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淡黄色灯光下，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细雨打击在窗户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林天佑看着眼前的宁晚，轻叹道，“晚晚……”

宁晚看他这样的神情，不由得蹙眉，冷声道，“林先生还请自重，晚晚这样的称呼着实不适合我们之间，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宁小姐，或者宁总，我也不介意的！”

顿了顿，她着实不想和林天佑再纠缠下去，“我还有事，你请自便！”

林天佑死死盯着宁晚的背影，心里不禁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今天来，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陆家老爷子是借由这个宴会，将宁晚介绍给大家，也等于是承认了宁晚是他陆家的儿媳妇。

“晚晚，你爱陆景承吗？”

宁晚一听这话，停住了脚步，回眸看着他，漆黑的瞳孔上看不出被掩藏在底下的情绪，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一如当初那样的冷淡疏离，仿佛是她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这和林先生有关？”

“我想知道，可以吗？”林天佑想知道，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和他结过婚，却没有过夫妻之实，一向对什么都淡漠之极的女人，到底会不会爱一个人。

“爱也好，不爱也好，那也是我和陆景承之间的事，”宁晚轻声说道，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那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爱恨，别人没有资格来指手画脚，“说起这个，我还得感谢你算计，感谢你逼着我离婚！”

说到这个，林天佑原本高大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原来，宁晚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对不起，虽然来得有点儿晚！”

他的道歉反而让宁晚不知所措起来，愣了半晌，宁晚才淡淡地道，“你不必跟我道歉的，你本来也没欠我什么，说起来是我欠了你的。不过现在我们也两清了，不是吗？”

两清了！

是啊，他们已经离婚了！

第一次爷爷带她来见她，她穿的也是一袭白衣，很是美丽。

后来她成为他的妻子，爷爷总是护着她。

无数个白驹过隙，汇成了时间的交错，原来他和她之间的回忆竟然这样少得可怜。

“夏暖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和你没有关系！”

“哦！”宁晚轻声嗯了一声，林天佑着实有点尬聊，她已经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后会无期！”

见宁晚要走，林天佑忽然开口，“宁晚你爱过我吗？结婚的那三年，你爱过我吗？”

宁晚听他这样问，不由得眉头紧蹙，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神情，可她却也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了他，“没有，我从来就没爱过你，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顿了顿，“因为不爱，所以才不会在乎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爷爷——”

“够了——”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林天佑就打断了她，手紧握成拳，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狂涌纷乱的情绪，他的语速极慢极慢：“那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