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上午还是照常去御书房办公,阿珏早起就派人出去宣文国公跟两位夫人入宫觐见。
上午阿珏自己在墨阳殿看书的时候,羊毫来报:“殿下,国公爷跟两位夫人在殿外等候觐见。”
“宣。”阿珏在书房整理了一下仪容,不能叫父亲母亲觉得自己在宫里住着不注意形象。
“臣(臣妾)参见殿下!”三个人着正装进来,给阿珏行了个大礼。
阿珏没有说话,只把父亲扶了起来,留下两位夫人依旧在那跪着。文国公不知什么情况,疑惑的看着阿珏。
“殿下,这是?”一个是他嫡母,一个是他母亲,好不容易来宫觐见,还叫跪着不给起来。
“文国公,孤自有理论。”阿珏拿出了架子。
“是,臣不敢异议。”文国公心想都是骨血亲情,要是真想治什么罪就不用喊来关着门说了,鞭打鞭打的话就随他去吧,最近文府确实也需要鞭打鞭打。
两个夫人在地上跪着也不敢动,这皇宫一进来就给人压抑感。特别是阿珏的母亲,来这感觉好害怕。本来阿珏是准备叫文大夫人自己跪着的,怕太失面子,就要自己的母亲陪着她跪,其实真的就是文夫人自己逞强。
“二位夫人多跪一会,心里一定都在骂孤吧!”阿珏冷笑一声。
“臣妾不敢,只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文夫人哪受过这等气。
“不犯错孤就不能叫你跪着了么?!你在外面败坏文府的名声时候想没想过孤,没想过孤不要紧,你也想想父亲跟大哥!”阿珏真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气死。
“臣妾虽不知为何,但是臣妾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文府,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国公爷跟将军的事。”文夫人还是跪在地上语气坚定。
“你在皇城这样排挤败坏齐家,也是帮孤?帮父亲?帮哥哥?你说你这样帮我们什么了?!”阿珏被气笑了。
“臣妾没有。”文夫人这个你没有证据我就抵死不认罪的方法用起来溜得很。
“皇城最近齐家出个探花,按说是该被人恭维与羡慕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都是哪些人?目的何在?这些我都不用问,父亲回家问好写本奏给陛下吧,这是现在是陛下在问的,什么还都有转圜的余地,要是等太上皇出马,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仅你自己没好果子吃,你会害了文家所有的人,包括孤在内!你说孤能不喊你来点醒点醒你么!做了那么多年的将军夫人,升了国公夫人就知天高地厚了?”阿珏对文夫人的忍耐到了极限,说话也是怎么难听怎么说。
“臣妾没有做什么对付齐家的事情,天地可鉴!”文夫人还是抵死不认罪。本来吗,她什么都没做,都是皇城那些拜高踩低的妇人,这下所有的罪名阿珏都安在自己一个人的头上。
“是啊,国公夫人厉害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底下有的是人,随便出出手,那齐夫人本来也就是个好性子,被你们这样一气连家门都不敢出,整个皇城都看文国公夫人多厉害,连嘴皮子都没动,一个侯爷夫人就被她压制的死死的。”现在的阿珏已经不是当年在文府的阿珏了,说话之间气势都出来了。
“殿下,臣听了一下大概知道原委,这样,容臣回去详查再写个奏章递给陛下定夺可否,入宫一趟不宜,与你母亲说说话吧。”文国公觉得阿珏跟文夫人扯皮是扯不过她的,自己以前不在家都是她打理的文府,现在他回来了也不操心,还是叫她打理,看样子是时候自己问一问,毕竟今日不同往时。
阿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母亲扶了起来坐在父亲的旁边,转脸对文夫人说:“国公夫人先去宫门口等着吧,晚一些再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回宫。”
“珏儿,不得对夫人无礼。”阿珏的母亲终于说了一句话,文夫人在地上跪着抹眼泪。
“母亲。”阿珏说完就没了架子。
“母亲跟你在文府这么些年,还不都是仰仗着夫人的照顾,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母亲用眼睛示意阿珏去给文夫人扶起来。
阿珏还是听母亲的话,真的就上前去扶她起来,文夫人擦着眼泪:“殿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是不冤枉,定会回去查个水落石出,还齐夫人一个公道。”
“你又不是皇城府尹,你还谁的公道,老老实实在家闭门三月!”文国公一听就来气,阿珏永远也说不过这个妇人!
“老爷....”文夫人此时才觉得,要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就不会受这样的气,隔了肚皮怎么都不一样,他母亲就没受这些气,合着今日就是叫自己入宫再鞭笞自己的,国公跟那个女人都是被喊来看自己笑话的就是。这个阿珏说她挺有本事,自己在宫里欺负齐岱的事情当着皇城还有谁不知似的,搞得谁还不知道他一身毛似的。
“你们回去吧,不留饭,孤还要去学习功课。”阿珏站了起来,把三人送到门口,羊毫给他们还有文府的内眷都带了些礼物,送回了家。
今日的课程就是齐岱给阿珏上,齐岱接到这个消息下巴都要吓掉了,都是同龄人,他怎么真的成了阿珏的老师。害怕归害怕,课还是要准备,还是要上的。齐岱拿起书看看太师的标注与对殿下跟陛下的备课计划。根据计划再自己计划一下今日的课程。
上课时间到了,阿珏姗姗来迟,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想被齐岱上课,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不过仗着自己多读了一些书而已,就可以来教习自己,自己写的文章投其所好入了灵儿的眼,也就算老师了,估摸着太上皇现在这样纵容齐家,也跟文家最近的如日中天有关系吧,灵儿跟自己再不出手,太上皇估计就会用各种理由要灵儿纳了齐岱,好跟自己平分秋色。
“齐探花,孤是喊你齐先生还是齐少傅?”阿珏看着齐岱还是不得劲,一开口又不对劲,自己刚才训文夫人的时候那个振振有词,转脸自己就这样,他也是懊恼不已。
“对臣这样的人来说,怎么喊都行,随殿下的心意。”齐岱谨小慎微,不想再给自己跟家里惹麻烦。
“以后还是喊你阿岱,咱们年纪相仿,你教习孤的时候就是先生老师少傅,不教习的时候就是朋友,怎么样?!”阿珏深吸一口气呼了出来,自己总算没再由着性子来。
“臣不敢,殿下当臣是朋友,对臣来说是莫大的福气,只是怕不合规矩。”齐岱低头也不敢看阿珏。
“你也不要这样担心,孤不是那样难相处的,以后的教习太师不在的时候还是有劳少师。”阿珏见他这样,简直就是自己以前在文家的翻版,也不再难为他。境遇不一样,心境也会改变。阿珏以前跟现在的齐岱简直一模一样,现在的自己改变太多。
“殿下严重了,殿下怎么会难相处,臣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齐岱越说越虚。
“开始上课吧。”阿珏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