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电话忽然响起,本来就已经有点吓人,结果消息还是让人疑惑不已的“找到常伯康”了。
明钦马上带着林霜霜出了异门总部。
黑色的汽车行驶在安静的马路上,明钦面色凝重,林霜霜一时也无法出声。
真正的常伯康已经死了,铁镇山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汽车很快到了距离市公安局大概三条街的一个巷子。
附近还停着几辆警车。
为了不扰民,此时车上警灯闪动,但并没有响警铃。
司机靠近一辆警车停下:“门主,到了,三林巷。”
明钦和林霜霜下了车。
武潇跟在一个十分威严的中年人身后迎了过来。
明钦看见威严的中年人时,脚步微微顿了顿。
而威严的中年人看见明钦来,倒是笑了笑。
两人四目相看,彼此也不称呼,但一看就非常熟悉,默契的握了握手,再相互拍拍肩。
威严的中年人向武潇抬了抬下巴:“特别部门的领导。”
武潇敬礼:“领导好!”
明钦向林霜霜指指威严的中年人:“陆部长。”
林霜霜向武潇学习,敬礼:“陆部长好!”
陆部长威严的目光看向武潇:“说案情。”
“是!”武潇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报告领导,四十五分钟前,我们值班同志接到一通报警电话,说是有老百姓家里进了贼。但是贼翻墙进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摔在了院子里,死了,他们也不敢碰,直接报警了。值班民警来看了,发现他带着博物院的证件,上面写的是常伯康……”
明钦抬眼,看向武潇,目光凌厉。
武潇忽然就不会说话了,顿在那儿。
陆部长瞪了武潇一眼:“继续说啊,有什么问题,咱们这位特别部门的领导会帮忙的。”
武潇这才继续说道:“是,领导。这个贼的身上,带着证件,写的是常伯康,值班民警便马上报告给我们,我们就来看了,初步鉴定,确实是常伯康,还有,他的身上有一份信。信……”
武潇看向陆部长,征询。
陆部长非常严肃的一张脸,忽然对明钦笑了笑:“老兄,那信,这种时候出现,你觉得会是写什么?”
明钦:“和我有关吧?”
“哈哈哈!”陆部长大笑,拍了拍明钦的肩膀:“老兄,不愧是异门领袖啊,一猜就猜到了。嗯,举报你的。”
明钦斜睨他:“我说你怎么出现了呢!原来是出了举报我偷盗珍贵文物的大案啊,怎么,你来了,能抓我?”
陆部长笑得更厉害了:“我可不敢!不过,涉及你这个级别的,我不得来装装样子啊?小的们怎么能跟你对话呢?”
“我也正在研究这个案子呢,这个人你们对付不了……”明钦忽然顿了顿,本就皱着的眉头一跳:“不好!”
陆部长脸色立刻收敛了:“怎么了?”
“出事了,但愿我没猜错!”明钦没直接答,说了这么一句,就催武潇:“人呢,在哪儿,带我去看!”
明钦脸紧绷,林霜霜甚至都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波动,可见他是十分焦急。
陆部长和武潇都不再问,一行人往民居里走。
这也是个多人聚居的院子,此时,好几个民众裹着衣服、簌簌发抖的站在风里,又担忧又好奇的看着警方办案。
靠近院子围墙的地方躺了个人,武潇阻止了本来要搬动人的警员,让他们拿了大功率的手电筒来。
明钦大步上前,蹲在人前仔细的看了看:“身高量过了?”
武潇:“还没。法医还没来。”
“那你怎么确定他是常伯康?只凭证件?”
“呃……凭脸……他来过我们办公室。”
明钦:“弄一盆四十度左右的水来。”
武潇匆匆的去了。
林霜霜也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人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确实是她见过的常伯康,连身上的中山装还是前几天林霜霜见过的样子。
一会儿,跟住户要到温水的武潇捧着水来了。
明钦接过水,一下子倒在地下“常伯康”的脸上和头上。
又和旁边的一个警员借了双手套,他解开了“常伯康”的衣领,手往里一探,慢慢的掀上来一层皮……
林霜霜别开头,不敢看。
但听见武潇喊了一声:“这,这人是谁?”
林霜霜马上转过头来,便看见明钦缓缓站起来,重重吸气、呼气。
林霜霜对地下的人探头一看,不禁惊呼一声:“柏苍!”
电筒光下,前几天还帮着林霜霜寻找叶不让的年轻人,此时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再无生息。
掀起的面具挡住了他的头发,但,林霜霜依然认出来,这个人确实是异门有嗅觉异能的同志,越柏苍。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在最后时刻,还被人用来当作陷害异门的工具。
明钦怒意涛涛。
陆部长过来安慰了几句。
明钦说:“倒是好计谋,要是我这边没有人识破他的真实身份,他非但可以诬陷我,还能金蝉脱壳!”
陆部长拍拍他:“谁都不能诬陷你。明兄,组织信任你!”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但陆部长一走,明钦的伤心,还是从他内心涌出来。
林霜霜站在一旁,也是心情沉重。
凌晨三点。
市公安局的会议室灯火通明。
明钦亲自上阵,向所有在勤的警员讲述了一遍铁镇山的情况,以及几个连锁案件的来龙去脉,再三告诫大家,要提高警惕,注意自身安全。
凌晨四点。
异门总部向所有分堂发出紧急通知,提醒所有同门,近段时间不得私自外出,遇见可疑人物,只可上报,不得贸然行事。
发完通知,明钦和林霜霜说:
“这次的事,如果不是你已经识别出了铁镇山就是常伯康的事,只怕我被诬陷举报后,就会给铁镇山一个可趁之机了。毕竟按照流程,出了举报我的事,就算组织再信任我,我也是自证和避嫌的,那这段时间,会出什么事,真是不能想象,兴许折损的,就不是一位越柏苍了,唉!锦鲤,不管怎样,师父都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