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涵儿怕白子夜对百泽不利,急忙抬起那双发红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向白子夜,小手也忍不住抬起来抓住了她的衣袖。
瞧瞧!
一个男子都肯这般出声维护一个女人,那女人却还是如此无动于衷。
黄涵儿在白子夜训斥他时都不曾吭声,却在白子夜问向那个女人时开口恳求于她,这才是喜欢。
“救命恩人?”
白子夜挑眉看向那个女子,若是此刻她还不肯开口,那这伪装便算是过了头。
过犹不及,这人莫不是把别人都当做傻子了不成?
趁着黄涵儿对这女子感情不深,还是让他们赶紧了断了的好。
免得夜长梦多,日后更加伤心。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白子夜,眨了眨眼睛遮去眸子里面的算计,若只是这般瞧着,那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在下百泽,偶遇黄公子遇难,拔刀相助,小姐怕是误会了什么。”
百泽终于站起了身,朝白子夜拱手说道。
于她来说,不能利用黄涵儿不过就是损失了一颗重要的棋子,可若是被白子夜发现了她的计谋,那她便算是前功尽弃,得不偿失了。
见她与自己撇得如此之清,黄涵儿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女子,眼中挂着的泪珠里还带着绝望。
她之前明明不是这般说的,她刚刚还说她倾慕于他,说她此生非他不娶,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
不!
不会的!
黄涵儿失望地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发不出声音来。
看着小人儿眼中的悲伤,百泽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却始终没说出一句安慰他的话。
男人与天下,她选择后者。
白子夜一直盯着百泽,见她如此反应,只觉得与自己想象中相差无几。
呵呵……这么快就露了原型,也好,黄涵儿应该能认清此人了吧?
就在白子夜与百泽斗智斗勇间,黄涵儿失落地后退几步,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公子……”
离黄涵儿最近的白雨大喊一声,跟着就跳下了水,朝黄涵儿的方向游去。
白子夜站在岸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白雪这才相信了少主对黄公子的感情与锦瑟公子不一样,因为她清楚地记得,锦瑟公子出事那日,少主是如何变了脸色,又是如何乱了心神。
而此刻,因为知道白雨能救下黄公子,少主眼中便是连一丝担忧都不曾出现。
若是这人儿换成是锦瑟公子的话,少主定不会如此淡然地站在此处。
而那百泽则是蹙眉看向水中扑腾的男子,紧攥的双手又紧了几分,可在瞧见白子夜就在旁边时,还是隐去了自己的情感。
或许,她对黄涵儿不是无情,只是那感情不及权势深而已。
“涵儿年幼,容易受人蒙蔽? 既然小姐对涵儿无情? 那还请你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否则……”
白子夜眼神中的警告百泽看得明白,若她再敢利用黄涵儿? 那白子夜一定不会放过她。
“在下行事光明磊落,定不会再让黄公子误会? 这便离去。”
百泽朝白子夜微微抱拳,而后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留恋。
河水中被白雨救上来的黄涵儿正躺在一旁的草地上,侧眸瞧见那女子离去的背影? 混着河水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身下的草地上,无声无息。
“光明磊落?”
白子夜差点儿笑出声来,这样一个用尽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也能算得上是光明磊落?
只会利用男子? 没用的东西!
“这样一个骗人感情的女人? 值得你哭吗?”
这样的黄涵儿让白子夜微微有些心疼? 前世的宋锦瑟不也是这般的爱而不得吗?
只是黄涵儿还未陷得太深而已。
黄涵儿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儿,白子夜也不忍再苛责。
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她本就是在利用你的感情,设计一场英雌救美的把戏便让你入了套,如今把戏被人拆穿就匆匆离去。眼泪要为值得的人留,这种人——不配!”
白子夜说罢,便脱了自己的外衫盖在黄涵儿身上,俯身抱起他,亲自将人送回了黄府。
这是白子夜父亲的亲人,她想护着他们不受伤害,今日这般虽伤了黄涵儿的心,却总还是救了他。
长痛不如短痛,白子夜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黄涵儿跳进火坑而不作为。
黄家见是白子夜将湿漉漉的黄涵儿送回来的,便未深究其原因。
只听白子夜说是二人偶遇在湖边,便坐下说了会子话,不想黄涵儿起身起的急,一不小心跳进了湖里。
黄涵儿好歹是个男儿家,白子夜自不能说他独自出府私会外面的女子,只能编了一个瞎话。
这倒是让黄老家主高兴不已,她是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和白子夜成了好事的,殊不知二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那方面的想法,这完全是她老人家想多了。
谢绝了黄家的挽留,白子夜带人出了黄府。
既是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她便要赶紧将人画下来,也许,有人能够认出她来也未曾不可。
像黄老家主这样年岁的人,许是能通过这人的相貌提供些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白子夜也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从未提笔为宋锦瑟画过一幅丹青,如今却要替自己的敌人先做一幅,真是讽刺!
白雨拿着白子夜刚做好的画像出了门,白子夜则是缓缓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看见百泽的脸时,白子夜不是不震惊,好在那一直以来的自制力发挥了作用,才让她稳住了心神。
若有人说这百泽是白芷的女儿,白子夜也是相信的。
与白子行和白子元相比,这百泽与白芷长得更像。
难道说百泽她会是白芷在外面养得男人生下的女儿吗?
瞧着百泽得年岁应该与自己不相上下,白子夜实在不愿相信,在她父后怀着她的时候,她身为白族少主的母亲还在外面养了别的男人。
这不仅是对父后的背叛,更是对一个男子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