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思想转变,是她作为一个成人,无法再去理解的。
但是那时候,她还是挺开心的。
慕奕安联系了李灿的妈妈,按着上次她给他发账号的号码,无人接听。
他没有再拨第二次,准备回林薇那里的时候,李灿妈妈打过来了。
“你好,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事,没来得及接。”这次是极其礼貌的,慕奕安给她汇款之后,她只是发了条消息表示感谢。
“王畅已经找到了。”
“哦......”李灿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喜悦。
慕奕安以为她还没有得到消息,毕竟这事并没有大肆渲染,实际上,李灿妈妈知道的,比他还多。
她昨天才去看了李灿,当晚就得到消息,李灿自杀未遂。因为王畅被抓,就意味着要公开审理了,她怕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经历。
面子没命重要,但她觉得,这样丢掉了所有点面子,会逼得自己没命。
但她没有可以杀死自己的工具,竟然靠着牙齿一点点磨破了枕头,古文中看过吞金而亡的,这些丝絮,应该足够了吧。
痛苦的过程,击败了她,她求救了,当晚就被送医了。
她没死,她妈妈在接电话的时候,没曾想她爸爸没睡着,以为李灿真的出事了,才做完手术,又急又悲,心脏病急发导致了猝死。
现在李灿妈妈就在家里收拾老伴的遗物,原先还觉得手术成功了,还能再一起走几年,没成想人就那么没了。要不是李灿说了刘建业挪用慕奕安公司的钱的事,李灿妈妈现在已经恨急了慕奕安,更不会这么客气的说话。
“叔叔身体好点了吗?”慕奕安有一瞬犹豫,不去看了,可又他们毕竟是无辜的。
特别是李灿爸爸,以前刘建业经常说,李灿有些小性子,都是她爸爸惯的。
“他啊,他没事了,我在给他收拾遗物。”
慕奕安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李灿妈妈的口音问题,说的是衣物。
“还是谢谢你,借给我们钱做手术,是老头子他没福气,没命活,钱,我和灿灿会很快找工作,还给你的。”
李灿犯下的所有事,审理完,不久就可以释放了。据目前的已知事件,王畅十年起判。
“不用还了,阿姨,您节哀。”
带梁忘秋回家的路上,慕奕安说了这件事,不知李灿会不会后悔。即使她不虚荣,活得现实且对得起自己一点,追求更好的人生也没错,只是用错了方式,走岔了路。
“啊啊啊!我结婚的时候怎么穿婚纱啊?”江欣然的声音传来,梁忘秋把手机挪得远离耳朵。
江欣然那小肚子已经鼓出来了,虽然现在也不是多明显,大致和涨了点赘肉差不多,但是到办婚礼的时候,会大到什么程度,还真不好说。
“要不先生了再结?”梁忘秋问。
“我不要!”江欣然抗拒,景凡不止一次要宣布她怀孕了,江欣然都不同意,说婚期之后,他那些女粉都嗷嗷的生气。
怎么梁忘秋这边,人家都一粉粉一对的?肯定是景凡那榆木脑袋的锅。
也不知道他在圈子里怎么混得。
“那你就挺着去。”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梁忘秋都没办法很认真的和她讲了。
“不要!”
“那你还想吸回去?”
“哼,我现在拍照都要修好久。”江欣然抱怨更浓,景凡前几天办完了工作,就带她来踩赤道,家里大雪纷飞,她在人家那热得快化了。
让他夏末的时候把婚纱照拍了,他不干,闹得现在出国拍。你看人家叔叔多机灵,订完婚都是走哪儿看风景不错,拍几套,积极的不要不要的。
景凡从追她那一刻就自动降了智,到现在还是个两岁半。
“谁不修?有时候我参加活动那照片,我都不太敢认。”梁忘秋安慰,她自己这边用的图倒是不会修那么夸张。
“哼哼哼,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白斌联系我了,他说他离婚了。”
江欣然现在没什么波澜的说,景凡还在旁边,不过她以前就和景凡讲过。
“那我还真同情不起来,”到家了,下车,“叔叔,白斌离婚了。”
看叔叔的表情,白斌是没和他讲,但也没很意外。
“我也是,无感了,就是不知道请柬是给他发,还是不发?”江欣然有点明白白斌联系她的意思,但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他不能自私到,他说结婚结婚了,离了,再透露给她点他后悔了的意思,那真是彻底毁了心里最后一点好印象。
“请?”梁忘秋说着,看看叔叔,叔叔对她点点头,请了,爱来不来。
“那行,景两岁,请。”
梁忘秋听到直翻白眼,合着是俩人纠结不定才问他们的,坏女人!
近春节,王海四处打听的事才有了点眉目,因为还没动手,李恒就十分警醒,慕晋同意了慕奕安的方法。
说来也巧,王海出去途径长途汽车站,竟然看到了一个老工友回乡,路过这里转车。
两人喝酒叙旧的时候,王海试探性的提了一下那件事,没想到对方喝的有点多,说他离开之后,就南下了,辗转几个工地之后,遇到了其中一个死者的家属,他们在拿到赔偿金之后搬家了。
死者妻子带着孩子和大部分钱走了,剩下跛脚的弟弟带着年迈多病的父母,为了生计,依旧在工地打工。
王海当即问那个跛子的联系方式,慕奕安说了,利诱。那跛子现在肯定不会拒绝天上掉下来的钱,毕竟他因为穷,还没娶到老婆,父母百年之后,孤苦伶仃一人,谁都不想。
王海工友给了跛子的号码和地址,因为约定过完春节换工地,他们之间的联系可是很密切的。
现在是王海拿到了信息,但是怕他说的别人不信,还有不知道李氏有没有暗地里施压,万一跛子怕事跑了,就前功尽弃了。
慕奕安决定和王海去一趟,又怕三五天回不来,小朋友怎么办?家里多少人照顾她,也没天天眼前看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