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巷子口,花继业撑着伞已经在那了。
玄妙儿赶紧跑过去:“花兄,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花继业嘴角上翘笑道:“玄老弟,到了你就知道了,咱们走吧。”
此时的玄妙儿个子长起来了不少,看着也是个小俊男,两人走在街上,倒是惹了不少女子注意。
玄妙儿随着花继业到了一间赌坊前,她猜到了是什么事了。
进了赌坊,不少人和花继业打招呼,这可是赌坊的常客,其实老板一直很奇怪,开始他们觉得一定能在花大少身上捞不少银子,可他一直输赢都不大,总的说呢还是输的,你要说他没瘾,可是见天的来,要是说他有瘾呢,可是到点就走。
所以赌坊也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方式存在,反正他们挣钱,又有个这样的公子每天来露脸,也是好事。
花继业带着玄妙儿走到了赌大小的那个台子,一群人围着桌子,都是赌徒,谁还注意来了什么人,所以也没人抬头看他们。
玄妙儿倒是观察了一圈,对面正是那个自己那个奇葩外祖父刘天乾的孙子,刘耀祖。
此时的刘耀祖已经输的急眼了,满身的翻银子也没有,最后从脖子上摘下来一个玉佩放在桌子上:“我赌这个,这个是我们刘家祖传的玉佩,很值钱的。”
玄妙儿不禁唏嘘,刘天乾还是对刘耀祖好啊,没想到自己的娘和大舅都没得了他们老刘家的祖传物件,看来刘天乾一直是利用自己的外祖母呢,这人还是真是该挨千刀的。
这时候刘天乾跑了进来,一手抓住那赌桌上的玉佩:“这个不能赌啊,耀祖啊,你不要再赌了,再赌咱们家都没有地方住了。”他原本打算的都很好,可是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孙子从大牢出来,就染上了赌瘾,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样了。
刘天乾现在没有了官职,并且同僚都不敢与他来往,因为他有个这样的孙子,更因为他得罪了玄妙儿。所以他现在求不到谁,只能自己每天跟着刘耀祖,不让他赌钱。
其实刘天乾也很奇怪,以前孙子是不务正业,可是没有赌博的恶习,这怎么忽然就整天的跑赌坊了?可是奇怪也没用,还不是要整天跟着他。
刘耀祖已经赌红了眼:“给我,把玉佩给我,我要赌钱,我不信我不能翻本,这一把,这一把我一定能翻本的。”说完就开始抢那玉佩。
玄妙儿对他们没有什么同情,刘耀祖的赌瘾是她让花继业帮着找人诱导的,这就是**裸的报复,当然这个报复的成功率也就是一半一半。
因为要是刘耀祖不上套,那也没用,或者是刘天乾有办法管住他的孙子,那也是他们的厉害。现在这样,玄妙儿只能心里让他们自求多福了吧。
此时刘天乾还哪有以前的精神了,他拼命的和刘耀祖撕扯着,可是他年纪大了,这段时间急火攻心,身体也不好了,这一下子被刘耀祖推倒在地上,
刘天乾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也没有再起来去抢那玉佩,他真的绝望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他忽然后悔了,他真希望回到没去找吴氏之前的日子,那时候自己家安安静静的,自己也有俸禄,不是大富贵,可是也是不错的日子。
现在这是怎么了,为了会变成这样?他后悔啊,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赌桌上的刘耀祖又开始了赌下一局,根本不去看那个被自己推到的祖父,他像疯了一样的喊着大大大,可是开出来却是小。
一群人哄笑之后,刘耀祖真的疯了,他撸起袖子把手放在桌子上:“我赌我这只手。”
这时候刘天乾又如噩梦中惊醒一般的跳起来:“不行,不要啊,不要……”说着爬起来抱住了刘耀祖。
可是刘耀祖力气还是比他大:“你别管我,谁让你没能耐没钱了,你有个有钱的闺女和外孙女,你都不去找他们要钱给我,我就要把这手压上,我要翻本。”
刘天乾也是这些年当差的,逼到最后,他一掌砍在刘耀祖的脖子上,把刘耀祖打晕了。
然后站起来对着周围人求助:“求求这位公子,帮我老头子把孙子抬回去吧。”
这里十个有八个是赌徒,谁管这事啊,都没搭理他。
刘天乾看见花继业的时候终于感觉找到了希望:“花公子,求求你,让你下人帮我搭把手,把他抬出去就行。”
说话间,刘天乾看向玄妙儿,他看出了那是自己的外孙女,可是他没敢说,只是避开了她的目光。
玄妙儿心里很复杂,说不清楚的感觉,她掏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雇人帮你吧,希望我们两家再没有交集,如果你们再有动作,我仍旧不会罢休。”说完,她内心复杂的拉着花继业离开了赌坊。
刘天乾这时候才懂了,这一切不是偶然,他也怕了,他真的不该去惹吴氏他们,可是现在后悔来不及了,也许这就是报应吧,后悔没用,他能能赶紧找人帮她把刘耀祖抬回家,以后要看好这个孙子,因为五十那边真的靠不上了。
花继业没有说话跟着她出来了,她还是太小了,还是需要历练,这也都是她成长所要经历的,毕竟她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自己可以保护她,但是很多事免不了她要去承受,因为他不是笼中的金丝雀,自己只能这样配着她磨练成长。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太多,雨停了,微风吹过,并不冷,路上的人也多了,集市上的叫卖声不断,很是热闹,映衬着玄妙儿的小背影有些单薄,让身边的花继业心里满是疼惜。
回了画馆,上了二楼,玄妙儿先开口:“花继业,你说我为什么看见我想看见的结果,解气了,痛快了,给我外祖母报仇了,这些也都是刘天乾该受的,可是我却还有点同情呢?”
花继业没直接回答,而是给她到了一杯书放在桌边:“喝点水吧。”
玄妙儿坐下喝了一口水:“我是不是太心软了?为什么刚才看着他们,好像还有点同情呢?”
花继业坐在了玄妙儿的对面:“你的同情不是这件事,也不是刘天乾这个人,而是当时的那个场面而已。你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做,以后他们不会就此罢手,刘天乾根本不顾你外祖母的生死,他一定会再去找你外祖母。妙儿,你要知道我们都不是可以整天悲天悯人过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