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在家里东摸一下，西摸一下的等，说好了大概四十分钟就走的。

叶静贞过来了：“霜霜，那个，铭阳，还好吗？”

林霜霜：“姐，好，挺好，过几天就肯定好全了。明天你一早记得把病历都带上，我去送了豆腐干就回来，在公交车站等你们，何经理说了，他会在火车站接我们。”

明天，是叶静贞去魔都复诊的日子。

本来叶铭阳要送，林霜霜想着他伤口突然好了的事，不好和叶静贞解释，就说不用了。

而且何季成上回临走说了好几遍会去车站接，还说好了送她们回。

何季成那个汽车里，挤上李婶的话，几个女人正好，再多个叶铭阳，反而坐不下。

叶铭阳便答应了，说好帮着林霜霜送豆腐干，还去帮着买了火车票，说可以给小美看看火车。

林霜霜就给何季成打了电话，说好了到火车站接。

叶静贞听着林霜霜提醒，说：

“嗯，我都准备好了，小美啊，估计晚上都要睡不着了！我找你，不是说这个，就是……”

叶静贞有些吞吞吐吐，但最终还是说了：

“就是上回，那个，你说你朋友，把我从莫家背出来的，我，现在想着，那个，是不是就是铭阳啊？”

林霜霜看看叶静贞。

叶静贞眼睛好了，真是漂亮不少，眉目清华，脸庞秀雅。

她的眼睛也越来越清亮有神，此时看着林霜霜，眼里完全是肯定。

这么秀外惠中的静贞姐，瞒着她，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可是，怎么说好呢？

林霜霜点点头：“嗯。是。就是他……他……”

林霜霜正绞尽脑汁的，要给叶铭阳找个借口呢，叶静贞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说：

“是他就好，是他就好，哎呀，是他我就放心了，我可担心了好些天，就怕你跟人家走了，不要我们了！”

林霜霜笑笑：“不是那样的，他……”

叶静贞按住她手：“没事！霜霜，只要他是铭阳，只要你不嫌弃他，你也不离开我们家，不管你怎么收拾他，我也当没看见！你不用和我说的，霜霜，我知道我知道！”

呃……

这次，静贞姐是聪明过头了吧？

她收拾叶铭阳？

唉，也不知道是谁收拾了谁！

但，既然叶静贞这么说了，林霜霜也只当是糊弄过去了，说：

“啊，对，他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不知道溜哪儿去了，我生气，我……咳咳咳，反正，他过几天就好了。”

“好好，哈哈哈，我知道了，我不告诉娘。”

就这么的，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林霜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拎了豆腐干出了门，在郑金娥关切的目光里骑了一段，又折回来。

叶铭阳便从后山出来了。

他大步走过来，帮林霜霜推着自行车。

但，林霜霜马上感觉到，叶铭阳情绪不对。

他在着急什么？

他在懊恼什么呢？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浑身都是快乐的气息，做什么一趟山洞里回来，像是泄气的皮球了呢？

两人在黑夜里走着，走了好一段，叶铭阳都只是推着车，都忘记了骑。

直走到村外，叶铭阳才说：“哦，霜霜，你坐好，我骑车。”

林霜霜没出声，只管坐了。

一路上，叶铭阳都没有出声，明显的情绪低落，很不高兴。

等到了租住的小院，叶铭阳帮着把东西放好了，就呆呆的坐在桌边不说话。

林霜霜依然没问，默默洗漱了，先去了床。

叶铭阳许久没来，等再进来，也没换衣服，还是今天那身。

他在床边坐下，低低的喊：“霜霜。”

“嗯。”

“霜霜。”

“嗯。”

“霜霜。”

林霜霜：“……！”这是玩叫你一声敢不敢应的游戏吗？

叶铭阳见林霜霜不出声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老婆，我……我后悔了。”

林霜霜坐了起来：“后悔什么？”

叶铭阳咕哝一声：“后悔……开了荤。”

林霜霜有点没听清：“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叶铭阳忽然站起来，嘴里喃喃的：

“啊……不对，应该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老婆，你等我！开车过来最少两个半小时，刚才我路上大概花了半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不到……”

叶铭阳跑了出去，就听着外头水声哗哗的。

一会儿，叶铭阳就跳进来扑到床上：“老婆，快快，还有两个小时，快……”

林霜霜一脚踢开他：“你搞什么！”

叶铭阳低喊：“搞……老婆！”

“你到底要干什么！”林霜霜紧紧绷着脸。

“老婆！我……”叶铭阳没敢动。

两人对看了好一会儿，叶铭阳伸手理了理林霜霜腮边的发，气息沉了下来。

他一下子泄了气，靠在床边，说：

“我要离开几天。我有任务。他们今天找了我一天，有紧急的事，有人会来接我，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但是我有我的责任，我……”

叶铭阳长臂一揽，一下子抱住林霜霜：“老婆！好吧，让我抱抱你，只是抱抱你，对不起！”

他的气息有点哀伤，更多的是一种要勇往直前的倔强，这是林霜霜以前在他身上从未感受到的。

林霜霜任他抱着，没出声。

他轻轻的摸着她的发，沉默许久，说：“霜霜，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写了份结婚的申请。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可是，咱们乡下地方，没有结婚证，我想，咱们该申请一个证，虽然要过几个月才会批复，但是，总比等到咱们生孩子的好，因为，以后的事，我不想瞒着你，不想你担心。霜霜，我求你，签个字。好不好？”

他勇往直前的气息退却一点，深情的、爱惜的气息包围着林霜霜。

林霜霜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但是很干脆：“好。”

“老婆……我爱你……”

***

时间终究太紧迫了。

林霜霜终究没有起来。

她任男人轻吻她的发丝，低低的交待：“真不想离开你……别起来了，只管睡吧，知道你累了。”

林霜霜把脸埋在枕上：“大概几时会回？”

叶铭阳：“不确定。”

“很远吗？”

“不知道。”

“唉！”

“对不起。”

“算了，我不问了。你只管去吧，家里的事，有我。”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