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琂倒是赶眼色的上去死死地抱住了王氏。
李会科这才抬眼看向邵氏。
邵氏流着泪强笑,“李会科,自此之后,我要跟你恩断义绝!”
“母亲可要想好了!”李馨琂淡笑着道,“母亲真要舍了父亲,那么父亲会立刻扶我姨娘为正,到时候我就更是名正言顺的嫡女了。所以,母亲还是不要疯了的好。你这个样子,是威胁不到我的。”
邵氏冷笑,“我犯得着威胁你吗?这件事一旦爆出,李家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失了尚书之位的李家,一个名声尽失的李家,就算你是嫡长女了,还能成为香饽饽吗?”
李馨琂咬唇,“我还有跟纪家的婚约!刚刚纪太傅说了,只要是李家的嫡长女,婚约就算数。”
“不错!”王氏也趾高气扬了起来,“邵氏你只管滚,我们李家还倒不了。”
纪太傅一直眯着的眼睛这会儿都快瞪出来了,然后直接指着李林蒲骂了起来。“李林蒲啊,李林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当初若非你曾救我一命,如何会有这么一门婚约?你看看,你这内宅都成了什么样了?我都替你羞臊。”
“本宫也是看不过眼!”大长公主道,“就王氏这样子,娘家已经连累你丢官了,你居然还放任她出来蹦跶。是不是不被她连累你满门抄斩不算完啊?”
“大长公主,你------”王氏气的气血翻涌。
贤妃道:“姑母训话,岂有你反驳的余地?”
王氏不服,顶了一句,“这可是在我李家!”
贤妃就被气笑了,“见过蠢得,没见过蠢成这样的!整个的大庆都是皇上的。你是想让皇上下旨让你们一家滚出大庆吗?”
王氏目露惊恐,立马舌头就短了。
李林蒲恶狠狠的瞪了王氏一样,过去拉着她扑通跪倒了,“请娘娘恕罪!”
老两口都跪了,李会科、邵氏和李馨琂自然也就跟着跪了。
贤妃走到邵氏面前,抬手将人扶了起来,“说吧!你有什么打算?真想要离了李府?”
邵氏点点头,“求娘娘做主,准许妾身和离吧!妾身只求带走一双儿女和当初的嫁妆。”
“这要求好像也不过分啊!”贤妃说着,余光扫向陆未晞,“晞丫头,你怎么看?”
陆未晞本来要继续作壁上观的,这么多大人物在,她还以为不用自己出头呢!却不想,贤妃愣是把她给推了出来。
“臣女若是处在邵姨的处境上,这和离之事早在庶女降生的时候就该有决断了,更别说后来还有了庶长子的降生了。”
此言一出,郑劼的唇角就抽了抽。
贤妃就看了郑劼一眼,“嗯!像晞晞这么烈性的毕竟不多,但本宫却是赞同的。毕竟,忍字头上一把刀嘛!那本宫就判了?”
陆未晞道:“就是不知李家的人还有什么说法没有了?毕竟在庶长孙痴傻了的时候,李家能够鼎立门庭的也就只有一个李明朔了。他们能同意邵姨将人带走吗?”
贤妃道:“本宫以为能!他们李家既然这么喜欢妾生的孩子,那就让妾继续生好了。还是别把邵氏生的孩子留下来给他们祸害了。”
“娘娘不可!”李林蒲大声道,“明朔是我李家的嫡长孙,断不可离了李家的。”
邵氏这会儿也突然硬气了起来,“公爹放心,纵使和离后明朔跟了我,他也依然会姓李,也还是李家的子孙。”
“不行!”李林蒲拒绝的很是彻底,“我李家子嗣一向单薄,明朔不能带走。”
王氏登即就哭喊道:“邵氏,你究竟安的什么心?非得看着我李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吗?如今你有尚书夫人表姐作为靠山,就想着另攀高枝而嫌弃李家的落魄了,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反正是已经不在乎了。”邵氏表情麻木,摆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丁崔氏却是看不过眼,出声道:“李老太太,究竟谁是祸害了李家的罪魁祸首?”
王氏翻了个白眼,“怎么?你想以尚书夫人的身份插手别人家的事务吗?”
“表姐,让我来!”邵氏扯了丁崔氏一把,“有些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十多年了,今日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太太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是谁导致了李家现在的局面的?”
王氏哼了一声,“罪不及出嫁女!王家犯得事算不到我头上。”
邵氏道:“那李会科宠妾灭妻又是谁怂恿的?那刘姨娘越过我这个正妻先生了庶女庶子又是谁默许的?那刘姨娘越过我这个正妻只手掌管着李府的内宅,又是谁给的权利?”
“怨得了谁?谁让你自己立不起来呢?”王氏想要起身。贤妃假咳嗽了一声,她就又跪了回去。
“轩哥儿,走吧!”纪太傅道,“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李会科噌的起身,“纪太傅,你想毁约吗?你这样子背信弃义,就不怕天下人嗤笑吗?”
纪太傅哈哈大笑,“老夫都已经是肩膀埋到土里的人了,会在乎那不痛不痒的嗤笑吗?就算是被天下人所骂,老夫也不会让一个私德不修的女子祸害我的嫡长孙乃至于纪家一族。”
大长公主颔首,“看来,纪太傅还不糊涂!所谓的娶妻娶贤,像李王氏这样的货色教养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只怕是肚子里除了蝇营狗苟,再也没有别的了。”
眼见着纪太傅冲着郑劼和邹聖因说着歉意的话,“今日,让两位白跑一趟了,都是老夫欠考虑了------”
“大公子!”李馨琂尖锐的高喊了一声,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以被饿狼追的速度冲到了纪袭轩面前,“大公子不是说过,要娶的是李家的嫡长女吗?我现在已经是李家的嫡长女了,大公子不可以失信的!否则,岂不是在逼迫馨琂去死?”
纪袭轩微微叹气,“那么请教,你这嫡长女可来的名正言顺?”
李馨琂咬唇,如水雾笼罩的眸子透着楚楚可怜,“刚刚我父已经为馨琂正名了,无论是嫡,还是长,我的确都是当之无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