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关键时刻掉链子,郗和直接脸色一沉,说话的语气都严厉了不少。
“别扭扭捏捏的,赶紧给我交代清楚了。”
“呜呜呜,郗郗,你别……别吼我,我害怕!”
司茜又开始卖惨了,但郗和铁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
“卖惨也没用,你最好赶紧给我交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就走了。”
说完,她作势起身,司茜却死死抱着她的腰,瓮声瓮气。
“郗郗,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一个人待着,心里想的更多。
“你都不跟我说你怎么了,我在这儿也帮不了你什么。”
她佯装恼怒,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严厉了些。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而已。”
如果真的想瞒她,她就不会让她过来了。
“行了,既然你让我过来,肯定是想跟我说什么,就别扭扭捏捏的了。”
要不然,她可就真走了。
郗和也是了解她,知道该怎么样她才会妥协。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个意外,就陆总跟你求婚的那天,我……”
她说着,脸红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些啥。
郗和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重点,大点声好吗我的大小姐。”
“就是陆总给你求婚的那天晚上,我跟裴莫寒喝酒去了。”
她这句话,直接是用吼的,吼完之后,她看到郗和的脸色从刚刚的阴沉担忧转为满意,庆幸。
郗和松了口气,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所以,你跟裴莫寒酒后乱性了?”
“不是,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还挺开心的?”
她这正伤心着呢,她怎么就开心上了。
“当然啊,比起你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占便宜,我更希望那个人是裴莫寒。”
至少,裴莫寒是喜欢她,而不是那些色欲熏心的老色狼。
“可是,我不喜欢他啊,该怎么办?”
她现在超级后悔的,要是那天晚上她没拉着裴莫寒去喝酒,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更多的是她的错,但她心里不舒服,而且总觉得吃亏的是自己,心里不平衡,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跑了。
郗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喜欢他?茜茜,你确定吗?”
“我……”
“我也不知道……”
明明话已经到嘴边了,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茜茜,你自己也不清楚你对他是什么感觉不是吗?
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感觉,那你酒后也不会乱性了。你不要说是他裴莫寒主动的,看起来实在是不像。”
倒不是她瞧不起裴莫寒,只是司茜这么强势的性子,如果她不愿意,谁都强迫不了她。
司茜听着她有理有据的推论,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知道那么清楚?你监视我了?”
她不是郗和,不会酒醒就什么都记不住。
相反,脑子里的记忆特别清晰,那些场景在她的大脑里一遍遍循环播放着,这几天她都快被逼疯了。
“我才没那个闲心监视你,就你这样的,喝醉了可不得往人家裴莫寒身上扑吗?”
她最近应付陆璟都挺难的了,哪有闲心监视她。
司茜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一脸忧伤的捧着自己的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郗郗,你真了解我,我真的很忧伤。”
“所以,你躲在这儿,其实更多的是没脸见裴莫寒吧?”
“你真的好了解我,确实是因为这个,我强迫了他,现在没脸见他。”
她有种强烈的罪恶感,根本就无法直视裴莫寒。
郗和拍拍她的背,语气变得温和。
“行了,你一直躲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事情总要得到解决的不是吗?”
“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好好想想。
但想了这么几天,我还是什么都没想清楚,甚至越想越乱,所以我就联系你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郗和倾诉。
“走吧,我陪你一起回去,你出来这么多天,你家人应该会很担心的。还有裴莫寒,现在可能已经疯了。”
明明前一天晚上还跟自己在一起的人,第二天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任谁都会担心的。
谁知她刚说完,司茜突然从床上跳起来。
语气带着一丝惊恐,“郗郗,怎么办?要是我爸妈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我害怕,我不敢回去。”
郗和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看着她。
“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可能也会忍不住想打死你的。”
“你可真是我亲亲姐妹,就不能安慰安慰我,让我放松点吗?”
谁见过她这样的,不但不安慰,还尽往她心窝子上扎刀子。
郗和认真且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能,我要时刻鞭策你,让你认清你自己。”
司茜怔愣了几秒钟,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我好恨你,但还是忍不住爱你,真是个让我又爱又恨的死丫头。”
“爱我就算了,我不想平白多出一朵烂桃花。”
到时候,她还得跟陆璟解释呢,多麻烦。
“你真是个夫奴!”
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护上了?
本以为郗和会谦虚,甚至是娇羞一番的,谁知她既然大方的承认了。
“嗯,我是宠夫狂魔,我骄傲!”
“哇!你真是让我伤心啊,我不再是你的心肝宝贝了吗?你这么快就抛弃我了。”
这才多久呢,她就关心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你可能想多了,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小宝贝。”
“呜呜呜,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郗和有些嫌弃的将她推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我陪你一起回去,接受你父母的暴击,我顺便在旁边加油。”
“小没良心的,哼!”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整理行李,顺便把自己的鸡窝头给整理一下,顺便还画了个淡妆。
看到她又恢复人样,郗和总算是满意点儿了。
刚刚她进来,要不是她声音没变,她都快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个乞丐呢。
全身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
最最主要的是,她平时柔顺的亚麻色卷发,已经成了一个极具爆炸性的鸡窝头了,怎么看怎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