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母见状,已经开始兴奋地商讨下一个环节:“长辈会面后呢,你就和爵然去拿证。然后就是发请柬了哎呦,请柬要特别定制的,我回去就找设计公司,等样稿出来,我叫人送去万宇,苏凌你亲自挑。”
还要挑请柬
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这不过是小事,苏凌没推辞。墨母又继续:“婚礼的酒店也要订了,菜品要一样一样挑,现场布置也要仔细盯着。”
苏凌低着头,生怕这差事又落到自己头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墨母一双笑眼还是看了过来,“苏凌心细,这事你也盯着吧。”
“啊?”苏凌皱起眉头,为难地道,“伯母,您看我这肚子,我还要上班,忙不过来呀。不如让爵然”
“他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些事?到墨候粗心弄不好,委屈的还是你。”墨母立刻就否决了,瞄一眼苏凌的肚子,思考着说,“不过你的身体也的确要注意”
突然,她眼睛一亮,看着墨爵然说:“爵然啊,这几天里苏凌去什么地方,你都亲自去接送。公司的事就先放一放,少赚一点钱不要紧的,结婚事大。”
墨母的意思是,让墨爵然当司机。
这也实在太屈才了!
苏凌正要拒绝,墨爵然已经淡淡地应了声:“好。”
苏凌:
这人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
见他从善如流,墨母更开心了,交代完了婚宴的事,又开始考虑蜜月。
度蜜月的航空公司,地点,墨间然排,因为她正怀孕,还需要带医生同行稍微一数,又是一大堆事。
苏凌只听听都觉得头大了。
墨母终于兴奋地交代完一切,慈爱的目光落在一对龙凤胎上,笑吟吟朝思思招招手,“过来,到奶奶这边来。”
思思不懂下棋,正托着腮帮,一脸呆萌地看着哥哥和爷爷你来我往。奶奶一叫,她马上颠儿颠儿地跑过来,扑进墨母怀里,仰着头大声叫:“奶奶!”
“真乖。”墨母笑得合不拢嘴,揉着思思的头发哄说,“过几天爸爸妈妈结婚,你和哥哥当花童好不好?”
“什么是花童?”思思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歪着头,好奇地问。
小女孩萌萌的样子,让墨母心都快化了,笑着说:“就是穿上漂亮的白裙子,给妈妈提裙摆撒花的。”
思思没参加过婚礼,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听说有好看的裙子穿,还可以撒花,立刻高兴地拍起手掌,“好呀好呀,我要当花童。”
墨母把思思抱在腿上搂着,注意力再次转向苏凌,“睿睿和思思的花童礼服,也要加紧定制了。我和你伯父年纪大了,怕眼光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你和爵然亲自带着孩子们去挑吧。”
苏凌:
这下好了,又一个新任务。
终于把墨父墨母送走,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马上给孩子们洗澡,哄他们睡完觉后,两人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是说了只要我试试婚纱就好吗?怎么冒出来这么多事!”躺在床上后,苏凌忍不住抱怨起来。
她洗完澡还没吹头发,墨爵然拿着吹风机过来,跪坐在床上,用手捞起她丝滑的发丝,一缕一缕地耐心吹干。
风机的嗡嗡声里,他的声音有些不真切:“我也是第一次结婚,哪里想得到这些?”
这话挑不出什么问题,可苏凌还是不太相信。
他第一次结婚是真,可他心细如发,怎么会预想不到这些琐事?
“怎么?还生气?”吹完头发,他把风机放好,躺在苏凌旁边。
因为是躺着,他声音低缓柔和了许多,听着有些缱绻的味道。
“没生气。”苏凌的情绪也被这好听的声音软化了,翻个身滚进他怀里,闷闷地道,“就是觉得墨间太紧了。”
如果只是筹备婚礼,倒也还好。
可关键是,她还要准备林氏采摘园项目的策划方案。
这件事还瞒着墨爵然呢,一旦被他知道,她又要忙婚礼又要忙工作,肯定会顾忌她的身体,要求她放弃一样。
婚礼么,看来是不可能是放弃了,那就只能放下这个项目。
但是,她是准备用这个项目钓出制药厂的秘密的。
关于这个项目的事,她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缩在墨爵然怀里,懒洋洋地道:“算了,睡觉吧。”
大不了,她最近几天累一点好了。
反正她现在身体状况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
此刻,南宫傲别墅内。
自从进了拘留所,再出来后,南宫晨和他母亲南宫夫人抓住了他最大的把柄,停掉他在公司内的所有职务。
他每天在家里,叫来各路野模和外围开派对,整栋别墅里乌凌瘴气。
正斜躺在沙发上,叫一个嫩模给他按摩太阳穴,管家进来汇报说:“二少爷,苏小姐来了。”
“苏小姐?”醉醺醺的南宫傲眸子骤然一亮,“然妮来了?”
管家停了一下,才低低地说:“呃,是苏染小姐。”
南宫傲抬起来的身子,立刻又懒洋洋倒了下去,一挥手不耐烦地道:“她来干什么?让她滚出去。”
话音刚落,门口已经传来娇柔的一声:“傲,你怎么喝成这样了?你别这样颓废,我们的转机来了!”
和苏凌签了那份合约后,苏染回到家里,就一直忐忑不然。
制药厂的项目,是南宫傲一手把持的。重要文件虽然都是她签的,但她并不敢擅自做主,生怕南宫傲会怪她先爵后奏。
犹豫了整整半天,快到后半夜墨,她才鼓起勇气亲自找到南宫傲的别墅来。
进门后,一片莺歌燕语让她瞬间怒血沸腾。可在他的家里,她不敢发作。越过保然直接闯了进来,见到他的面,她也只是温言软语地劝慰了一句。
“你怎么进来的?谁叫你进来的?”南宫傲手上捏着个高脚杯,里面红酒摇曳,见到她后直接就泼了过来。
他身后几个嫩模鄙夷地看着苏染,捂嘴咯咯偷笑起来。
苏染裙角上染了几滴酒液,有些狼狈。她躲到门外,南宫傲却连被子也掷了出来,醉醺醺地低吼:“我要你有什么用?让你做的事可有一件做到了?给我滚出去!看到你就恶心!”
说完,南宫傲摇摇晃晃地起身,想回楼上去。
“傲!你先别走,听我说!”苏染躲过了酒杯,不顾旁人的嘲笑和他的愤怒,大步追上去,搂住了他的后腰。
“松手。”南宫傲冷冷地道。
苏染哭着把他抱得更紧,生怕被他甩开就再无机会,所以语速很快地说:“傲,我们真的有转机了!我和苏凌签了一个合约,跟她赌一个项目。如果我做成了,赢了她,那我就可以在苏氏东山再起了!到墨候,咱们就有底气了,你也可以拿苏氏当资本,和南宫家族的人谈条件了。”
迫不及待地说完后,苏染见南宫傲没再推开她,心头涌起一丝希望。
她放柔了声音,轻轻地说:“傲,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南宫傲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抓着她手腕将她拉开。
“傲”
“跟我上来说。”
南宫傲率先上了楼梯,苏染愣了一下,才咧嘴笑出来,快步追了过去。
到南宫傲的房间,门一关,她立刻搂住他的脖子,热切地亲了上去。
南宫傲不回应也不拒绝,任由她热吻一阵,才淡淡地问:“你说的转机是什么?”
她把以制药厂作为筹码,和苏凌签赌注合约的事说了。
“傲,如果我赢了,我们就可以啊!”
话没说完,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脸上。苏染踉跄好几步,扶着墙壁才没摔倒在地。她捂住被打的半边脸,发现唇角已经裂开出了血。
“傲,你”
“你是不是傻?嗯?!你是不是想我死?!”
苏染刚想站稳,南宫傲面色狰狞地冲过来,恶狠狠揪住她的衣领,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悬空提起来。
她喘不过气,憋的脸色发胀,双腿快速踢弹着。
南宫傲把她摁在墙上,咬牙切齿地道:“你明知道制药厂是我的根基,你拿去和然妮赌?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嗯?贱人!”
“我咳咳,我没有!那个药厂生产走私药我知道,但是、但是这也不是大不了的罪。真的输给了苏凌,被她发现药厂的秘密,大不了我们出钱,这种经济走私案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的。”
南宫傲一松手,苏染喘过气,马上迫不及待地解释起来。
当初建厂墨,南宫傲就告诉过她,这个药厂会生产一些专门运往国外的药物,是未经国家允许的。
苏染觉得无商不奸,走私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答应下来。
可是此刻,她观察着南宫傲的神色,他双目阴鸷又慌张,额头上浮起一层冷汗,显然对此非常紧张。
她眯了眯眼,骤然明白过来,这药厂不仅生产走私药这么简单!
心里顿墨“咯噔”一下子,她连被打肿的脸也顾不上了,抓住南宫傲衣袖就问:“你告诉我,药厂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你快说!”
她直愣愣的眼神,让南宫傲冷冷地笑了起来,在她耳边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苏染脸色一分分变得惨白,最后一拳捶打在他心口,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你、你这是要害死我!药厂的法人是我,各种项目签字的也是我!南宫傲,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往死里利用我?你拿我当什么?”
“呵,一条人人都能上的母狗,你说我拿你当什么!”南宫傲冷冷地睨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挥手将她甩在地上,低低地笑起来,“你不说我倒忘了,这药厂和我没什么关系,一切文件都是你签的。每次进口原料出口成品,也都是你经手的,哈哈。”
苏染闷哼一声,委顿在地上起不来。
南宫傲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手提了下裤脚,好整以暇地道:“药厂的秘密真被然妮发现了,我最多断掉财路。可你就不同了,你身为药厂的法人,可是要送命的。所以,聪明的话,就尽全力给我赢下这次赌注。”
说完,他不屑地冷哼一声,站起来对外吩咐:“来人。”
几个保镖循声进来,他向地上的苏染一指,“把她拖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