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面上是头痛不已。
“司明,说来说去,就是你们三个人的事情,如今都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此事,你怎么看?”
“父皇说的是,儿臣请父皇为我与姝儿赐婚。”如今司晨手里已经没有了虎符,要是再要回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颜司明现在没有了顾虑,再把徐静姝娶回来,这就相当远司晨损失了双倍的助力。就这样,司晨还凭什么跟他争!?
杜衡在下面听了之后,心中不由得骂这个颜司明太过无耻,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他打的倒是一副好算盘!
皇帝听了之后,面上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继续问道:“可是人家怀化郡主的心都不在你心上了,就这样,你也愿意?”
“儿臣信得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变就变的,儿臣相信姝儿也会想明白的。”说着,颜司明殷切地看向徐静姝。
可此时的徐静姝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倒是听了颜司明的话,面上的嘲讽掩都掩不住。
颜司明表情一僵,但还是竭力保持着一副深情不移的样子。
“是这样吗?怀化郡主?”
“回皇上,不是!”徐静姝斩钉截铁道,“今生,除了司晨,臣女谁也不嫁。”
“姝儿!”颜司明一副痛心疾首状。
“还请皇上成全!”
“儿臣也是此生除了阿姝,谁也不娶,终生只此一人!”司晨也紧随其后,表明心意。
颜司明见状,急切道:“父皇......”
“行了!”皇帝打断道,“司明,强扭的瓜不甜,这凡是因果循环,这是你自己种下的因,也该自己品尝这果。”
“还有司晨,如今边疆刚刚停息战火,局势尚未稳定,虎符就先暂且放到你那里。”说着,皇帝示意旁边的大监将东西给司晨送了过去。
“父皇!”司晨有些急切地看着皇帝。
“怎么?宁可弃国家于危难之中,也要全了自己的这份私心?”
司晨看着旁边的徐静姝,如果可以,他哪里想管这些,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身边的这个人!
“行了,又没说不给你们赐婚!”皇帝话锋一转,说道。
皇帝此句话一出,瞬间震动朝野,这也就是说,当朝的局势完全发生了一个大逆转。
但是,司晨此时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更多的是因为能够娶到徐静姝感到狂喜。
“司明,这护国公家的小姐也不止怀化郡主一人,朕倒是觉得你对护国公家的二小姐颇为上心。既如此,给她一个淮安郡主的名号,将其赐予你为正妻吧。皇后,你意下如何?”
尽管皇后看不上徐兰姝,但是这已经是皇上让步后的结果了,此时已经是没有了回环的余地了。
“皇上如此安排,自是最好不过了。”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不是你们几个,宴席早就该开始了,莫要多做耽搁了。”
这年岁节最重头的一场戏已经过去了,虽然皇上顾及到了五皇子,但是七皇子明显已有压过五皇子的势头。而且,皇帝做的决定也是情理之中。如今边境未平,此时收回虎符,不仅难服边疆将士之重,而且也会令外夷再次蠢蠢欲动。再加之怀化郡主与七皇子一副两情相悦,矢志不渝的样子,自是没有把人家给拆散的道理。
从面上看来,这皇子们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倒没有什么特别。天下到底落入谁的手中,倒是还未可知。
这场年岁节,倒是让这些少男少女们过足了春心萌动的瘾,也算的上是一种突破禁忌的刺激与快乐。这过后,姻缘是否能成,又岂是能仅仅随他们心意决定?不过,自皇帝的金口玉言中,倒还是铁上钉钉了三件分量不轻的婚事。
杜嫣然和杜依然尚未及笄,一般的人家,杜守敬和刘清兰自是看不上,杜嫣然更是不必说,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全让杜衡抢了不说,她今天遇到的更是差强人意,真可谓是诸事不顺。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气氛自然是压抑不已。不过,这对于杜衡而言,大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还有无关紧要的事罢了。因此,并不能磨灭杜衡的好心情。杜嫣然见杜衡的这副样子,心气更是不顺。
“依然,今天你倒是好运气,竟然能和本届的状元郎凑成一个对子,倒真是好姻缘呢~”
说起来,这位新科状元郎可是自慕青回来之前风头正盛的人物,秋闱过后,朝廷官员中又添了一批新鲜的官员。
但是,这些人中,又几个是能留在京都的呢,大都是外放到各个地方任职去了。在杜嫣然看来,哪里比得上祖上荫功庇护,家底厚实的高门望族呢?
而且,听人们说,这新科状元也不过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穷苦人家出来的罢了,跟着这样的人,难不成要一辈子吃糠咽菜不成?想想都觉得好笑。
杜依然当然知道杜嫣然一副风凉的语气后隐藏的含义,对此,杜依然嗤之以鼻。
“姐姐喜欢?”杜依然装傻地反问道。
杜嫣然被噎了一下,她此时十分怀疑杜依然这是在故意气自己。
“不过,那人自是配不上姐姐的。姐姐身份如此尊贵,人家虽说是个状元郎,但是当时当下也自是配不上姐姐的。”
杜嫣然正想发怒,见杜依然这样说,才息了心中的火,骄矜地微微扬起了头。
而后,冲着刘清兰撒娇道:“母亲,您看,依然在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打趣一下她,她倒是编排起我来了!”
“好了,那人自是配不上你的!”刘清兰哄了哄,杜嫣然才作罢。
杜衡把看向窗外的头扯了回来,瞥了眼撒个娇没完的杜嫣然,才把目光放在了杜依然身上。
往常闷声不响的人,今天倒是稍稍硬气了一下,看来倒是有点儿意思啊~
杜依然接到杜衡的打趣,不由得暗瞪了杜衡一眼,但是脸却觉得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杜衡,你看什么看!如今倒是谁也不如你了!”杜依然气不过,也开口打趣道。
刘清兰和杜嫣然闻言,也不再说话,冷冷地看向杜衡,马车里一时之间静谧起来。
杜衡也不受此影响,大大方方地点头,颇为赞同地说道:“是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简直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我说的是事实啊,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嘛,要不然谁能知道你喜欢人家呢?”杜衡意有所指地说道。
杜依然听出杜衡话里的意思,闹了个大红脸,撇开脸不理杜衡了。
“杜衡,你也太放肆了一些!”杜嫣然义正言辞地跟杜衡说道,像是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要把对杜衡的嫉妒全都转化为对杜衡的教训。
“唔,受教受教!”杜衡对着杜衡拱拱手,一副颇为受教的样子。
“你!”杜嫣然见杜衡明显一副敷衍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更是压都压不住。
“唔,到家了,先走一步!”杜衡见车停下来,直接一掀门帘,果断地跳下了马车,一丝留恋都没有地走了。
“娘,你看她!”杜嫣然看着她一身紫衣做出这样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更是显得身姿轻盈,飘飘欲仙。尽管杜嫣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却不得不说,杜衡比自己要出彩得多。
“且看着,你爹不会轻易绕了她!”刘清兰也望着杜衡的背景,斩钉截铁地说道地说道。
而事实也是如此,杜守敬今天被动了一天,辛辛苦苦的计划和打算全都被杜衡给打乱了不说,这些估计他连五皇子都给得罪了。
如今,他在朝堂上并不好过,若不是自成一派,估计是谁都不愿接纳自己。但是,尽管如此,他这个阵营的人却依然是越来越少了。
杜守敬暗自着急,不是竭力地想扩充自己的队伍,就是想榜上一棵大树好乘凉。如今到头来呢?已经不止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当天她和慕青就被喊到了杜守敬的书房。
“你们两个人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大伯......”
“慕将军还是别喊杜某人大伯了,您现在已经不再是我杜家之人了!”
慕青闻言,顿了顿,抿唇不语。
但是慕青不说,不代表杜衡没有话说。
“是,他是不用再叫您大伯了,再过不久,你就要受他的一声‘爹’了!”
“混账!”杜守敬怒不可遏,把桌子上的东西尽数向杜衡挥去。
慕青见状,眼疾手快,反身把杜衡揽在怀里。
而杜守敬见他们两个人一副亲昵自然的样子,是再也气不动了,再气的话,恐怕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你,你们,你们真是好样的!”他竟不知,原来是势如水火的两个人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倒真的是能瞒天过海,置人于股掌之中!
杜守敬的气势陡然消逝,直挺的脊梁倒是呈现出几分颓败之势。
“杜衡,你长这么大,我没怎么管过你。养不教,父之过,如今说来,倒是我亏欠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