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做?”陆世祥问。
女儿这固执劲儿,八成是随了他。
陆未晞道:“爹爹忘了吗?我干娘可是宋氏商行的掌家人呢!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挤兑几家铺子应该不在话下的。”
陆世祥就无话可说了。
关于宋氏商行,自女儿回归后,他也是暗暗做了调查的。
不查不知道,越查却是越心惊。
宋氏商行在京城,可谓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在江南,乃至于北疆,都是响当当的名号的。
别说黑道上的人不敢招惹,就是管道上的人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如此看来,那掌舵人应是很厉害的角色。
但偏偏,对于其背景,愣是调查不出来。
越是神秘,就越是好奇,那个能把晞晞培养成这样稳重敏锐的干娘,究竟是何许人呢?
“宋氏商行已经进入京城了吗?”
陆未晞听她老爹这样子一问,也就知晓他老爹对宋氏商行做过功课了。“嗯!已经渗透进来了!”
“那你量力而行吧!”陆世祥松口道,“若是遇到了阻力,一定要跟爹爹说。”
“当然!晞晞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爹爹了!”陆未晞起身,“累了!晞晞先回去睡觉了!爹爹和娘亲也早点儿歇着吧!”
“嗯!早点儿休息!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别想太多!”陆世祥嘱咐道。
看着陆未晞离去的笔直的背影,伊水湄忍不住的自怨,“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无能,逼着孩子处处为我出头。”
陆世祥伸手,覆在了伊水湄放在桌子上的小手上。
伊水湄身体一颤,想要抽回,却被他的大手整个的包裹住了。
“是我失职!”陆世祥拉着她起身,“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晞晞长大了!虽然有个无所不能的干娘,但看得出来,那个干娘是个严厉的。在晞晞的成长上,应该是鞭笞多,慈爱少的。你看她的坐姿和走姿,只怕宫里教导礼仪的嬷嬷都做不来这般完美。所以,咱们以后给予的宽容和疼爱要尽量多一些。”
“那是肯定的!”夫妻俩算是打成了共识。
伊水湄一抬头,不知不觉中居然是已经进了屋。
下人们都自动退了出去,门更是被从外面关上了。
“咚咚咚”的敲击声,她仿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热度从对方的手上传来,蔓延到全身。
“湄儿!”陆世祥绕到她身前。
热气直往脸上扑,伊水湄慌乱的低头,含混的应了一声。
“这是我们自己的家!我给你们的家!”陆世祥松了手,却改为圈她的腰。
伊水湄身子一僵,如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嗯!”
“八年了!我想你了,湄儿!”
“嗯?”她就在他的眼前,有什么好想的?
热气已经近在耳边了,她想要推开他,却觉得没了力气。
“晞晞和溯儿都是好孩子!但是还不够!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一个我不再错过他成长的孩子。”
“啊?”伊水湄惶惑的抬头,双唇就在猝不及防中被攻占。
男性阳刚的气息瞬间灌入了她的肺中。
呼吸困难,脑中缺氧。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夺走了她的吻,这个看着温文尔雅的男人怎么也有这般霸道的一面啊?
她现在是该反抗呢,还是该顺从呢?
反抗,她反抗得了吗?
可是这样子顺从下去,似乎又有那么点儿的不甘心。
她是伊水湄,却又不是伊水湄啊!
胡思乱想中,身子猛的腾空,竟是被他打横抱在了怀中,并且直奔内室的榻而来。
“湄儿!”陆世祥将人置于榻上,欺身而上,手抚摸在她的脸山,“月亮圆了,人是不是也该圆满了?”
脸上传来的粗糙的触感,让伊水湄有了些许的清醒,抬手,捂住他不怀好意的嘴,“陆世祥,你确定我还是你曾经的湄儿吗?”
陆世祥顺势亲她的掌心,“你不是!但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却都是我的湄儿!哪个样子,我都喜欢!”
伊水湄就又生出了无力感。
这个男人!这个古代的男人!说起甜言蜜语来,怎么一点儿都不含糊啊?
“可是,过去八年我是流落在外的,又是失忆的,不知道自己嫁了何人,你就不怀疑我的清白吗?”
今日,朱大春的控诉还让人心有余悸呢!
陆世祥拉下她的小手,魅惑一笑,“我信你!我信你的眼光!就算知晓了我是你的夫君,你都还在抗拒。我觉得自己已经够优秀了,外面的那些男人还能比过我?你对我尚且推三阻四,又怎会将那些个粗俗之人放在眼里。”
“臭美!”伊水湄翘了唇角。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大啊!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着自信的资本的。
陆世祥低笑,整个身体的震颤,连带着榻都有些晃悠了。
伊水湄却还是不放心,“那个,万一我被乱花迷了眼呢?你就一点儿都不介意吗?”
陆世祥低叹,女人啊!
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会甘心的。
“湄儿,过去的八年,你所经历的一切是我无法掌握的。我除了愧疚,就只有心疼了。我所能掌握的就是现在了!我正在努力的,不止是保有现在,更要拥有你的将来。湄儿,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你在想什么,从今后,对于你,我是绝不可能放手的了。不是因为儿女,只因你是我心中的你。所以,湄儿,试着接受我,好吗?”
“一眼千年?”眼中浮起水雾。
他已经将自己的心剖成了这样子,她还在计较什么呢?
也许,从在京兆府衙上,他坚决的站在她身边开始,她的心就已经投降了。
“至死不渝!”
“那就珍惜眼前人吧!”伊水湄伸手,勾下了他的脖子。
“湄儿!”陆世祥低呼一声,伴着激动和惊喜,开始了攻城略地。
秋夜凉,帐里却是火热。
煞风景的是院子里突起的脚步声。
“爷,有闯入者!”
“去禀告姑娘!”
窗外的人迟疑了一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