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里过了些时日,送依依回去的四师叔五师叔都早已经回来,送石觅的六师叔还没回来,师公有些着急,已经着书信去问,灵儿父皇回信说人都没到。
“师公,不是路上什么耽搁了吧?”灵儿看见师公那出神的样子。
“这样,你们在谷里,我自己出谷找一找。”师公心里急的不行,表面上却不敢大的情绪波动,怕孩子们也跟着着急。
“师公,我跟你去,正好我也回去看看父皇母后。”灵儿自告奋勇。
“不行,你得留下来学习剑法跟《大学》你都落下多少课了。”先生不乐意了。
“课等我跟师公回来再学。剑法师公路上也可以教我。”灵儿想回去看看双亲。“父皇有着人去找吗?”
“嗯,有,不过都没有消息,因为出发之前我就给你父皇去过信了,这都快两个月了。”师公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师傅,我跟灵儿陪你一起去吧,你看,我这都好透了。”阿珏看灵儿那样肯定想去,别回来自己又跟她分开,自告奋勇。“师傅,对华东我们熟悉,也好办事,也好找人,灵儿怎么也有些权利。”
“我再考虑考虑。”师公没想好。
“师公,这个时候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我们一起出去找六师叔,一定能找到。”灵儿看他那味道,一点都不像开始那个果断的小老儿。
“那好,明一早就出发,你们收拾收拾。”师公说完就回屋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师公就带着灵儿跟阿珏出发了,出谷如若坐马车要两日,三人均为骑马,一日就可出谷,到达蜀中的驿站。
三人紧赶慢赶,天黑前到了驿站。
“三位客官,住店?”小二上前招呼着。
“三间上房。”灵儿回答。
“对不住,我们这驿馆小,还剩两间房,一间上房,一间普通的房间。”小二弓腰回答,客客气气。“这几位好像以前来这住过吧,小人见过这二位。”
“算你还有眼力劲。”灵儿琢磨着怎么住“给这位长者住上房,我俩住普通房间。”
“普通房间是一张床,上房是两张床,你们可以两人住上房,一人住普通房间。”小二陪着笑脸建议。
“那长者跟他住上房,我自己住普通。”灵儿接着说。
“你俩住上房吧,我一个人住惯了,出去也没那么多讲究,有单独的房间就行。”师公懒得跟他俩墨迹,也不愿跟人一起住。
灵儿看看阿珏,阿珏看看灵儿,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小二,跟你打听个人,两月前,有没有师徒二人来驻店的。师傅还没三十而立的年纪,徒儿吗,跟我们一样大…有些特点……”灵儿没让小二走,直接打听。
“两个月前,那么久的事情,这里天天人来人往的……”小二看着灵儿伸出了手,阿珏见状给他塞了些碎银子。“啊,我想想,有的,师徒二人很有特点,这个也是我招待,他们只要了一间上房,第二日一早就出发了。”
“好的,有劳了。”说完三人都上了楼,准备休息休息,明早早些赶路。
“师公,您跟阿珏住吧。”灵儿上到二楼突然又说了。
“师公不爱跟人住一间,你俩叫我住上房,那你们在普通房间睡一张床吧。”师公故意往上房方向走。
“师公,师公,开玩笑的,你看你,还当真了。”灵儿拽住师公的胳膊,送他回普通房间再自己回屋。
“你这身体还没休息好,跟着我跟师公长途跋涉的,别再累着了。”灵儿看见早已上床休息的阿珏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我就要跟着你才安心,哪都不离开不分开。再说,我也想回去看看。”阿珏闭上眼睛跟灵儿说话,看样子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你这晚上饭没吃呢,我一会叫小二都给咱送屋里来。”灵儿转身又出去了。
“嗯,等饭来了我跟你一起吃。”阿珏转脸对床里面,估计是真的累坏了,不然他不是这样的人。
过了一会灵儿先回来了,再过一会小二送晚餐上来,都是些简单的粥跟小菜。
“阿珏,阿珏,起来吃些了。”灵儿走到阿珏房间门口,轻声细语的喊着。
“灵儿,我好困。”阿珏脸对着里面,说话有气无力的。
灵儿见状怕饭凉了,走上前趴在阿珏脸旁边,拿阿珏的头发去轻轻的通他的鼻孔,阿珏痒痒难耐,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臭丫头,你就会欺负我!”阿珏终于坐了起来把衣服穿上了。
“我喊你起来吃饭怎么是欺负你呢,赶紧起来吃,一会要凉了。”灵儿拽着阿珏往床下拖。
“好了好了,小淘气,我下来了。真是拿你没办法。”阿珏赶紧下床整理头发跟衣服。
两人有说有聊的把晚饭吃完,阿珏又喊了小二来收拾碗筷。
“你准备吃好就睡觉么?”小二刚把碗筷收走,灵儿就开始脱了外衣放在床边上,阿珏见状以为她就要睡觉。
“我换身衣服,外衣跑一天了,屋里暖和,跟你你又不是外人。”灵儿随性的感觉。
“谁跟你不是外人,我可还是外人。”阿珏故意撩她。
“呵,好了就开始装了,你哪我没见过,你那身病都是我在照顾你,上回你还光着倒地上我给你扶起来。”灵儿绘声绘色的讲着,
“好好好,我的祖宗,你这真是会揭短!有句话叫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阿珏上前来要捂她嘴巴,灵儿吓得到处乱跑,“臭丫头,看我逮着了不好好收拾你。”
“大侠,饶命,七师叔饶命啊!”灵儿也是一边跑一边喊。
“等我逮着你看你还敢不敢了!”阿珏突然一个回转,直接抓住了灵儿,搂在怀里。“还敢吗?”
“大侠,我错了,七师叔大人大量。”灵儿搂着阿珏,撒着娇。
阿珏上手就拍她屁股:“看你下次还敢说我糗事吗!”
“你真打我?!”灵儿撅嘴生气了。
“嗯,真打了。”阿珏装的很凶。
“阿珏,我下次不这样说你了。”灵儿又变服软啦。
“你这一会软一会刚的,到底哪个才是你。”阿珏搂着怀里的人,一刻都不愿分开。“可以亲亲吗?”
“嗯。”灵儿低着头小声笑着回答。
第二日早晨,一早就起来准备赶路,马已经跑不了山路了,师公付了些银子,让小二好生照看这些马,回来的时候他们还要用。三人就拄拐开始登山了。
师公独自走在前面,阿珏跟着灵儿走在后面。
“师公,这蜀中的山水美吗?”灵儿大声喊。
“嗯,美是美,跟我谷里比差远了。”师公转头回答“你们两个快点,磨磨唧唧的,耽误事。”
灵儿跟阿珏真的走快了些,但是还是赶不上师公,小老儿的体力是真的好,一般人难以达到的水平。
“灵儿,你知道吗,在这的时候我就心动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内心深处我控制不了,当时真的好担心你会跟对石觅一样对我。”阿珏走在这山间,想起了上回在这的境遇。
“是吗?我以为更以前呢。”灵儿厚着脸皮没羞没臊的说。
“我其实也不清楚,可能真的就是更以前,只是这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更以前可能没意识到。”阿珏也不否认。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灵儿有些不好意思,也是真不知道。
“嗯,没关系,过程是煎熬的,结果却是美好的,我真的很谢谢老天了。”阿珏容易满足,在文府呆的一点点的小事都容易满足,或许这跟灵儿不一样,她得到的太多,失去一些就不能接受,而阿珏本来也没有什么得到的,无所谓失去,得到却是一种老天眷顾的幸运感,很容易满足。
“就不该带你俩出来寻人,还说有用处,信了你的邪!”师公在前面走着骂骂咧咧“我一个人出来这会都该到驿了!”
“师公,再快也赶不到下一个驿站,这个驿站早一会晚一会到都一样。”灵儿开解师公。
“感情丢的不是你徒弟!”师公没好气。
“我出发前已给父皇写信让他派人往回寻了,一周就可以见到那些人。”灵儿胸有成竹的说道。
“见到那些人有什么用,我要见你六师叔!”师公回头瞪了她一眼。
“昨日小二说见过,我们一家驿馆一家驿馆的问,肯定能知道的。”灵儿走的快了一些,离师公近些想好生劝导。
“师公心里急啊。”师公也不是真的恼灵儿,他怕依依出事,就叫两个人送她回去,以为一直在华东境内石觅翻不了什么天,就只派老六送他去皇城,这孩子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跟老六一起失踪了。
“我们也急,师公,路上慢点。”灵儿感觉有些抱歉。
“我真是小看那孩子了,不是一般人啊。”师公越发相信自己的直接。“他隐藏的很深,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以前一个班的时候也没觉得。”阿珏细细回想着。“觉得他就一纨绔子弟,没什么心机,师公这样一说,还真有些吓人。”
“也没什么好怕的,你六师叔剑法也很厉害,石觅不是他对手。”师公在自我安慰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灵儿想起那家伙就觉得恶心,一直都讨厌他。
“人也是会变的,可能他以前真的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呢。”师公叹口气。
“师公在怪我吗?”灵儿有些难堪,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他人犯错如何怪得了你。”师公解释说“就怕你多想,你说又不是你招惹他,是他一直招惹你,有何好内疚的。”
“当初就该杀了他了事。”灵儿后悔没早了解了那家伙。
“当初他又没错,没有证据如何处决他。”其实师公也是后悔的,当初阿珏出事那会就该杀了他,老六他们哥几个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这叫师公如何面对,找不到老六是不会放弃的,无论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行人抓点了紧走路,山路不好走,现在虽然已清明,可是太阳落山后还是很冷的,况且这山路不平,野兽也很多,早些到驿站安全些。
就这样一连几日赶路,走了山路又开始走水路,阿珏晕船,吐的不醒人事,师公给他了一些药吃,效果还挺好,吃完好多了,正常人一样在船上,每走一处都要问驿站而且都有见过老六跟石觅二人,可是当下了船开始可以跑马开始,就失去了老六与石觅的消息了。
“这周州城的驿馆真的说没见过吗?”灵儿还是不确定,又问了一遍,“这是下船的第一站,难道没下船吗?”
“我们在这周州城呆上几日查一查吧。”师公闭上眼睛思考者“这船肯定是下了,下了船没去驿馆,人肯定在城里别的地方吃住或者什么。”
“嗯,明日我去找周州的知州,让他派人帮忙寻一寻。”灵儿想着要怎么寻“一会咱们几人画一些画像,明日我带到府衙。”
“这也是个办法,明日再去码头问一问,他们二人如此惹眼,想必见过的肯定会有印象。我多去问些人。”阿珏也出谋划策。
“嗯,都是好主意。”师公走到桌子前,拿起笔要画画像。
“师公别着急,人要是还在周州城,一定能找出来的。”灵儿看师公闷声画画不说话,来找他没话找话的说着。
第二日一早,灵儿就跟阿珏去了府衙。
“我们知州不在,下乡了。”门口的衙卫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赶人。
“这么早下乡,什么乡,什么时候能回来?”灵儿开口问。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州的行踪也是你能管的?”这衙卫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认得这个牌子么?”灵儿拿出了父皇出发前给她的如朕亲临的牌子。
“这什么家伙这是!”衙卫官职小,没见过这玩意。
“这样吧,你们这里最大的是谁,让他出来,我这是皇帝陛下赏赐的如朕亲临的牌子你不认识,别人肯定认识。”灵儿懒得跟他废话。
“就你还有什么牌子,这样的我能给你造一打。走开走开!”衙内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的多了去了,懒得废话。
这时一个穿绿色官服的人骑着马来了,衙卫急忙上前去牵马。
灵儿见状跑前面去喊道:“知州大人,你认得这块牌子吗?”
那知州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连滚带爬的从马上掉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