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宁脑子里面还是一团浆糊,搞不清楚这事儿是韩旌羽还是秦遇时做的。
她和韩旌羽算不上熟,统共不过见了两次,上一次是车祸的时候他救了她。这次是她差点被侵犯,他又惊喜地从天而降。除此之外,宋攸宁的印象当中他们没有任何牵连。
既不是至交好友,又不是情侣关系,韩旌羽的确没有非要为她出头的立场。
所以……就是秦遇时了?昨天晚上去找她之后没找到,然后就惩治了罪魁祸首薛漫?
可是秦遇时以前说过,他不会为了她得罪薛家,一个处事周到的秦律师,怎么会做出这种不顾大全的事情?
正当宋攸宁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大伯父薛峥嵘打来的。
宋攸宁拧眉接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大伯父歇斯底里的声音,“宋攸宁,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应该是薛漫的事情让大伯父震怒,又想将这件事的责任推到宋攸宁身上,所以才喊她回去。
宋攸宁沉吟半秒,说道:“好,我也正好和你们有点事要谈,我半个小时后到。”
说完,宋攸宁挂了电话。
遗产、官司、弟弟在警局里面被人下狠手、她差点被人玷污……这些事情,宋攸宁觉得的确应该和大伯父他们好好谈谈。
……
律所。
秦遇时到了办公室之后就将昨天晚上贺局长传给自己的资料打印出来,最后在上百辆出入希尔顿酒店的车子当中,找到了那辆黑色吉普车。
他按响内线,跟程池说:“程池,查一下宁A7869Q这个车主的资料,尽快给我。另外……查查这辆车昨天晚上都去过哪些地方。”
“明白,我这就去查。”程池应下,“秦律,那个黄国强和薛漫的新闻已经出来了,反响很大。”
这种豪门秘闻加上狗血感情,吃瓜群众总是非常起劲的。光是薛漫和黄国强这种年轻貌美小姑娘和中年丧妻油腻男人的组合,就足够猎奇了。
加上薛漫本身并不是薛家现在代理当家人薛峥嵘的亲身骨肉,而是妻子与前任生的孩子……这个瓜吃个三天三夜都不觉得饱。
秦遇时一想到昨晚上自己强迫黄国强非要和薛漫发生什么,还要他们结婚……就觉得挺不秦遇时的,很嚣张很过分。
尤其是发现宋攸宁最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他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的一切行为看起来特别像个智障。
不多时,程池拿着查到的资料敲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将资料递到秦遇时面前,说道:“秦律,这个宁A7869Q的车主叫韩旌羽。嗯……是个……”
秦遇时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他翻开文件夹,看到资料上韩旌羽的照片,想起来了……
“是个角色,家里长辈多数是重要人物。”程池说道,“昨天晚上这辆车子从希尔顿酒店出来之后,就去了医院,今天清晨离开,到了……到了您所在的小区。”
昨晚上的事儿程池知道七八,估摸着就是这个韩旌羽将宋攸宁从酒店救走送去医院,最后还送到秦宅去的。
但程池不知道的是,宋攸宁和秦遇时的关系,更不知道宋攸宁最后为什么会去秦宅。
莫不是……宋攸宁与秦律师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而秦遇时的目光一直落在文件首页韩旌羽的一寸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剃了板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知道韩旌羽,四九城横着走的天之骄子,家里长辈和他老子,军衔都很高。
秦遇时想不通的是,宋攸宁和韩旌羽有什么关系?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怎么韩旌羽那个不可一世的三代就比他先找到宋攸宁?
宋攸宁有什么事瞒着他?
对于素来什么事儿都喜欢掌控大局的秦律师来说,这两人的关系超出了他的预估,所以秦律师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去查查韩旌羽和宋攸宁有什么联系。”
他觉得他想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肯定只是因为他喜欢掌控全局,而不是介意他两的关系。
一定是这样。
“行,我这就去查。”程池应下。
但见秦遇时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所以程池没有马上就出去,而是等着上司的吩咐。
果不其然,秦遇时开口了。
“算了,不用查了。”秦遇时摆手,“薛氏海外侵权的案子今天之内给薛氏那边施压,赔不起钱就打官司。”
昨天晚上他不计后果地处理了薛漫,她父亲薛峥嵘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必然会有什么动作。
如果秦遇时这边不先下手为强,到时候他会很被动。
也就是刚刚吩咐完程池,秦遇时手机就响了起来,陌生号码。
程池看上司在打电话,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
秦遇时接了电话,那头薛峥嵘不客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秦公子,我现在得喊您一声秦公子!秦公子您什么时候连我女儿和谁结婚都要做主了?”
秦遇时拧了拧眉,将手机拿离耳边,这声音也太刺耳了吧!
薛家的人真的一个比一个讨厌。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淡漠的表情,“我也是今天刚刚才看到新闻,令嫒要和黄先生结婚,恭喜。”
秦遇时一句“恭喜”,噎得薛峥嵘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那头沉默半晌,终于爆发,“好,秦遇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真要撕破脸皮,我看是我们家丢脸,还是你们秦家沈家丢脸。”
他就差说出一句“鱼死网破”。
秦遇时猜到薛峥嵘估计要拿母亲和宋攸宁生父的事情做文章,眼神不由得沉了几分,冷声说道:“薛先生,我劝你做任何事的时候三思而行,考虑清楚你做的那些事的后果,你能不能承担得起。”
说完这话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似乎并不介意承担那样的后果。
随后,就听到有人说:“先生太太,宋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