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院里说了些家常后,薛丁要去飘香阁了。
柳宓来这就是想去那边看看情况如何,自然要跟他一道去,不过,以前光明正大的门是不能走了,俩人一出去,八成就会被外面守着的人拉扯的不成模样。
薛丁带着她到了院内的围墙那,让她踩着自个肩头爬了上去,坐在墙头上等他翻下后,再踩着他的肩头下去,俩人跟做贼似得到了飘香阁外。
不过,本来以为飘香阁会跟薛家大门外一样,是哄乱场面,但俩人到那一看,事实跟猜想完全不同,外面安安静静的,跟以往一般,热闹,却又不糟乱。
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对劲。
相伴进去。
进到飘香阁内,柳宓才知不同,飘香阁酒楼本就热闹,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那只是在饭点时候,平时不是饭点,虽有人,但大多都是爱好风雅的在这品茗谈事,或者是过路的行人多些。
可是现在不同,就算不是饭点,这会人潮如流。
秦掌柜见了俩人后,把人引到二楼。
柳宓这会自然是跟他询问缘由,秦掌柜笑眯眯的喝了口茶,跟她解释着,原来当时薛家发话后,飘香阁也有两日的哄乱,可是飘香阁这边情况不同,秦掌柜阅历比他们多,当晚就想出了应对的策略。
第二天一开门,就让马三守在门口,让来这买酒的人,排队,他们发牌子。
按着酒的数量来给人发牌子,一天只限量卖上一百斤,也就是十坛子的量,多了不卖。
这是其中的手段一。
其二,就是允诺来这吃饭的客人,飘香阁本来主打的就是酒菜,你不能说人家来这消费,你不给人家酒喝吧?现在这些人,来了就点着要老神医指点酿好的菊花酒。
秦掌柜又规定,要喝酒可以,供着量,而且还说,必须是一桌菜消费够了多少钱,才可以买菊花酒。
柳宓听完,啧啧称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么一来,每天排队买酒的,只集中在那生意不忙碌的开门时间,二来,又直接提升了酒楼的营业额。
你想喝酒?好啊,你得先吃菜吧,你吃还得多点,不然不给你酒。
这么一来,可不是生意红火又不乱糟糟的。
“每天一百斤的话,够吗?”柳宓高兴完了,又担心起酒不够的事了。
秦掌柜闻言,点了点头,“前几日不够,但是你放在宋丁海那的几坛子酒起了用处,解了围,这几日平安寨那边也都忙活起来了,所以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日哄乱,现在差不多已经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柳宓松了口气之余,又好奇询问秦掌柜,现在飘香阁这边给酒的定价是多少。
秦掌柜伸出手,给她比划了一个九十文的手势。
柳宓倒抽一口冷气。
“这么多!”
秦掌柜摇摇头,“其实外面卖的远远不止这些,你知道为何有这么多人要挤着买吗?倒卖,耗上几个时辰从我这买了酒,转手就转卖给没有买上酒的人,价格是我这价格的一倍多。”
柳宓咬唇,这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她都想去干这倒卖的活计了。
这可不行。
柳宓这边正想的事的时候,薛丁推了她一下,她抬头就对上秦掌柜有些纠结的面容,她正色道,“秦掌柜是有什么难处吗?”
秦掌柜不好意思一笑。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你也清楚我原本在汴城那边有酒楼,这些日子青山镇菊花酒名声大,也不知怎的传到那边,现在咱们这缺货,那边自然也没有,不过物依稀为贵,这几日收购价挺高,我想跟你说,那边的达官贵族不在少数,所以这酒的价格比咱们这还要高上几分,所以便想着,是不是能那这边酒运过去些。”
他说罢,稍稍停顿了会,自己觉得有点过分,急忙补充,“当然,分成还是按着咱们先前说好的那样,我也就是想搏个名声。”
柳宓知道他会错意,摇头解释。
“我自然同意了,既然这酒我交给了您打理,那您就有权来这分配,不过到汴城的酒,咱们不能按着如今的法子划分,毕竟您要招人送过去,又得安排场地跟人员来卖,汴城这的利润,按着三成来分。”
到汴城那边卖的价格肯定更高,她只误打误撞弄出个销量好的酒,谁知道这状况是不是昙花一现?没必要为一时利益,吃相难看的得罪人。
况且,这出了大力气的是人家,她没立场拿大头。
于此同时,飘香阁不远处的茶寮,朱荣鹤心焦气躁的等着,下面那些人说,好不容易碰到了菊花酒的正经主人,所以他要把握好机会,跟那人结交,让对方把菊花酒交给自个,最好是把方子给也给他,这样他朱家就能垄断最挣钱的酒了。
那些人到底在里面说些什么?
都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爷,来喝茶,喝茶。”察觉出他不耐,随从急忙倒了杯茶递给他。
朱荣鹤喝了一嘴,呸的一下吐了出来。
扇子不停的打在他脑门,“茶这么烫让人怎么喝啊,还有,不是说出来泡茶用咱们自家带的吗?傻了吧你,傻了吧!”
无聊之余找事消遣,他打着随从出气。
“爷,人出来了,出来了!”就在他找了些乐趣时,另外有人喊了起来。
朱荣鹤一个箭步趴在窗子上,外面人来人往,他只顺着那些人指着的方向看到个背影。
“哎哎,你们这些蠢材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人给我喊着,把人给我请上来!”他大呼小叫,随从们屁滚尿流的跑下去。
青山镇的人都说他吃喝玩乐精通,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先是投生了好家庭,又有大姐跟大姐夫罩着,就连他亲爹娘都觉得自个不如外面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聪明。
说的好听,家大业大的,以后什么东西都留给他,屁啊,现在酿酒的方子为啥还不传给他?家里的生意咋都不让他打理?说什么他年岁小,没经验。
屁呢!
他心里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人拿下,让菊花酒姓上朱!
想的太过入神,就连脚上的痛楚都没那么明显了。
“爷,人来了。”
朱荣鹤想着自个最多可以让利多少的时候,薛丁跟柳宓一前一后进来,虽然对方再三说是他们的爷想说些酒的问题,是商讨生意的,可是柳宓还是高兴不起来。
说的好听是请,其实就是被变相的‘押’进来的。
薛丁这会已经比柳宓高大许多,这会已经完全能挡住她了,可是朱荣鹤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脚上的痛楚也不磨人,他拖着腿迅速的跑到她跟前。
“姑娘,缘分啊。”
男人眼珠子就快长到她身上了。
柳宓极其不喜欢。
她认识这个人,上次在飘香阁比酒的时候他就在那,当时好像是得了第三,他那恶心人的眼神压根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这会又把他们喊来,谁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薛丁浓眉皱起,下意识的挡在柳宓身前,阻挡住他探究的眼神。
朱荣鹤想发脾气,可是,等他意识到薛丁的身份后,及时的把不快收回。
“两位坐,坐,来这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上次一别,觉得跟两位十分投缘,这次……”他打着开场白,可惜话没说完就见薛丁不大耐烦道,“有话直说我们还很忙。”
朱荣鹤的表情不大好看。
不过就是一时运气好,一下子发达的俩贫民,还敢跟他跩起来了!
就不惯着他们。
想到这,他收起了脸上的笑,给脸不要脸,那就先晾着吧。
他这边不热络了,柳宓俩人更不想理会他,空气里陷入了短暂的凝固,男人耐着性子喝完了那杯茶,觉得也给够了他们教训,放缓了声音说话。
他爹说过,这叫打个棍子再给个甜枣,也叫恩威并施。
“我知道你们最近菊花酒正出着风头,这样,咱们都是为求财而来,秦掌柜那边每斤给你们多少钱?说出来,我没斤比他多三文!”他财大气粗的说罢,等着俩人再开口。
三文,对于寻常卖酒的人来说,这三文就绝对是大利了,可是柳宓她跟秦掌柜那是多年的交情,彼此清楚双方的人品,怎会因为这三文的许诺就背弃了对方?
况且,这人人品,实在是有待商榷。
见俩人没言语,朱少爷觉得这事有门,打开扇子缓缓道,“我还没跟两位介绍过吧,鄙人姓朱,我大姐呢,就是青山镇县太爷窦大人的发妻,我二姐……”
他这边吹嘘着自个的家底,柳宓已经不客气的起身,打断了他,“对不起,这生意我们不做。”
拉着薛丁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大步流星离去。
…………
屋内静悄悄的,香炉里的烟笔直的伸到天空,众人看着紧闭的房门,刻意放缓了呼吸,这俩人胆子也真是够大的,看他们穿的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怎么,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他们少爷!
而且还是在得知他身份后!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窦知县这官职虽然不是那么大,可是他在任地十几年,关系盘根错节,跟个土霸王没啥两样,他在青山镇上,只要亮起大姐的名声,旁人很少不给他面子。
好好好,这俩少年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柳宓原先以为这事没那么轻易罢了,可谁知她等了几日,都没有后续传来,更没有她原先担忧的打击报复,心头松了口气,将精力更多的放在改良酒的口味跟药性上。
不得不说,人要是真的把心用在一处地方了,那胜利真的就在眼前,她一次次的试验,还真是找到了最佳的口味跟调试的比例。
而晋丰收也把这次要往汴城的酒准备了出来。
因为这是改良口味后第一次的运送,不敢运太多,只匀出来十五坛,而且每个坛子都是十斤重的坛子,这么算下来的话,也就一百五十斤。
秦掌柜说,这次的酒是先打通关节用的,不是往汴城的酒馆送,汴城那边情况复杂,不同他们在青山镇这边情况,柳宓听人说是要先送到哪个贵人家的没在意。
这次的酒的品相价值不菲,如果出事的话,砸的不止是飘香阁的招牌跟信誉,还有得罪贵人的风险。
她当时去送酒的时候,正巧见到秦掌柜在跟送酒的人再三交代重要性。
那为首的男人见到柳宓,朝着她拱手,恭敬异常,柳宓看这人满是胡须,一时间还没认出到底是谁,直到看到飘香阁对面的镖局,这才恍然。
都是先前不打不相识认识的兄弟。
几个年轻人见小神医视线递来,一个个争相道,“柳姑娘,放心,您的朋友就是咱们镖局的贵人,这些酒,咱们保准好好的给送到汴城!”
他们还不清楚柳宓不是幕后老板,都以为老板是秦掌柜。
柳宓知道他们理解错了,也不点破,只说道,一定要好好的把货送到,他们也需得安全回来。
中年男人吆喝着离去,柳宓被秦掌柜喊到屋内,说是要给她分银子。
此时他们还不清楚,这次只是普通的押送,竟然会出了那样的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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