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英华心中有些酸涩,心中不知第几次想那个让芝兰如此死心塌地的男人是何种模样。
“少爷,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呢!”
“恩,知道了。”
“爹,您找我有事?”
走进书房,东方英华立即感到气氛不太对劲,莫非出了什么大事?爹的脸色为何如此铁青?
“爹……”
“别叫,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爹,孩儿做了什么?”
“还问?爹问你,为什么娶妻多年仍未得子?”
“这,回爹的话,这种事情孩儿如何晓得?”东方英华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安,难道爹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碰她,叫她如何生子为东方家延续香火?”
“孩儿……”东方英华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能保持着沉默。
看着东方英华默认,东方日华顿时怒火高涨。
“你这不孝子,好好一个媳妇,人家是闻家的千金小姐,难道还配不上你么,你就这么委屈人家?啊?你说啊你,难道你还忘不掉那个**?”
听到这,东方英华没法沉默下去,他再次强调:
“爹,季映梦不是**,她是清白的。”
“清白,青楼里有什么清白不清白!我不管其他,总之今夜必须圆房!”
东方英华呆愣,连忙拉住东方日华的衣角。
“爹,您不能这样。爹,孩儿,孩儿……”
“你怎么了?只要你是个男人,你就不能说不行!”
这活重了,东方英华能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了,说不,他就不是个男人,说好?他怎么面对闻芝兰?
他陷入两难之境,他心中的委屈又如何倾诉?
默默走出书房大门,不知不觉来到母亲的思梦园。
看着他的那季婉贤淑的娘亲正在细心的裁剪枯死的枝叶,一剪一剪都是那样的用尽心思。
“娘。”
那位妇人闻声转过头来,柔柔一笑。
这位妇人容貌极为秀美,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尊贵之气,绕是再粗鲁的人见了她恐怕也会变得轻声细语吧。
“怎么得空来看娘?不是在准备进京吗?”
“娘,您开心吗?”
“开心啊,你看娘不开心?”
“不是,是孩儿不开心。”
“何事不开心呢?”妇人细细抚摸着东方英华的脸颊,季柔的问道。
“娘,您爱爹吗?”
“我儿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妇人仿佛陷入了少女时的回忆,她感叹道:“爱,当然爱,很爱,不爱怎么会嫁给你爹还生下你呢?”
“……”东方英华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可是看到爹娘恩爱了几十年,他心中艳羡却更是心酸。
“娘,芝兰,她并不爱我。”
“哦?”妇人一阵疑惑,不会吧,她明明觉得芝兰很在乎英华啊。
“娘,爹知道我们未曾圆房的事了。”
“哎,娘早就说过这个办法行不通的。”
“可是娘,孩儿该怎么办?”
“乖儿子,这件事情还是和芝兰商量吧。”担忧的目送东方英华离去,妇人眼中却染上了轻愁,爱,呵呵,她当年为了追逐爱情牺牲了多少东西,父母亲人,几十年过去,她依然拥有爱情却更加怀念起她所失去的,这一切却是值得的,若是她当年没有选择爱情恐怕她也只是行尸走肉了。可他的儿子却不懂得爱情啊!芝兰,想到媳妇,妇人眉头一蹙,唤了丫头吩咐几句这才继续修剪盆栽。
闻芝兰拿出随身佩戴的紫纹玉,喃喃自语:“你在哪?你不知道我在想你吗?你好不好?”闻芝兰再也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她的爱人为什么还不来找她?带她走,离开这里,她思念他,疯狂的思念他。
“芝兰,我进来了。”
听到是东方英华的声音,闻芝兰赶紧擦了眼角泪水,将紫纹玉收进胸口放好。
“夫君,何事?”
看着闻芝兰的样子,东方英华就知道她又哭了,这让他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就在两人正沉默时,外面小厮忽然送来一封信,是闻家送来给少奶奶的。
闻芝兰打开信封,片刻后却面色苍白,跌坐在椅上。她脑中一片空白,心中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偌大一个闻家怎么就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母亲竟也因此病倒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闻芝兰慌张的喊着这句话,东方英华看她完全失了分寸,抢过她拽的紧紧的信纸,看过之后,他沉吟片刻,立即吩咐下人,他要陪少奶奶回闻府一趟。
“主子,焦州闻家那边就由得金鼎去,不再派人跟着吗?”闵阳曜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金鼎的仇恨之心太重,他怕会逼的太急反而误了主子的大事。
“闵伯放心,无事,由他去吧,闻家算不上什么角色,只是历练金鼎而已。”
“主子为何如此看重金鼎?”闵伯有些不明所以,金鼎其人并没有太大的优点而且野心极大,他并不很欣赏。
“呵呵,时机到了您自然明白,金鼎可是一步绝佳的好棋啊!”林奇迈朗朗一笑,这一步棋是他偶然想到的,也是他的运气竟然发现了金鼎的真实身份,未来的某一天这步棋会让很多人震惊不已。
闵阳曜笑笑,也不再追问下去。
“闵伯,那边情况如何?”
“找不到任何小公主的行踪,问情锏实在太隐蔽了,老奴实在愧对主子。”
“无妨,他们毕竟发展了数百年,若是这样容高就被找到老巢也就不值得本王这样重视了,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行事越隐蔽越好。”
“主子,您不担心小公主?”
“闵伯,落儿她何时需要担心过?她的功力甚至在你之上,本王对她的信心可是比对自己都足得多,只是……”哎,只是想她,太想她了,每个夜晚都在想他的落儿啊!
“主子,您不觉得自己很重视小公主?”
闵阳曜试探的一句话却在林奇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瞬间他又自嘲笑笑,惊什么,他关心女儿有什么不对?他是玄静的宝贝,他宠爱关心也是应该的。
“闵伯,您该去忙了。”
“回主子,老奴无事可忙。”
“闵伯,既然您老这么闲,不如您亲自去怀通吧。”
“……”闵阳曜只好告退,不过还是看着林奇迈给了他一个了然的微笑。
林奇迈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骚动,看着窗外沉默不语起来,半个时辰过去,他终于站起了身,走到那幅猛虎下山图前,拉住图左边的垂下的粗绳穗子坠,可是过了许久他只是紧紧握住不见其他动作。
林奇迈嘴边泛起一抹苦笑,若是没有那些个过往,他也无需如此苦恼了,可世事难料,谁曾想他会遇上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父皇常说帝王必须无情,无情方能成就大业,可父皇的无情却给了多少人痛苦?也让多少人生出了多少误会?若不是父皇,母妃不会死!
母后临死前告知他真相后,可知他有多么的心痛?母妃之死竟然就是父皇的密旨!
“刹那芳华”,好个“刹那芳华”,母妃几十年的生命就在短短几天消逝,父皇怎么忍心?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样做?是爱?还是恨?若说是爱,这爱来的太过恐怖,若说是恨,那往日的恩情又算是什么?
林奇迈心中一阵苦涩,他默默唤着:落儿,我的落儿,真希望你此刻在我身边……
月色朦胧的夜晚,踏着白花花的银杏树落叶,林落儿站在院中看着寒星满天,忽然间心头一动,似乎有谁在呼唤她的名字,谁?父王吗?
她一阵心悸,感到父王强烈的呼唤,父王,难道你也在思念着落儿吗?
父王。
想着往昔种种,林落儿终于做了个决定。
她要回“宗主,您不能这么任性,好歹也等大典结束啊!”
向祖霆很是郁闷,他才安慰完季映梦结果宗主这又出问题了,哎,他怎么那么命苦啊,这好端端的怎么要去安陵呢?不会是知道青焰王派人寻她吧?
向祖霆又是焦虑又是担心,哎,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总护法未到,这总护法怎么还不来呢!
“总护法到!”
向祖霆一愣,心中一惊,不会吧,他何时成了铁嘴直算?才想着人人就到了?
总护法会是什么样的人?
林落儿猜测了种种可能,可当她见到总护法的那一刻却推翻了她所有的猜测。
他慈眉善目,眉宇间蕴藏着海样的深情,让人联想到世间最仁慈的长者。偏偏他的年纪仿佛一团迷雾般根本无比揣测,不论如何夸张的家伙都无法把他和数百岁的老人联想到一起。
林落儿心中暗忖,他真的有数百岁?那他便是更加厉害的人物了,也许他已经突破了神之境中期也就相当于达到了修真中的元婴期了,否则如何能够长生不死。
不知他的精神境界如何,天冰之人不懂精神修炼,他们的灵魂境界一向脆弱不堪,虽然战斗力上勉强算得上达到修真者所谓的元婴期,可他们的精神境界远远落后于他们的战斗力,即便是元婴期的实力也顶多只是辟谷期的精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