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先生抱着蔷薇把她抵在了楼上的过道的墙面上。
蔷薇瞳孔猛然放大,一张脸都慌了。
他不会是想要在这里……
“不要在这里,回屋里,好吗?”蔷薇真是服了他了。
“薇儿,不要怕,喊出来,没有人会听到。”
那里太湿了。
欧先生吓坏了,控制着力道缓缓停下,“薇儿,怎么了?是不是老公弄疼你了?”
蔷薇娇喘着,声音很轻,但欧先生听了,她说:“不是。”
严寒在医院陪了木鱼一夜。
严氏公关部把昨天婚宴的事做了一份解释说明,早上送到医院,让严寒过目。
严寒看了,侧身看着来医院的是公关部的主管。
“于姗姗这个时候在干嘛?”
木鱼能到这话,她抬眸看了一眼严寒和那公关主管。
严寒察觉到了木鱼的视线,以为是吵到她休息了,他走近过来,“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声音格外的关切温柔。
“没有,都很好,你去忙吧!”
“妈煲了汤,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一会就到,再睡一会。”严寒看着木鱼。
木鱼看着严寒问:“于姗姗在你公司还是身居什么职位?”
严寒眉宇微微紧锁。
“怎么了?”严寒问。
“没事,就是昨天在楼梯口,我听到她说薇的坏话,我气不过,走过去扇了她耳光。”
“所以昨晚你晕倒在楼梯口,是她推的你?”严寒问,脸色已经有些冷了。
“没有,她没有推我,是我打了她个耳光,一不小心失足没站稳所致。”木鱼说话声音不大。
远处的公关部主管听的不真切。
就听到“被扇耳光”几个字。
总裁和总裁夫人之间的谈话,她怎么能多听。
退身离开,在门口等着。
“这件事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下。有什么需要叫我,我在门口,能听到。”严寒说完,替木鱼掖了掖被子。
“嗯嗯。”木鱼看着严寒微笑点头应允。
严寒看了公关部写的这份文稿,点头,让着手去办。
公关部主管离开,严寒手机响起。
是宅里的电话。
管家的声音,在说:“昨晚上在那个时间段,最后一个从里面走出的人是于经理,她在门口站了很久,足足有十分钟之久,中途有来宾要去往会客洗手间,但都不知道她和来宾说了什么,只知道来宾又转身离开了,脸上没有什么不悦,别墅里的几个小佣人中,有一个刚好那时从那里走过,听着里面挣扎的厉害,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
管家在这个时候止了话,似在斟酌这话要怎么说才算妥帖。
“直说无妨。”严寒的声音。
管家接着说:“佣人看到太太打了于经理一耳光,于经理当时生了气,言语上更是说的有些难听了,所以夫人接着又打了于经理一耳光,佣人吓的不轻,不敢站在那里再看,跑开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查不到具体的信息。”
安慧这个时候来医院给女儿送煲好的汤和早餐,知道女婿也在,带了两份的量过来。
电梯等许久不来,一旁的人告诉她说是其中一间坏了还未来得及挂指示牌出来,另一间停在6楼好似就下不来了,她心想,不等了,怕木鱼醒来,饿肚子。
走楼梯,当锻炼身体了。
身后跟着福姨,两人慢慢的爬到5楼时,都累的够呛。
安慧刚喘口气,准备接着往上爬,听到上一层楼道口,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自家女婿的声音。
但那话是什么意思?
“佣人亲自看到太太扇的耳光?”严寒的声音,在问管家。
“我问过了,是的,她看到的有两次。”
“这事传我话下去,乱嚼舌根的,一律开除,永不再录用。”严寒挂了电话。
安慧在楼下听的懵懵懂懂的,这木鱼扇了谁的耳光,是不是就是因为和人发生了冲突才被人推到在楼梯口的?
这越想越心越慌,这才结婚第一天,是那个佣人这么大胆。
安慧没有听到严寒说于姗姗的名字。
所以她不知道这自己女儿是和谁发生了争执。
一边想着这事,一边上楼了6楼,安慧转身看跟在她身边多年的福姨,今天这事不要让老爷知道了。
安慧怕要是被木岩鹤知道了,以他疼他宝贝闺女的架势,这事闹的就没完了。
病房里。
蔷薇来了,怀里抱着一束康乃馨,买了水果,还煲了粥。
和木鱼在病房里,说了好一会话,排骨粥煲的很入味,木鱼喜欢吃。
严寒站在那里,可以看到蔷薇坐在木鱼床边,手里拿着一只康乃馨逗木鱼,两人笑的很开心。
蔷薇今天长发编成了麻花辫,黑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黑白小点的打底套裙。
白皙红润的肌肤,看起来,气色很好。
安慧打开6的安全门,在想,这女婿站在门口,不进去干嘛?
她转身看福姨,噤声,她自己步子轻走近,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个角度,大多看到的是蔷薇,木鱼的脸只能看到一点点。
安慧脸一下惨白,这……
严寒生性警觉,但在面对蔷薇时,这样的警觉是被打败的溃不成军的。
“妈,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有没有吓到您?”严寒眼神就像雷达一样。
他看到了安慧的脸色不是很好,目光微瞟远处的福姨一眼。
有些话,他不想这么说,但顾全大局,他还是得说。
“我看她们两人在里面聊的挺开心的,就不进去打扰她们了,没有想到您来了,步子这么轻,我这一转身,怕是把您吓到了吧?”严寒的声音放的比较柔和在说这话。
他也知道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是打消不了面前人在她心里对他的一番猜想。
因为他站的那个角度,看过去,真的几乎见不到木鱼。
安慧看着严寒好半会没有说话,直到慢慢平复了心绪。
话才开口。
她唤福姨。
再看严寒,“我给你们带了早餐,还有汤,吃了才回去吧,别空着肚子开车。”
“好。”严寒应承着安慧的话。
安慧走近病房门先是敲了一下,才打开进去。
她在想,怎么一而不住到贵宾病房去,不过转眼又想,这要是住到贵宾病房,今天这一幕,她那里还能看到。
木鱼不想那么麻烦。
准备在医院住一晚,就回家,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再说怀孕了,老是住在医院也不好,病菌那么多,她是很在乎这个的。
蔷薇见了安慧,面带微笑喊伯母,但明显安慧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蔷薇再看到后面走进来的福姨,严寒,再看木鱼时,说:“你好好休息,伯母来了,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木鱼拉着蔷薇的手,“薇,你明天别来医院了,我出院了,到时候直接去严家好了。”
“咳咳……”安慧咳声音,听着真切。
“妈,你怎么了?”木鱼问妈妈。
安慧是被自己女儿的话给呛到不得不咳嗽两声。
严寒站在后面看这一幕,不免眉眼沉了几分。
蔷薇问道:“伯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下医生?”
“没事。”安慧笑着看蔷薇。
“伯母,那我先回去了。”蔷薇看着安慧,话完转身看木鱼,做了一个再见手势。
木鱼看着喊住了严寒。
“严寒,你帮我去送送薇。”
蔷薇一听不敢,真不敢,医院外宾利上的那人要见了,那回去真的没完了。
“没事,涵宇来接我了。”蔷薇笑着说完这句话,赶快离开。
严寒很受伤。
在丈母娘和自己老婆面前,他觉得他应该负好自己的责任。
“薇,明天一定要来我家噢。”木鱼没有觉的那句话说的不对,刚是严家现在是我家。
蔷薇经过严寒时,安慧转身看着自家女婿。
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能热成那样,还是在有外人面前,那副依依不舍,这看了安慧真的是眉心紧蹙。
“严寒,去帮着送送蔷薇,你可能也知道,她和木鱼从小玩到大,感情一直很要好,你现在和木鱼结婚了,作为木鱼的丈夫,这你送和木鱼送啊,都是一个个意思。快去吧!”安慧对着严寒说着这话。
严寒看了一眼丈母娘,知道这话里的深意是什么。
“妈,你先照顾木鱼喝汤吧!我去送送蔷薇很快回来。”严寒看了一眼丈母娘,和床榻上的木鱼。
木鱼对着严寒和蔷薇在笑,安慧看着忧心忡忡。
她希望严寒能明白她刚说那话的意思。
蔷薇不好在说什么了。
不然,都该尴尬了。
过道上,蔷薇和严寒并肩走,沉默。
严寒转脸看了一眼蔷薇,“他对你好吗?”严寒想要知道,也知道自己这样问过界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过的好不好,那个人对她好吗?
“我很好,他对我也很好,木鱼现在怀着宝宝,有时候小孩子脾气上来了,你多包容,她的性格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嘴上说什么,心里其实没什么的。你比她大要多包容,要对她好,一定不能负她,她为你付出很多,不要做让她伤心的事,好好对她,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和她能牵手一生一直这样的幸福走下去。”
“明天我不过去了,好好照顾她。”蔷薇的声音温婉似玉。
蔷薇抬眸看严寒,“就送到这了,回去吧!最近都不要见面了。”蔷薇在说之前那些话时不敢看严寒,话完,她才敢把视线投注在他的脸上。
她似看到了他眼里有泪花闪过,但他很快转过了脸,一瞬很快,蔷薇晃神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让他很受伤,但是她这么做,对三个人都好,不,应该是四个人,还有在外面等她的那个男人。
一个男人不在乎你,何谈吃醋?一个男人不爱你,何谈在乎?
他不相信她,是因她给了他不信任感。
严寒把自己的脸错开了看蔷薇的视线,中间间隔了数秒的时间。
他的视线再回到蔷薇脸上时,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
蔷薇从他身边离开。
感觉是别样的。
他很想抱住她,不让她走,然后不顾一切的牵起她的手离开这里。
不管不顾所有人的感受,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和她的地方,从新开始。
但他不能,他现在是一个父亲,是一个丈夫,他有所要肩负的责任。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抵一句,她不爱他这个现实来的重要。
来的要击垮他装满她的整颗心。
蔷薇因这这句话止了步。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转身,没有看严寒,但自己好似已经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额……”空气中,很久沉默。
“不会……”话落,她的步子带着决绝离开。
严寒站在医院的过道上,看着那抹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直到蔷薇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严寒也未转身,依旧保持着那样的一个动作。
一张脸带着让人心疼的酸楚。
木鱼说想要出去走走,不让人陪,安慧和福姨依着她。
木鱼能听到男人那句极致发颤的声音,“如果没有他,你会爱上我吗?”她心好疼,她也想问他一句,“如果没有她,你会爱上我吗?”木鱼身子依靠在医院拐角的墙壁上,心好似停止了跳动,眼眶湿润,她只感觉,那里很疼,很疼。
蔷薇身体站在电梯门口失神良久。
电梯门好几次打开,她站在电梯口,身形僵硬,思绪很久都未回过神来。
直到身后有护士推着病床过来,她眸子移开地面,看着病床榻上病人痛苦的脸部表情,她在想,人在这个世上生存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难在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难在,人是有感情的,会有七情六欲,所以会受感情的伤,心会疼。
一个人可以影响自己的心跳,那个人必然你是在乎的,不然你的心又如何会因那个人失了频率。
爱情是一种感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把爱情两个字分开,“爱”的时候是感,茫茫人海中,你的心因一个人有了感觉,那是一种莫名的好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喜欢,感觉很舒心的喜欢,渐渐爱上了这样的感觉,爱上了那个人。
在这之前,这一切都是美的,我们的心在美的幸福王国里沉醉。
忽然一天,幸福王国被外来的侵略者攻陷,国不在,“感”字有了触动,不好的触动,慢慢两个人有了对彼此的不理解,觉得彼此都不再是曾经初见时的模样,到底是谁变了呢?所以两个人有了冷战,冷战到一份感情慢慢沦陷。
有的人打赢了这场打仗,有一句话可以替代,我们说那是渡过了两个人相处的磨合期,两人幸福温馨携手一生。
生活中不乏那些说着很爱很爱对方的人,输在了这场战役里,各自劳燕分飞,从此一生永不相见,一段感情走到穷途末路。
当爱情里只剩下情的时候,多伴已经失了当年爱对方的那种悸动情怀,两人像亲人一样相处,即使这样,很多人还是无法逃过七年之痒的魔咒,曾经一段相爱的感情,就这样总结。
人生中又有几个7年。
一段感情里,真正动了心用了情的人,会被伤的,失心刺骨般的疼。
再爱一个人,都不要失了自我。
当爱和情都不再了时,所有过往一切只是一场过眼云烟。
她喜欢,爱上了欧涵宇,她以为一开始,他也是和她一样像她喜欢,爱他一样爱着自己,但不是。年的婚姻生活,磨合出的只有痛苦,她想放手,想要忘记他,想要复仇时,那种藏在骨子里对他的爱情,一点点淹没了她对他所有的恨。
她放下了家仇,可以忽略他在父亲下葬的那一天突如其来的收购于氏,买下于家,和她离婚。
带着所有人的不理解,依旧留在他的身边。
这是现在的她,爱情和幸福,她都拥有了,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的不踏实?
爱情是一种毒,先是蚀骨一个人的心,慢慢到一个人的神智,最后你会因为爱付出所有。
严寒与她,好似两条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
蔷薇一个人,进了电梯,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知道这是那道已经坏了的电梯。
突然。
电梯在6楼下到5楼间时。
“啊……”蔷薇本能的发出尖叫。
电梯摇晃不止,突然急速下降,并发出巨大的声音,电梯里陷入黑暗。
蔷薇紧紧靠着电梯墙。
手挨着电梯墙,手心开始冒汗。
她心被吓的砰砰直跳,慌乱中摸到手机,借助手机灯光,她按遍了电梯里的所有数字键。
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大概十多分钟,“哐当”一声。
电梯停在了4楼。
直到电梯门打开时,蔷薇脸色惨白。
4楼外,已经挂出了电梯已坏的禁戒线,和指示牌。
为什么6楼没有?她来的时候1楼也没有?
不想了,对医院,这个词,已经被吓到以后都不敢一个人来了。
欧涵宇在目光从面前的股市k线图里移开,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车里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俊眉微微紧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