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不知道木鱼闷不啃声的都在想什么。
“还不快点喝,准备呛到什么时候?”严寒一边一手顺着木鱼的背,一边在说着这话。
木鱼心里越来越不高兴了。
他有什么权利对她这样说话。
严寒对她是关心的,所谓关心则乱。
她赌气的,就是不喝。
拿起筷子在上汤娃娃菜里,夹了一筷子娃娃菜,菜还没入口。
被严寒一筷子打掉落在桌上。
他脸色沉了。
他说:“赶快喝水。”声音冷了几度。
木鱼听着就委屈。
死命就是不喝。
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大声凶她,那都是她凶别人的份。
木鱼站起,眼里含着泪,瞪着严寒。
严寒才知道,她刚低着头,眼里有了泪花,心里一下心疼了。
手刚伸过去,木鱼的脸偏向了一边。
严寒的手尴尬的停留在空中渐渐收回。
木鱼离席,上楼。
步子走的很急。
严寒看了一桌子菜,心里的气,火积压了一堆。
蔷薇回国后,给严寒打了电话。
蔷薇:“严寒,我希望你和木鱼好好的。”
“她是一个好女孩子,应该被人呵护。你知道她喜欢你,你没有对她言明你的心,让她爱上了你,你有责任对她好,不管你对她现在是爱情还是友情或是亲情,你都不应该让她伤心,她肚子里面现在怀的是你的孩子。”
“有时候放下,才能再爱,眼前你可以拥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为什么不去珍惜?作为木鱼的好朋友,我比谁都希望她幸福,但我更希望能给她幸福的人是你,严寒。”
“木鱼爱你,远比你知道的,了解的要多的多,木鱼的好,你和她相处的时间久了,你会慢慢发现,不要错过,有时候错过会是一辈子。”
“如果想通了,就去法国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严寒“额……”
这算是一通电话吗?
全程是蔷薇一个人在说。
严寒作为倾听者,没有说一字。
他在接到蔷薇的电话后,打开了邮箱,那个密码至今仍是他心中的一个谜。
木鱼上楼不到五分钟。
就反思自己。
这怎么做妈妈的,一点点小事,就生气,闹情绪,这样是不对的。
木鱼一般心情不好,睡觉,吃东西,看各种笑话,喜剧电影,听舒缓情绪的歌,看******的小品,各种搞笑的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还有很多很多……
她排出负面情绪的放法太多了。
有一次,她把这些法子,每一个都给蔷薇用了,但却没有一个是管用的。
那时,蔷薇与欧涵宇结婚的第一个晚上。
蔷薇哭了一夜,整个卧室就她一人。
爱过后,才知爱你的人对你不是爱,是恨,心被伤了,会疼,很疼。
那个伤她的人选择在那样特殊的日子里去伤她,他用了婚姻的牢笼买她一定不会幸福。
最后,那个人却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一直恨着的人。
那一段时间是木鱼一直陪在蔷薇的身边,渡过了她在新婚后,生活和那个人抛给她的一次次艰难险阻。
过了十分钟。
严寒抽了一两根烟,心里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问了佣人,哪些是楼上那位喜欢吃的。
佣人说:“今晚桌上做的这些都是的。”
他让佣人退下了,亲自到厨房把木鱼喜欢吃的菜都热了一遍,他亲自端着上了楼。
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应。
他想,还在生气吧!
他一个4岁的大男人该包容一下这个4岁的小姑娘的。
他眼下是这么想的。
人没吃饭,饿了,她也不一定会说,女孩子不是都脸皮薄吗?
他主动一回吧!
不能饿着肚子睡,大人不吃,孩子也不跟着一气在饿着吗?
严寒打开门。
屋里亮着灯。
木鱼躺在床榻上,拿着平板电脑在看快乐大本营。
严寒看着蹙了眉。
这孕妇是不是不该这么天天对着这些电子产品?
他这会要走近强势把人手中的平板电脑给拿过扔在一边,人得说他霸道吧!
忍忍吧!小10岁呢。
晚上没吃两口。
“再吃点,不然晚点的时候该饿了。”严寒放轻了声音说。
木鱼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嘴。
“我不饿,你端下去吧,我困了。”话完,她把手上的平板界面退出来,随手丢在了一旁。
身子躺下,意思是要睡觉。
严寒端着托盘,步子还没有走到床边。
这不,人的这一句话,这一动作,他能不止步吗?
木鱼躺下了,静静的听着,没有脚步声。他是还站在那里没有走吗?他在干嘛?这个时候目光是在看她吗?
木鱼一手在被子里,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心里在莫莫的念着。
“孩子,你爸爸是爱你的。”
严寒难得好脾气的走近了床边。
他把托盘放在了一边。
屋里亮着灯,但灯光不算太亮。
木鱼侧着身子睡着。
严寒看不到她的脸。
不知道人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起来把东西吃点,再睡,嗯?”严寒的声音是温柔的,也是他放轻音量在说的。
木鱼听了,眼里的水雾一下迷蒙了眼眸。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这么的容易的爱哭。
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
木鱼轻轻的哭,不敢哭出声来,又觉得委屈,到底哪里委屈,自己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这个男人是自己要喜欢的,一开始不就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自己这又是在干吗呢?
为了宝宝,想开点吧!
严寒的眸子盯着床榻上一声不回的人,心里除了无奈的叹上一口气,他好想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他想了想,又说了几句话,人躺在床榻上还是没反应。
他何曾对人这样过?唯有一人,那人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是啊!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爱而不得,现在除了放下,又还能怎样?
严寒没有再说什么,对木鱼,他一开始知道她的小女孩心思。
但后来他利用了她去接近蔷薇,却不得。
他做这一切,对她何曾公平过?
那个人的一句句话,他选择了放弃,但心里对那个人的爱,想要放下,真能放下吗?
他在尝试,心是带着疼的。
不甘心,不愿意放手,却又在让自己试着这么去做。
木鱼转身看着那道轻缓合上的房门。
眼眸里的思绪慢慢飘远。
好不容易憋了半天的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她捂住嘴,想要忍住不哭,却怎么都忍不住。
爱上一个心里早已经爱上别人的男人,多主动,多爱,都掩盖不住他不爱她这个事实。
木鱼在想,若在他面前的人是蔷薇,他说话会有多温柔?
也对。
那个人是蔷薇,他爱的人是蔷薇。
是她傻,硬是要一头撞进这个有他的爱情深坑,无可自拔。
她笑自己傻。
问什么是爱情?
门在这个时候从外面打开。
严寒手里端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站在门口,远远的看过去,男人皱了眉,床榻上的人,这怎么还在哭?
这一哭,哭这么久,这情绪对孩子能好?
他在心里无声叹息。
严寒端着汤走近。
木鱼怎会想到这人走了怎么又会回来,他要干啥?是来看她笑话吗?
这脸上哭成这样给他看着,面子上拉不下来。
她把被子拉过盖住了脸,但又很孩子气的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严寒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就笑了,嘴角的笑意缓缓流淌,俊脸间这一幕。张力见了怕是会说,他老板,多久未成这样笑过了。
严寒手里端着汤。
他移步到床边,把汤换到了右手间。
左手空出,微微抬起,把已淹没某人的那床被子微微往下轻轻拉了拉。
却不得力。
他说:“还在生气?”语气是讨好的。
他笑意更甚了。
这孩子气还很重?
他忽然想起了,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在做什么?
0岁去了国外,4岁已经在国外狠狠拼搏着严氏他早已规划好的的宏伟蓝图了。
他这一生有过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吗?
不曾有过。
1岁那年回国遇上了走进他心里的那个人,那年她10岁。
他能记得,她手捧一本诗经无意间撞人他怀里的情景。
那一刻,似乎风都是带着清香的,他知这香是从她身上传出的。
有些人,在你的生命出现,只需一眼,你便知,那就是你今生要找的人,当时严寒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看她的眸光不曾收回。
那时的她,多小,10岁。
太小了,他等她长大,一等多年,等来的却是她要结婚的喜讯。
对他来说,那不是喜讯,那是噩耗。
她18岁那年,他想把她带到他的身边,但他怕会吓着她,再等等把,他对自己说。
还有年,她就可以到合法领证的年龄。
那时候,她见到他,该不会怕了,人长大了,她会接受他的。
但家族的争夺战没有放过他。
他从岁,淡出国内外商界人士的视线,严寒这个名字从此不再响应于商界。
严寒的大哥严刚正式成为了上位者,新一届的严氏总裁严刚的名讳一时间响遍国内外标注的严氏商业圈。
严寒被他的大哥一枪击中胸口,严寒被迫跳下了悬崖,严刚派人大势寻找。
他说:“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最后尸人都未见,严寒从此下落不明。
严刚让人放出严寒因登山出游,不幸失足坠崖的消息。
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因这则消息多周销量惊人。
严寒昏迷整整一年,再次醒来,却是一无所有。
他拿回失去的一切,仅凭了,一颗狠绝的心,一脑子过人的智慧。
岁那一年,他无暇顾及他的儿女私情,他忙着在为家族的争夺战费心布局。
人脉,资金,一次次的局中局,他把严刚玩弄于鼓掌之中。
4岁他回国,长达一年的地雷战宣告结束。
他手刃了严刚吗?
没有。
为什么?
他说:“他应该过更好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有一个名字叫:“生不如死。”
严刚喜欢玩女人不假。
美国的监狱里。
女囚犯很多。
但就有那么一个中国女子,与严刚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严刚玩女人,仅一次,不管多漂亮的女人,玩过之后,他不会在碰第二次,他觉得脏。
但杨馨澜,他见她的第一眼,是倾心的,杨馨澜的美夺人眼球,她不仅美,气质绝对是迷惑男人那颗心的有利条件。
严刚对杨馨澜看了想睡,睡了还想再睡,那是一个他不愿放手的女人。
他拆散了那一对有情人。
18岁的女子,怎不心思单纯,有时候天真是要付出代价的。杨馨澜的代价是父母先继离世,却都是遭人迫。害,那人会是谁呢?自然是严刚。
杨馨澜的父母不允许女儿早恋,但女儿却没能抵御住学生会主席姜浩哲的热烈追求。
两人在一起了,单纯的谈着一场很纯粹的恋爱。
一次偶然,杨馨澜过马路时被严刚开的车所撞,他打开车门下车,步子仅走了一步,便不再上前。他的眼里是男人看上一个女人的贪谷欠在眼底肆意流窜。
他看地上杨馨澜的视线是热的。
严老爷子,突发心脏病,紧急送进医院抢救,他怎能不急?
他急的不是人,是老爷子手上拽着的那16亿,到死都不肯交出来。
他是绞尽脑汁,各种方法用尽。
老爷子油盐不进,爷孙俩耗上了。
严老爷字最后舍命受着这笔钱等来了严寒。
严寒就是用这笔钱做筹码,成功的从严刚的手里夺回了曾经失去的一切。
但心里的那个人,却错过了时间,永远失去了。
老爷子立了遗嘱,严寒最后一次与老爷子见面,老爷子是笑着走的。
他说:“我始终坚信我的宝贝孙子还活着,还活着。”
一句句话,颤颤抖抖说完,人已失了气息。
泪不会轻易而流,因为他是男人。
严寒把杨馨澜从监狱解救出来,一番收拾打扮后,把她送到严刚的身边。
一年的时间,女人和江山,严刚失了分寸。
严刚的两条腿的脚筋被杨馨澜亲手挑断,日后每天的等着他的生活是什么?是永无宁日的折磨。
严刚看女人的眼里有了杀戮,杨馨澜笑……
她看着他的眼说:“你在我最美好的年华毁了我的人生,你杀了他,他才0岁,才0岁,你知道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年纪,你却残忍的将他杀害了,我恨你。”
泪为那个英年早逝的男人而流。
严刚不说话,只因他早已被肆虐的不能开口讲话。
她继续说道:“就因我的父母说了一句你年纪都可以做我的叔叔了,你冷冷的眼,看着我的父母,你杀了他们。”
“是你,是你把他们从我身边一个个都带走了,你是魔鬼,你比魔鬼还要可怕,你没有人性,你现在能尝到这种,有腿不能走,有口不能说的滋味,好受吗?你在杀他们的时候,不是也这么问过他们吗?”
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挫骨扬飞。
严寒回国。
那时,他才知,她结婚了。
是啊!她结婚了,嫁给了她喜欢的人。
他是该祝福她,还是该拆散她和那个男人?
得知她结婚的消息,他醉酒一夜,那晚他叫着她的名字,一夜到天明。
她的生活,过的幸福吗?
对,他是这么想的。
严寒是严老爷子最看重,也是最疼爱的孙子。
是什么?
男人钱权已有,缺的是自己能看的上眼入的了心,来得了电的这么一个女人。
自然在男人一旦具备了钱,权,貌,雄厚的家世背景这些加分的外在条件下,定是少不了往上贴的一些妖媚女人。
严寒上面有一个哥哥严刚,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严奎。
但是三个兄弟却都不来自于同一个母亲。
可见严寒的父亲在当年有多花心。
当时严老爷子勒令首要保全的就是孩子。
在那个年代,严老爷子是花了钱和关系的,知道是个男孩,在确定这个消息时。
他开始重视起了这一胎。
可以说是很重视。
严寒看着床榻上对他不理不问的人。
感觉自己这是在照顾一个孩子吗?
表情是几许无奈几许笑意。
“这汤要是不喜欢喝,我让人重新在煲?”严寒奈着性子开了口。
他本是这样想的,不吃饭,那就喝点汤吧!总不能亏空了肚子。
奈何,人是怎么说,都不给个回应。
言语几经曲折,卧室只有男人的声音在回荡,他不说话,就只剩安静了。
纵是一个人的耐心再好,也会被消磨殆尽。
更何况这个人的脾气并不见得会有多好。
商界的人,都是知严寒这人的,脾气在外,众人摸不透他的喜好。
他在笑的时候,会发火,你不知,会吓你心尖发颤。
他不笑,连带着空气都是冷的。
若是对心尖上的那个人,那自是好,好到没有话说,但除此,对外人,他又怎么会好的起来?怕是难说到了极致。
木鱼不曾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把商场的那一套用在了她的身上。
严寒叫来了佣人,一顿训斥,听得木鱼都为佣人捏了一把汗。
“这汤是怎么煲的?”
“先生,这汤都是按照平时小姐的喜好煲的,小姐平时都很喜欢喝。”佣人不敢看面前的人。
一句话,心尖发颤的说完。
卧室的空气骤然间,结了冰。
谁来破冰?
没人敢来破冰。
“是吗?”严寒端着汤碗,骨节分明的男人俊手,一勺一勺的舀着汤。
汤香溢满一室。
男人的动作优雅绅士。
这样他,外人竟看不出他此刻的喜好。
他的脸上不是还隐隐带着笑?
木鱼在想,他是想要干嘛?对佣人也这么凶,是吃了火药了吗?这佣人李妈对她很好的。
木鱼人单纯着,哪里知道严寒的心思。
“这样的手艺和你每个月的工资能画上等号?”
人是要来破冰的。
不顾后果了。
豁出去了。
佣人低着头,自是不敢乱看。
木鱼头发有些乱。
严寒侧眸看了一眼,还接着瞧着木鱼,不语。
男人的气场太强,木鱼一下,心里开始退缩了。
木鱼动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见严寒这样看着她,应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糟糕吧!
出水芙蓉的美,这句话应该就是形容眼下的木鱼。
美女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她被他这样深邃的眸光瞧着,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要为李妈说上句话的。
“你要干嘛呀?李妈,她做错了什么?你要扣她工钱?她是我请的佣人,你有什么资格对她这样讲话?”木鱼一张脸红红的。
秀眉间带一股子怒气。
严寒盯着那不断闭合的小嘴瞧着,嘴角笑意浓浓,却藏着不露半分。
“这饭你不吃,菜也不碰,汤也不喝,这不是佣人做的不好,是什么?是你在生气,所以不吃饭?”严寒在问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一旁战战兢兢站着的李妈。
目光大多是盯着木鱼的小脸瞧着的。
看着,人确实可爱。
“谁说我在生气?”木鱼本能的回应。
“噢,那就是佣人的厨艺不精了,李妈?”一旁站着的李妈是听着严寒叫她的名字她就心慌。
木鱼盯着严寒看着,严寒的眼在看李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