌风一天还在,她就能从中套出话来,此事并不用太过着急。
“好久不见。”
雪霏被关押,但看起来状态还好。
可一见到季云晚,眼中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狠意。
“你恨我干嘛?”
季云晚走到近前,“你难道就没想过,雪家的事,另有蹊跷吗?”
雪沁心里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跟雪霏说,所以雪霏现在还不知道雪沁的猜测。
“我今天过来,纯属无聊,想找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雪霏的声音极冷,“你给我滚!”
“别这么无情嘛。”
季云晚轻声冷笑,“我有一事,非常不明白。你到底是明白人,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针对雪沁,是为嫉妒?你明明比雪沁跟与雪家亲厚,雪沁尚能猜测一二,你会猜不出雪家出了何种事?”
雪霏听到季云晚的话,并没有做声。
但脸色已然变化,验证了季云晚的猜测。
“看来我猜的没错。”
季云晚沉声道,“你可曾想过,你如此执念,真的好吗?”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可是雪沁的事我得管。”
季云晚一点也不客气的道,“雪霏,你修行至此,已是不易。雪沁虽然看似风光霁月,然而她现在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哪里可怜了。”
雪霏不忿的道,“我当年受了多少苦楚,她一点也不知道!”
“是,但这并不是你针对她的理由。你们俩,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