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靠山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涵星又嗑了一枚瓜子,以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直言不讳地把话挑明:“像付盈萱这种人哪有资格和楚家大姑娘相提并论!她这曲《潇湘夜雨》根本不是她所作,乃是剽窃所得。 ̄︶︺sんцつww%w.%kanshuge.co卑劣!”

琵琶声铮铮作响,如雷般更响亮了。

周围的那些江南闺秀一时哗然,面色各异地互相看了看,或是皱了皱眉,或是面露惊诧之色,或是惊疑不定,或是不以为然。

付盈萱的才名在江南谁人不知,她又是钟珏的弟子,她的琴艺之高绝令人为之叹服,她怎么可能是个剽窃者!

大部分江南闺秀就算没有说什么,但是她们的神色都显而易见。

文咏蝶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她右手边的舒云,舒云微微点头。

付盈萱剽窃之事,事发时有多人在场,连温无宸也亲眼目睹,无可辩驳,其他来京城的公主和闺女们也都知道。

“……”文咏蝶把手从茶盅上移开了,心不在焉地揉了两下帕子。

既然舒云都这么表示了,文咏蝶也没再继续为付盈萱说话,眼神却是闪烁不定,心道:这怎么可能呢?!

*之后,琵琶声渐缓,然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没心思欣赏这绝妙的乐声了,只除了端木绯。

她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心道:这一曲由琵琶演奏,也是别有韵味,就是有几出地方还需要再改改……

她歪了歪小脸,白皙的手指在茶盅上微微点动了几下,似是若有所思。

舒云不动声色地斜了端木绯一眼,又道:“‘北楚南付’之名到底怎么样如今也无人可知了,”付盈萱早就没脸出来见人,“宣国公府的楚大姑娘也已经过世多年,倒是本宫曾听闻过端木四姑娘两年前曾和付姑娘斗过琴,而且还技高一筹,不知是否?”

舒云这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转移到了端木绯身上,端木绯差点没被嘴里的茶水呛到: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呢?

“那是自然。”涵星沾沾自喜地替端木绯点头道,“付盈萱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哪里够和绯表妹相提并论!”

君凌汐也是深以为然。除了马球、蹴鞠、踢毽子、木射等等外,绯绯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真是无人可及,对了,还有算学易经也是。绯绯说下雨就下雨,说打雷就打雷……简直比龙王还灵验!

包括文咏蝶在内的几个江南闺秀闻言,神色中皆是掩不住的惊讶,眼眸微微瞠大。

她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怎么可能呢?!

且不说那曲《潇湘夜雨》是否付盈萱剽窃所得,付盈萱的琴技却是毋庸置疑,那么多文人墨士在雅乐会上亲耳所闻,绝对作不了假。

这样琴艺高超的付盈萱到了京城后居然输给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两年前,这个小姑娘才多大?

该不会因为这位端木四姑娘是公主的表妹,又是首辅府的姑娘,所以付盈萱故意让着她的吧?!

不仅是文咏蝶,在场其他的江南闺秀心中都浮现了同样的想法,众人都觉得自己真相了。

于是,她们看着端木绯的目光就变得微妙复杂起来,带着些许讥诮,些许恍然,些许唏嘘,些许对付盈萱的感同身受。

文咏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问道:“端木四姑娘,你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文咏蝶指的当然是这曲《潇湘夜雨》,但是对于端木绯而言,这一曲应该是《花开花落》,歌伎弹奏的并不完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这一曲本是琴曲,由琵琶弹来,刚柔兼济,如碎玉抛珠,却少了几分浑厚。”端木绯随口点评了两句。

“是吗?”舒云恰如其分地接口道,“本宫听着倒是挺好的。听闻端木四姑娘擅长改曲,既然姑娘说这曲不适合琵琶,可要试着改改这曲,再让乐伎弹弹也好看看孰优孰劣?”

舒云嘴角微翘,云淡风轻的笑容中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

“舒云表妹,你这个主意好。”文咏蝶微微一笑,抚掌附和道。

跟着,文咏蝶连续击掌两次,那琵琶声就倏然而止,与此同时,那几个翩翩起舞的舞伎也都停了下来,一个个胸膛激烈地起伏着,气喘吁吁。

弹琵琶的乐伎和几个舞伎也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手足无措地停在那里不敢乱动,不知道是不是该默默退下。

船舱内陷入了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那些江南闺秀全都默不作声地看着端木绯,想看她会如何应对。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能感受到舒云和文咏蝶有意为难端木绯。

端木绯怎么说也是首辅府的姑娘,可是三公主却让她给一个乐伎改适合对方弹的曲子,其中的轻蔑之意昭然若揭。

那么,端木绯又会如何应对呢?!

她敢拒绝三公主吗?

不少人皆是唇角微勾,神色中染上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等着看笑话。

在四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端木绯笑而不语地又抿了口茶,动作不紧不慢,那种骨子里的优雅在她的一举一动中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她微微笑着,唇角弯如新月,笑得十分可爱。

可是,看在君凌汐眼里,端木绯的笑却跟小狐狸似的。

大哥说了,绯绯可是会咬人挠人的小狐狸。君凌汐默默心道。

船舱里的沉寂持续蔓延着,其他人交头接耳地彼此看了看,窃窃私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舒云见端木绯在大庭广众之下胆敢无视自己,眸色更沉,心绪剧烈地起伏了好几下:这个端木绯,仗着有岑隐撑腰就无法无天了!

“端木四姑娘,你方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吗?”

“怎么现在就不哑巴了?!”

“你要是觉得做不到,直说就是了。本宫不会为难你的!”

舒云的声音愈来愈冷,仿佛要掉出冰渣子来,咄咄逼人。

涵星皱了皱眉,三皇姐到底吃错了什么,简直跟吃了火药似的。

涵星正要开口,端木绯放下了手里的茶盅,终于启唇道:“我方才看着这几个舞伎舞艺卓绝,宛如凌波仙子,千娇百媚,三公主殿下和文姑娘身姿窈窕,定然擅舞,不如也舞上一曲试试如何?”

满堂哗然。

周围的那些江南闺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震惊,眼眸瞪得浑圆,看着端木绯的眼神更好像在说,这位端木四姑娘疯了吗?!

大哥说了,绯绯就是一颗黑芝麻馅的团子。君凌汐默默心道,与涵星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端木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舒云气得拍案而起,声音尖锐,她秀美的脸庞上五官近乎扭曲,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着,此时此刻,她再也忍耐不下去,也不想再忍耐。

端木绯不过是区区的臣女,不但拒绝她堂堂公主的要求,还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辱她,把她与这些低贱的舞伎相提并论。

真是岂有此理!

眼看着舒云的眼睛里几乎在喷火,涵星娇美的小脸上笑眯眯的。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

三皇姐今日这般上蹿下跳的,分明就是自取其辱。

“三皇姐连人话都听不明白了吗?”涵星笑得更灿烂了,明亮的目光穿过舒云望向了后方那个不知所措的乐伎,神情骄纵地说道,“喂,你还弹不弹了?”

抱着琵琶地乐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文咏蝶。

“……”文咏蝶眸光微闪,算是彻底明白了。

四公主连三公主这个皇姐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付盈萱呢!

难怪付盈萱会“输”,以四公主这般“强势”地给端木绯撑腰,谁敢“赢”呢?!那场斗琴恐怕已经不仅仅是付盈萱在谦让,十有*是端木绯仗势欺人了!

哎,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姑母这两年不得圣宠,从妃降为嫔,而四公主的生母却是贵妃,所以她才有底气如此跋扈,目中无人!

舒云更难堪了,心中又羞又怒,拳头狠狠地攥在了一起,只觉得端木绯和涵星连着在她脸上甩了两个巴掌,脸上火辣辣得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涵星无视她这个皇姐,端木绯也没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看着舒云和涵星闹得不快,二公主倾月有些为难。

这个时候,她无论帮谁也势必会得罪另一个,说什么也讨不了好……可真要闹大了,皇后没准要迁怒她几句。

这一刻,倾月十分想念远在京城的舞阳,这要是舞阳在,哪里有她的事!

短短几息功夫,周围的气氛更凝重了,舒云与涵星目光碰撞之处隐约有火花。

五公主朝露坐在一旁慢慢饮茶,顺带看好戏。反正她最小,就是两个皇姐厮打在一起,也扯不上她。

乐伎见文咏蝶没有任何表示,越发无措。对于她这种卑微的贱籍,在场的人,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只能看着文咏蝶……

“啪!”

涵星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方几上,声音愈发娇蛮,道:“本宫堂堂一个公主让你弹个小曲,都使唤不动你吗?!”

涵星这句话分明就是话里藏话,而她也没有掩饰这点的意思,目光似笑非笑地在舒云的身上扫过,挑衅地昂了昂下巴。

是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事。

她是公主,所以她使唤一个乐伎弹琵琶,理所当然,可三皇姐凭什么颐指气使地使唤绯表妹给一个乐伎改曲子?

哼,她们就是争到父皇、母后跟前,自己也是有理的!

舒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面沉如水。

两个公主斗上了,其他闺秀自然也不敢插嘴,一个个皆是噤声。

君凌汐看着这一幕,眸生异彩。唔,涵星不止马球、蹴鞠玩得好,嘴巴也够利够刁……她喜欢!

涵星威武!端木绯也在一旁默默地为涵星鼓掌,一副天真无邪、以表姐为尊的样子,看得一旁的丹桂有些无语,很想说,以端木绯方才那番“豪言壮语”,现在再装乖也晚了!

丹桂与君凌汐默默地对视了一眼,有时候常常觉得端木绯长着一张白兔脸,性子却跟狐狼似的有些生猛。

既然没人吭声,乐伎也只能再次拨动琵琶弦,继续弹奏起那一曲《潇湘夜雨》。

琵琶声依旧那般清澈响亮,大弦嘈嘈如急雨,舞伎们也随之再次起舞,虽然琵琶声与舞蹈还是那般无可挑剔,可是听的人心已经变了。

无论是几位公主,还是在场的那些京中贵女以及江南闺秀,后来都有几分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地打量着端木绯、三公主与四公主。

气氛冷了下来。

至于端木绯,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那种古怪的气氛,她只顾着看舞。

能来江南看画舫上乐伎舞伎的表演,弄不好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也不能浪费了。

她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与涵星、君凌汐、丹桂几人交头接耳。

很快,一曲《潇湘夜雨》结束了。

涵星一点也不客气,反客为主地又吩咐乐伎继续表演拿手的曲目。

于是,没一会儿,又是一阵细腻柔和的琵琶声响起,这一曲极为舒缓幽雅,慢而不断,令人听着心也随之静了下来。

画舫在交错的琵琶声与水波声中徐徐前进,后方的湖岸则越来越远……

船舱里的气氛再也回不到之前,众人或是听曲看舞,或是喝茶,或是窃窃私语,或是赏着窗外的湖景。

这时才巳时过半,璀璨的阳光柔和地洒了下来,湖面上波光粼粼,如锦缎似翡翠。

从画舫上望出去,可见周围不少其他画舫和轻舟来来往往地行驶在湖面上,不过,这些画舫的规模可不能与她们所乘坐的这艘相提并论。

“哗哗哗……”

水波荡漾不已,远处也隐约传来了丝竹声,循声望去,可以看到一艘巨大的画舫朝这边驶来。

这是一艘两层的画舫,比他们所在的画舫大了近一半,偌大的船体有*丈长,船头蹲着两头雕刻精美的木狮,威风凛凛。

船体通身都漆着鲜艳的朱漆,点缀着以金漆描绘的花纹,这个精心雕琢的画舫看来就像一件巨大的工艺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吸引着周围其他人的目光。

“这是……风陵舫?!”

画舫中的一个姑娘看着不远处那艘巨大的画舫,不禁脱口而出。

这一声喊叫吸引了不少姑娘家的注意力,姑苏城里就没有人不知道风陵舫的,这可是姑苏城里最大的一艘画舫了。

端木绯也朝那艘画舫看了过去,唇角微翘。

今日文家姑娘作东,请了伴驾南巡的公主以及一些贵女,文家公子们也没闲着,作东宴请了几位皇子、世子以及一些世家公子们。

随着风陵舫的靠近,那边传来的丝竹声也变得更清晰了,琴声悠扬浑厚,韵味高远。

文咏蝶也朝风陵舫的方向望了一眼,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对着身旁的舒云说道:“舒云表妹,我们去外面的甲板上赏湖景吧。”

舒云也不想和涵星、端木绯待在一起,立刻就应了,表姐妹俩并肩走出了船舱。

周围不少江南闺秀见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出了门后,文咏蝶凑在舒云的耳边,小声地与她说悄悄话:“舒云表妹,这位四姑娘怎么这么嚣张?”

舒云忍不住朝左右张望了一下,生怕被周围的内侍听到了,隐晦地说道:“自是因为她身后有人撑腰。”舒云指的人是岑隐。

文咏蝶还以为舒云说的人是端木贵妃,眯了眯眼,心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还真是狐假虎威。”文咏蝶淡淡地嘲讽了一句。

可不正是!舒云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个端木绯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对了岑隐的眼,仗着岑隐狐假虎威。

后方的船舱里传来其他姑娘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文咏蝶也不再说端木绯,她抬手指了指五六丈外的风陵舫,含笑道:“舒云表妹,我大哥就在风陵舫上。”

“……”舒云扭了扭手里的帕子,眼帘半垂,脸上露出一抹别扭。

她的生母文淑嫔曾私下跟她提过要亲上加亲的,本来她觉得也行,她的二舅父文敬之好歹是封疆大吏,文家表哥她也见过,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又是她的亲表哥……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文家表哥差了点什么,比起王廷惟,文家表哥缺了一分温文儒雅,又少了些沉稳旷达……只可惜,王家被皇帝夺了爵,否则她可以去求求母嫔和二皇兄的。

湖面上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舒云怔怔地看着那粼粼水波,一双乌黑的眸子也随着那水波荡漾着,起伏着……

文咏蝶朝风陵舫张望了一番,想搜索自家大哥文志玄的身影,此时此刻,对面的风陵舫里,也有一双漂亮的凤眼正朝这边的画舫张望着。

哎,也不知道蓁蓁在干嘛!

封炎在心里默默地叹着气,百无聊赖,身形慵懒地靠在一把太师椅上。

风陵舫的船舱也比端木绯所在的画舫更为宽敞,里面有五六十个公子哥,三三两两地各自聚集在一起,有的在谈诗论文,有的在叙旧,有的在投壶,有的在喝酒……

船舱一角,坐着两个乐伎,一个抚琴,一个抱着琵琶弹唱,中央还有五个身形妩媚的舞伎舞动着水袖,随着那悦耳的丝竹声翩然起舞,一片歌舞升平,热闹喧哗。

封炎却似乎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伸长脖子朝不远处的那艘画舫张望着。

只可惜,虽然两艘画舫的距离不过两三丈远,但是那边的画舫外挂着薄纱,害他除了甲板上站的几人外,根本就看不到自家蓁蓁的身影。

真是讨厌,没事往船上装这些纱真真是画蛇添足。封炎心中很是不满,仰首饮了半杯酒水。

“炎表哥,”一旁的三皇子慕祐景笑吟吟地与封炎说着话,“这秦淮歌伎真是名不虚传,你听她歌唱时的声音如黄莺啼鸣,似空谷幽兰……”

“还有这几个舞伎,舞姿婀娜曼妙,赵飞燕再世不过如此。”

“……”

“也难怪自古以来,有这么多文人墨士为她们赋诗作词。”

慕祐景一会儿夸歌伎,一会儿赞舞伎,一会儿又说乐伎,看来谈笑风生,与封炎很是亲昵。

他心里自有他的算盘。

封炎和端木绯的这桩婚事是父皇赐的婚,父皇金口玉言,不会轻易自打嘴巴,自己想要破坏这桩婚事并不容易。

他起初想从端木绯这边下手,趁着这次南巡路上,封炎又不在,自己可以借机与端木绯培养感情,然而他这一路屡次向端木绯献殷勤,都徒劳无功,几乎都没能和她搭上几句话。

慕祐景没有轻言放弃,他决定尝试从封炎这里下手。

封炎今年也才刚满十七岁,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慕祐景早就听说过,安平皇姑母平日里对这个儿子管得严,他房里也没有通房侍妾,对于像封炎这样的不解人事的少年而言,这江南风情万种的歌伎、舞伎,将会是致命的诱惑!

只要封炎“不慎”爆出些丑事来,就算这是御赐的婚事,岑隐也定会为他的义妹做主,有岑隐出马说服父皇,这门婚事十有*会告吹……

想着,慕祐景心口一片火热,小心地掩住眸中的企图。

封炎就由着慕祐景说,其实心不在焉,根本就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他望着前方那艘画舫上那飞舞的轻纱,思绪早就跑远。

这几天,他几乎天天伴驾,都没机会带蓁蓁出去玩,今天又被叫来参加什么赏湖宴,等于他到了江南后,他们俩根本就还没见过几面。

等他晚上回去给母亲请安时,蓁蓁早就回问梅轩歇息了……真是够了!

封炎几乎有种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封炎没在意慕祐景,但是就坐在封炎另一边的李廷攸却有些听不下去,脸上的温文差点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这还有完没完了!

先是二皇子,现在又是三皇子……这皇帝的几个皇子怎么就都这么不靠谱!

“啪!”

李廷攸重重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方几上,想以此提醒慕祐景注意分寸,别太过份了。

慕祐景淡淡地看了李廷攸一眼,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还是微微笑着。

慕祐景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一旁的一个侍女就躬身凑了过来。

他附耳吩咐了一句,那侍女匆匆地朝中央正在跳舞的几个舞伎跑了过去,很快就把其中一个舞伎带了过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在场不少公子的目光,有些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参见三皇子殿下。”

那个身穿水红色纱裙的舞伎诚惶诚恐地对着慕祐景屈膝行礼。

她看来十七八岁,身段窈窕有致,那张白皙如玉的瓜子脸上,柳眉琼鼻,一双黑眸如春水般,当她怯怯地望着人时,瞳孔看着水汪汪的,说不出的柔媚动人。

慕祐景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舞伎的心跳登时砰砰加快,声音里几乎压抑不住颤意,低声道:“奴……奴婢吟莲。”

慕祐景转头又看向了封炎,慢悠悠地摇着手里的折扇,“炎表哥,本宫看这吟莲舞姿轻盈,曼妙多姿,比其他几人更胜一筹……”

慕祐景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封炎的表情变化,见封炎忽然眉头一扬,面露喜色,慕祐景心中一喜。

自古英雄爱美人,看来封炎也不能免俗,对着千娇百媚的美人动了心思了……

猜你喜欢: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重生之为妇不仁命之奇书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弥天记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农家娘子美又娇恣意风流女配她天生好命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
相关阅读
盛宠之嫡妻归来咸鱼穿进末世文[穿书]金玉良医大佬全是我养的猫[穿书]总有人认为我是小可怜[穿书]快穿妖女守则诸天降临毒妃横行:世子太妖孽鬼眼甜妻:男神宠上心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