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终于召见诸葛恪了,诸葛恪怀着忐忑的心情,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进去的时候齐岱在,他是回来述职的,诸葛恪跟齐岱本不认识,见了之后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对方是谁,诸葛恪就在一旁等着,齐岱说事情的时候报了自己的名字,诸葛恪忙抬头看了一眼,原来这就是萌萌说的齐荣的替代品啊,还探花郎呢,看着也就长的就那回事,也不比自己好看哪去,也不知道女人的眼光怎么跟男人看男人不一样,这样没有阳刚之气的,自己怎么都觉得他不好看,阴柔的感觉,估计就是文人给人的感觉吧,他没有习武的那种阳刚之气,皇夫殿下就是不一样的气质,最少他习武,身上有文人的斯文,又有武人的阳光,看了旁的人不觉得好看,就是皇夫叫他还是极为佩服的一个人,能文能武...想着想着,齐岱跟太皇已经说完退了出去,诸葛恪被旁边的小公公拽了一下袖子,他忙回过神上前去了。
“太皇陛下...”诸葛恪行了礼,还回头看了眼齐岱,已经出门了。
“诸葛公子认得齐按察使吗?”太皇看他那样子,笑着问。
“认得还真不认得,就是听说过,名人,不免多看两眼。”诸葛恪实话实说,反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了也没什么,不说还真显得跟有什么似的。
“齐按察使去了蜀中,怎么,在皇城还是茶余饭后的名人吗?”太皇也好奇的问。以前齐岱是皇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应该不是了吧,现在不说是换成刘亚诺了吗!
“这次回皇城听萌萌...贱内说的,原来没有听人说过,太皇知道的,我在皇城也没有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诸葛恪说的可怜巴巴的。
“诸葛公子的夫人也要生了吧?”太皇思索着,上次见过一回,跟灵儿差不多月份,马上就都要生了。
“是,比女帝陛下还要早一些,也快了...”诸葛恪恭恭敬敬的回答。
“可有什么打算吗?不过,不管什么打算,也都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了。”太皇说车从旁边拿出一本奏章,说:“这里都是文国公写的这次将领的奖励情况,文国公给你写的是去番禺城做个太守...毕竟你对那里也还算熟悉,也容易处理那里的事务。这样的打算朕虽然觉得不错,只是一来想问问你的意见,二来你这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你看你是等些时候再回去还是?”
“全凭太皇的安排!”诸葛恪想想其实都挺不粗的,也没有太大区别,留在这反而不好,等回来带着一家老小的还是回到番禺的好。
“那好,那就等夫人生完孩子出了月子你就出发,夫人跟孩子等满了周岁再随你去,你那是也该回来述职,再带孩子去也不迟,你看朕考虑的还算周到吗?”太皇放下手中的奏章。
“谢太皇!我...臣定不辱使命!”诸葛恪跪了下去,行了个君臣大礼。
“诸葛晟已经到了谷里,不多时青杨也要去谷里看看,安顿一下。以后他就是江湖中人了,只要没有仇恨,就友好相处吧!”太皇也算放过了诸葛晟,叫诸葛恪也放过诸葛晟,都是青杨的意思,他也确实有容人之量。
“是,臣谨记陛下教诲!”诸葛恪又磕了个头才站起来。
“那,你就下去吧,夫人跟玥儿留在这也是好的,最少教育上玥儿不要总是换先生。”太皇摆了摆手,诸葛恪再次谢恩之后退了出去。
诸葛恪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后,也不知道怎么跟萌萌说,萌萌见他满脸的愁容,问:“怎么了?去的时候这样高兴,回来怎么这副样子?”
“太皇说的跟开始灵儿告诉咱们的也差不多,就是我等孩子满月就去了,你还要等孩子周岁...太皇这是为你跟孩子考虑,就是...我觉得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玥儿也不叫走,合着就我自己走...母妃的事他没说,看样子是随意,也是...一个礼佛之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玥儿以前就是质子,留下在这念书确实比回番禺再...哎!我不懂!”诸葛恪解释半天,给自己都整糊涂了,他不知道太皇这是不是叫他留下后顾之忧,不要去了番禺成了一个地方之霸...留下萌萌跟孩子,自己的心里怎么感觉不是滋味呢...
“你也别想太多,太皇这事为咱们考虑的,你这要是疑了心叫他知道了,这还得了!”萌萌忙捂住他的嘴说:“你往好处说,往好处想,我要是想走谁也拦不住我,虽说太皇陛下做主,但是我可以找灵儿通融通融,你看太皇对诸葛晟的态度,也算是不错了。”
“嗯,我多虑了,你放开你的手!”诸葛恪拿走了萌萌的手,转念一想:“母妃是留下还是跟我走?”
“你带着母妃回去吧,那里以后才是咱们的家,明年来接我们就是了。就是玥儿有些不好办,回来我去灵儿那多打听打听。”萌萌觉得即使太皇有心防备,也是借着关心她跟孩子的借口,等到明年,要是还不叫走,那就再说,今年暂且在这呆一年也没什么不好,要是他们小人之心了呢?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诸葛恪现在就有些不舍。
“回来见了母妃跟玥儿你可是实话实说,但是千万别说那你怀疑的话,不要再乱说了。”萌萌叮嘱他。
“知道,我就哥你说,你当我傻啊!”诸葛恪白了他一眼。
阿城在门口敲门,说:“公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阿城一直在皇城,这回小院里的一应巨细都是他在旁边打点的,省了萌萌不少事。
“哎!我这就来!”诸葛恪说完就起身。
灵儿在宫里跟阿珏饭后散步,阿珏跟他说了今日太皇召见了齐岱,又召见了诸葛恪的事。
“这样说来,父皇考虑的还是很周全的吗,萌萌还能在这呆一年多,挺好的,以后我还能经常见她跟媞莫。”灵儿现在饭后都多走走,太医说她肚子有些大,多运动运动以后好生产。
“父皇还留下了玥儿。对了,师傅这两日就要回谷里了。咱们什么时候去送送吧?”阿珏突然想了起来。
“怎么这么急回去?不是说等师傅成亲喝过喜酒之后吗,这还没喝呢。”灵儿也是觉得突然。
“师傅想先回去看看吧,说过段时间还回来,就是因为大师兄的婚期一直没定,这不就先回去了吗。”阿珏也不知道为何牛彻的婚期迟迟没有定下日子。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仙桃姑姑吗,对师傅有些情谊,师傅对她没有,母后又觉得...哎!父皇也就不催着他们定婚期,这不就成了现在这样!”灵儿在仙桃姑姑跟小桃心之间,还是稍微偏向小桃心的,仙桃姑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样一来灵儿也就不好说什么,仙桃姑姑跟母后又是多年的主仆,情似姐妹。
“哎!也是!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困扰着。”阿珏也觉得这事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也不多做评论,多说无益。
“听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母后罚了仙桃姑姑的俸禄,母后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这还真对仙桃姑姑来说是第一次,我问到底什么原因,竟然没有人知道。我去问母后,母后也不告诉我。”灵儿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事,这些人的嘴里就愣是一点都问不出来。
“那保不齐...谁知道呢...你最近是真的闲着了,我也跟着你闲着了,都一起八卦起来...”阿珏说完摇了摇头,这自己怎么也跟着八卦了。
“这不好玩吗,你不也说一身劲!”灵儿看见了不远处的刘亚诺,脸色变了,严肃起来,说:“你看,刘亚诺要过来了。”
阿珏抬头看见了他,没好气的说:“我现在还能再选择一次吗,这个真讨厌。”
“你当初把我往火坑里推,这个时候觉得讨厌了...”灵儿冷笑一声,自己的气都没生完呢。
“陛下...殿下...”刘亚诺径直上前来行礼。后面的阿卡,还有离得最远的石觅...石觅一直低着头,他也是闲的发慌,跟着刘亚诺出来散散步,已经改了妆容,不趴在脸上是认不得的,不过这太监的装扮不好看,太监不能贴胡子,痦子点多了点大了都更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他拿米皮子在脸上把容貌给改了点,这样像一个太监,脸型却变了。
“有事吗?”灵儿没理他,阿珏接了话。
“散步...见着陛下了就来了,好些时候不见...”刘亚诺说着笑了笑。
灵儿最近心烦,她情愿进宫的事齐岱,也不想见着这个家伙,齐岱旁的暂且不说,最少不会叫人看了就觉得烦,最少还是像齐荣的。
“朕怎么感觉,你跟石觅一样,你们是不是亲戚?哦,应该不是,他家被灭族的时候,你家还好好的!”灵儿说完转身就走了,石觅在最后听着这话手攥紧了,身子气的在抖。刘亚诺也没想到灵儿怎么突然说这些,一脸惊恐,生怕这个时候石觅要是忍不住出来了,自己跟自己家就完了。
阿珏被灵儿给拽走了,刘亚诺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灵儿去南边之前跟自己还好好的,能好好说话,和睦相处,怎么回来之后又这样了,自己到底哪又惹她不高兴了。
刘亚诺生怕石觅在这里会闹事,也不再遛弯,带着人就直接回去了,石觅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脸上却是一副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表情。
“灵儿真是...什么难听说什么...我就是想去看看她,说两句话,这不你也能见见她吗,谁想到她说...”刘亚诺屏退左右,石觅站在那一言不发的,他还有点害怕。
“她都这样讨厌我了么,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我问心自问,实在是想不出来!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族人,对不起天地!我也没有对不起灵儿!”石觅手都攥的发紫,身子在抖,他真的觉得所有的人都可以说他,灵儿不可以...只是那些话是从灵儿嘴里说出来之后,他心里的防线真的就崩塌了,他觉得自己的坚持都不值得了,自己这样冒险来看她一眼,这样的一眼,值得吗?!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得她,对不对,不就是这样的么,她喜欢了的人,怎么都是好;不喜欢的人,怎么都是坏...太明显了。”刘亚诺唏嘘不已。
“是啊,连你这样的傻子都知道她的人,为何我就不知道,我还一直觉得,最少我没有对不起她,我全都是为了她,即使不说一句好的,也不用这样子说我...”石觅想发泄,只是在刘亚诺这他还真的不敢...不想连累他...过了好久,看着刘亚诺问:“有酒吗?”
“酒是有,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刘亚诺还是站了起来,出去叫阿卡给弄了些酒跟菜来。
“亚诺!你有想过出宫吗?在她身边,你值得吗?外面有更好的女子,更高的天地!”石觅喝了一坛子下去,说话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开始跟刘亚诺聊了起来。
刘亚诺也是说醉不醉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没进宫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跟我进宫前想象的不大一样呢...”
“难道你进宫前,灵儿就对你另眼相看了?”石觅笑了起来。
“不是期望会这样吗!当时不还是你撺掇的吗!这会子说我为啥进宫!我咋知道!”刘亚诺醉意上来了,两人勾肩搭背的,又碰了坛子,酒都洒出来不少。
“等我报了仇就出宫,咱们也去行走江湖吧!”石觅都不知道该怎么报仇,太皇的跟前总是有人,牛彻还在各宫留了高手,一看就是那种厉害的角色,自己在宫里巡逻的就多,现在皇城里面也待不下去,牛彻在宫里也是把自己的路子都堵死了,呆了好些时间了,都没怎么出过刘亚诺的宫殿门。
“报仇?你这仇要是报了,怕是难啊!”刘亚诺也觉得这就是天方夜谭。
“想想...想想总是好的。”石觅趴在桌子上,这酒喝多了就是舒服,困了,不多时就睡着了,刘亚诺也是,酒坛子空了,人也睡了,阿卡看里面没了动静,才进来收拾,把这两人都抬到各自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