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在床前单腿跪下,握住大元帅的手,眼中有泪:“大元帅,大元帅你一定支撑住,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大元帅!马上,马上就可以从塞西利亚族人那里拿到解药了,你一定要支撑住啊……”声音哽咽,到最后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他正哭的时候,一个人掀开门帘看了下,随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而去。苏寒月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到来人脸!苏寒月知道他和大元帅这副样子被人看到,肯定又会被某些人说三道四了。
可是,他还怕什么呢,这些年来,大元帅这样照顾他,引领这他,教他武艺,授他行军之道。
苏寒月有世袭的官位,但若是没有大元帅,苏寒月也许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能为苏家光耀门楣。也许没有大将,苏寒月早就在历次征战中负伤甚至死亡,不会像今日这样毫发无伤!
每一次,都是大元帅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刀,每一次都是大元帅替他解围。他与大元帅之间这样生死与共的情谊别人又怎么会了解!
虽然如此,苏寒月还是强忍情绪,擦干了泪水,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帝国的一将,不能让再让人看到他这样的哭泣。
苏寒月低声对大元帅道:“大元帅,你一定要等我,等寒月拿了解药,马上就回来!”说罢,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出去。
出了营帐没有几步,苏寒月就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多年的军旅生涯,苏寒月养成了警觉的习惯,耳边有微弱的呼痛声传来。苏寒月朝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脸色变得沉重,一抬手,一名士兵带过一匹马来,苏寒月飞身上马,朝传来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越靠近那些呼痛的声音就越近,还有怒骂的声音,女人哭喊哭泣的声音,皮鞭棍棒抽打的声音!
苏寒月远远地看到,空旷处,几千个塞西利亚族人被捆在一起,围城一个半圆,半圆前面也是数十个塞西利亚族人,但看他们的衣服,似乎有点和另外的塞西利亚族人有些不同,这样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塞西利亚族人中头领人物。
几十名士兵正在抽打那数十个头领,那些头领虽然身上满是血污,却是不屈不挠的样子,任由那些士兵抽打,哼都不哼一声,痛极了,也只是紧咬嘴唇,不让痛声溢出。
另外那些塞西利亚族人则满脸是泪,低了头,不忍看自己的头领被敌人抽打侮辱。
苏寒月见状,气冲脑门,大叫道:“住手,住手!统统给我住手!谁让你们这么作的!”那些士兵见状愣了一下,看看苏寒月,停下手来,又转向另外一边,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
苏寒月这才注意到,在斜前方,陈锐精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左手玩弄着一柄匕首,右手端了个酒杯,身后的小兵抬了一个酒壶,不断地给他到酒。
苏寒月怒气冲冲地看着陈锐精:“陈将军,你这唱的那哪一出?你整天莫名其妙搞些什么?”
陈锐精对苏寒月的怒气视而不见,纤长的手指转动着盛酒的被子,凝视着杯中的酒,道:“本将军在享受胜利的喜悦,你没眼睛看么?不过,大概你也没空看吧!不知道是谁拉着大元帅的手,哭哭啼啼,活像是死了相公的小寡妇,怎么,这会儿神气活现了!”
陈锐精继续对那些俘虏道:“听说,你们的毒药作的不错,本将军今天有了兴致,把你们的毒药、解药全交上来,让本将军瞧瞧,万一本将军玩高兴了,就不杀你们了!”说罢,语气一冷,道:“带上来!”
听到陈锐精竟然丝毫不顾及他和大元帅的颜面,毫无顾忌地说起刚才的事,苏寒月心头火起,别人说他娘娘腔,说他是与大元帅“兔儿相公”,这些他都是知道的,那些人那些话从来也没有人敢当面提及,苏寒月也懒得追究!现在陈锐精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实在是没有把大元帅和他放在眼里了。
但听到解药两个字,苏寒月欲怒不能!一只按住剑柄的手慢慢放松下来,他太希望能够得到解药了,能够救回大元帅的命,让他作什么,他都愿意。
立刻有几个士兵押了几个塞西利亚族的女人丢在陈锐精的面前,陈锐精对着那些头领道:“似乎这几个人里面有一个是你们的公主,若是你们不交出解药,我就让你们当面看看,你们高贵美丽公主,是怎样哭的的!”
苏寒月怒气涌上头顶,这样作,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严刑拷打他们都不交,是该换种方法,只是这种方法太过恶劣。
他也知道,这是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对敌人,越残忍的方法越有效。若不是为了大元帅,苏寒月是断断不允许这样的。
陈锐精话刚说完,后面的士兵就跃跃欲试,那些女子哭喊成一片,大骂陈锐精,那些被俘虏的塞西利亚族人情绪甚为激愤,一个个站起来想要拼命,却被一阵劈头盖脸的棍棒打了回去。
那群女子中,只有一个女人没有哭,头发披散,脸上满是污泥,身上衣裳褴褛,也是满身血污,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住陈锐精。
陈锐精冷眼一瞥,伸手纠过那个女人的头发,把她拖到自己身边,另外的女子一声惊呼,想抢上前去,挡在那个女子身前。却被陈锐精踢倒在地。
陈锐精眼神冷冽,道:“你就是塞西利亚族人的公主?二公主?不错,有几分模样!”说完,拎起身边的酒缸,向那女子迎头泼下!酒洗过,露出的是一张清丽脱俗却又充满野性美的脸蛋,两弯眉毛细长,睫毛上翘,一双大眼如狼般凶狠地瞪着陈锐精,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细长的脖子,瘦瘦的锁骨。
毕竟是塞西利亚族人的公主,果然是与众不同!
苏寒月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还是没有动!
陈锐精痞痞地道:“若是一亲公主芳泽是报应的话,我希望这种报应天天有!”他的话激起士兵的一阵哄笑。
那些塞西利亚族人则是痛苦地悲鸣!陈锐精对这女子伸出手去,道:“解药!我只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