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储君玉玺
许是因房遗玉斩杀乞力由赞,玉洁公主对房遗玉确实很有好感,与之笑谈,并无禁忌。
原是这般!
房遗玉闻言一怔,终是搞清松赞干布为何会逃出生天了。
李勣既然确信无一人逃出,那便做不得假,松赞干布更不可能凭空消失,想必是其心知必败,便命乞力由赞吸引唐军注意,而他则趁乱套了一身大唐衣甲,装扮负伤军卒。
于自顾不暇的战场,谁会在意那些由前线退下的己方军卒?没准忙的不可开交的医生们,还会命他自己处理伤势呢!
李高明见房遗玉同玉洁公主二人说笑不停,根本不将他这当朝太子放在眼里,心中恼怒的很。
近前一步道:“玉洁公主长途跋涉而至,不如由本殿下带你前去拜见父皇?”
玉洁公主对李高明看了两眼,犹豫道:“那就谢过太子殿下了!”
她并非蠢蛋,先前境况她何尝看不出是货真价实的厮杀?
李高明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本就让她心中不耻,况且房遗玉更是宰了乞力由赞的女英雄。
李高明虽为大唐太子,可在玉洁公主的心中也就那样,对其更是没什么好感,如今只是出于礼貌,勉强答应。
房遗玉故作亲热的拍了拍李高明,笑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遗玉还有些事,暂且告辞!”
李高明突被房遗玉这般亲昵,后心好生发寒,但在玉洁公主的面前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勉强笑笑。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我还想问问你斩杀乞力由赞的过程呢!”玉洁公主言中尽是挽留之意。
然而房遗玉却摆手拒绝,笑道:“下次讲给你听——我这确实有些急事!”
随后房遗玉便带胡青牛、刘家爷孙离开了。
来至长安县,房遗玉分了他们些许银饼,建议他们前往曲阜封地定居。
刘家爷孙感激无比,一同下跪磕头。
房遗玉忙将二人扶起,同时劝说刘爷将李高明偷牛之事尽快忘记。
刘爷知其好意,连连点头应下。
胡青牛却是如何也不肯收下银饼,请求留下在房遗玉的身边做个幕僚。
房遗玉闻言讶异,笑道:“难道你不怕李高明报复?”
胡青牛淡然笑道:“担心是肯定担心,但县主对我等初识百姓尚能挺身相助,不惜与储君为敌。故而草民相信县主之为人,于县主麾下任职,旁的不谈,至少小命能够保住!”
“你这人倒是看得透!”房遗玉对其颇有兴趣,胡青牛此言不虚,若其于自己手下忠心耿耿,自己绝对会尽力保他的。
“大丈夫在世,所求不过功名利禄,若是苟且偷生又有何意思?草民今日已与储君为敌,几已断绝科举之路。唯有拜于县主这般人物麾下效力,才有翻身之希望,故而胡青牛愿为县主赴汤蹈火!”胡青牛字字透着真心实意,展其渴望有所抱负的决心。
房遗玉点头道:“我近日事务繁多,无暇顾及长安县这千余人家,我暂命你为管事,代为处理平日事宜!”
房遗玉对胡青牛,还是较为欣赏的,暂且不谈他之才智,只凭他没有独自跑路,而是留下为刘家爷孙出头,便足以看出他为人刚正,有担当。
想要成为房遗玉麾下幕僚,并非容易之事,必需真有本事才行,先试试胡青牛的才能再谈,若连区区千余户的百姓人家都难以打理,收去也是多余。
胡青牛心知房遗玉有心考验,颔首应了下来。
房遗玉继续道:“年前你先避避风头,待年后再履任,免得李高明垂死挣扎,加害于你!”
“啊?莫非县主是要?”胡青牛知晓房遗玉想法,大为吃惊!
房遗玉冷笑一声:“李高明身为大唐储君,却这般胡作非为,你认为我会视之不见?行了,暂且这般,你多加小心!”
房遗玉快马加鞭,回到房家,来至后院见四下无人,便由袖中掏出一个乌木锦盒。
“到底是什么玩意?”房遗玉自言自语道,这是她从李高明身上顺手摸来的,那拍肩的动作,正是为了吸引李高明的注意力。
房遗玉将木盒打开,只见其中放着一枚玉玺,玉溪的下方纂刻着‘国储高明’四个大字。
这是储君玉玺?
房遗玉见状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李高明此番可是要倒大霉了!”
其府东宫,可谓一个小型朝廷,唐太宗为锻炼李高明的能力,每日都会从各地收缴的奏章中挑选些许无关紧要的政事送至李高明处,由其先行批复,而后再转由唐太宗核查。
故而李高明每日,都需使用储君玉玺太子,可储君玉玺乃是唐太宗赐予李高明的,只此一方,李高明身为储君,却将身份的象征给弄丢了,着实有些好笑!
房遗玉将玉玺于屋内藏好,而后策马赶往太极宫。
她为保大唐颜面不失,故而不愿同李高明为难,可并不代表她打算轻易放过李高明,既然他想草菅人命,那就必须受到惩戒,由唐太宗亲自惩戒,远比房遗玉自己动手要强得多。
虽说这般做法,会使李高明彻底记恨上她,但那有怎样?
房遗玉做事只求自己念头通达,从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更不担心李高明使用阴险手段报复,论阴险歹毒,李高明那个未见过世面的憨货怎么可能比得了女人?。
房遗玉于甘露殿寻上唐太宗,唐太宗正伏于桌后批复奏折,见房遗玉前来,忽而笑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房遗玉脸色阴沉,将李高明偷窃百姓耕牛,而后引发的事情尽皆告予唐太宗。
唐太宗闻言脸色骤变,面布寒霜,令人生畏!
嘭——
平底惊雷,那是唐太宗敲击桌案的声响,同时爆发出一阵失望透顶的嘶吼:“混账东西,已因此摔断条腿,却仍死不改悔。”
唐太宗自听完房遗玉讲述,已是控制不住胸腔怒焰,铁拳重重锤砸桌案。
此拳所使气力极大,那半丈来高的奏折摊撒满地,笔墨纸砚尽皆震落,如同翻了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