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端着牛奶进来，姐妹两个还是心意相通的。

“我相信秦婷婷不会杀人，”把牛奶递给妹妹，让她喝下，陈欢顺势在旁边坐下，“你刚刚应该也是为这件事生气？”

对着姐姐，陈楚楚还是能心平气和的，王怜花和陈欢在她这里拥有一切特权，“你也听到沈桉说的话了，秦婷婷是我找到的，可沙宏明他偷偷向天明告密，趁着我去找秦婷婷，天明带着人过来把秦婷婷抓了。”

“难怪你这样生气，”陈欢算明白了，说白了，沙宏明利用了陈楚楚一波。

而陈楚楚气的不只是沙宏明的利用，还有沙宏明的不辨是非，“他利用我就算了，谁让天明负责案子，他向天明表示亲近也能理解，甚至于从理智上来说，我都能说服自己接受沙宏明的做法，当爹的为了救儿子，做什么都很正常，但他怎么就事先不能跟我商量一下？怕我和徐凌联手害他儿子？还是觉得我会包庇秦婷婷？我找了秦婷婷多少年，好不容易见到她、”

陈楚楚只是需要时间先和秦婷婷聊一聊。

哪怕只有半个小时就行了。

她也想告诉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就算被抓去了公安局也别怕，她会保护她。

哪怕这么一句话，她也来不及说！

“楚楚，你别太难受，”

“嗯，姐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看陈楚楚的确很累的样子，陈欢就先出去了，或许外面人觉得陈楚楚无情冷漠，其实陈楚楚才是最重情，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秦婷婷，刚刚找到人就……

从房里退出来，陈欢想了想，就给徐凌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让徐凌多关心楚楚，然而徐凌这会也没空接电话，天明把秦婷婷带回来，局里一片欢欣鼓舞，连夜让审秦婷婷。

不只秦婷婷，沙鹏也一样要审，分开审，逐个击破。

自然，到了这一步，天明不会给徐凌抢功的机会，他自己负责审秦婷婷，审问沙鹏的是他的手下。

徐凌？

这种时候哪还有徐凌什么事。

哦，不对，天明还有话对徐凌说，拍了拍徐凌的肩膀，“你娶了个好妻子，这次能成功抓到秦婷婷，你老婆记头功。”

徐凌一愣，同时注意到天明旁边沙宏明心虚的低头。

沙宏明没敢看徐凌的眼睛，看见天明往办公室去，他一路跟了过去。

“怎么了，有事？”

天明收拾文件准备去审讯室，心情大好的他，嘴角上扬着。

沙宏明就有些急了，往前走了几步，问天明说：“我儿子的事…你看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我家的情况你知道，为了沙鹏我妈已经，”

“别着急，你能主动向我们提供线索我们感谢你，但案子要一步步来，你也看见了，秦婷婷这么瘦弱，她不具有独立杀人的条件，”天明笑着，望了眼着急的沙宏明。

沙宏明急的犯糊涂了都，“你的意思是……我听不懂，”

“现在我们不能排除你儿子沙鹏和秦婷婷共同作案的可能！”

说完，天明让沙宏明回去等消息，别影响他办案。

沙宏明惊呆了，看见天明要走，直接伸手去拉人，“我帮你抓到秦婷婷，你怎么，”

“配合警察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快放手，别妨碍我办案！”

天明手上一顿动作，沙宏明本来就心力交瘁，哪里是天明的对手，几下就把沙宏明拽到外面，让沙宏明别影响他们办案，他则带着手下连夜审人。

“怎么会这样？”

沙宏明捂着脸，崩溃的蹲在墙角。

深夜的局里，本来就只剩下值班的人，就天明那队人手多一些，现在因为天明抓到重要嫌疑人，大家都欢呼雀跃，忙着准备材料，忙着审讯，谁还有空管沙宏明？

沙宏明朝徐凌看。

徐凌冷嗤：“看我有什么用？你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天明是案子的主管，我们算什么！”

“我，”沙宏明知道徐凌在讽刺他，他也没法替自己辩解什么。

徐凌也不需要听沙宏明的辩解，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徐凌直接走了。

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天明高兴了，也不会管他。

他更担心陈楚楚。

……

睡下去时，陈楚楚就觉得不舒服，头疼的厉害，被子里热烘烘的，越睡越热，像放在火上烤。

喉咙里又烧又疼，她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想喝水，可眼睛睁不开，身上也没力气，就连嘴唇也是干裂的。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人说了什么话，然后她被抱起来，一顿颠簸之后，又躺在什么地方。

耳边还是嗡嗡的，但身体觉得没那么热，然后又睡了过去。

“楚楚这次是真的累着了，那么多事都要她一个人管，她这个人又不肯叫苦，都自己扛着，你说沙家的事也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放下手里的事前后奔波了这么些日子，没想到又牵连出秦婷婷来，这孩子就是太苦了自己。”

病房里，王怜花心疼的直抹眼泪，“你说她这么多年，对谁不是掏心窝子的好，把大家都安顿妥当了，她倒好，一身的病。”

“妈！”陈欢让王怜花别说了，“我送你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在，不能缺人太久，让徐凌在这陪着。”

“徐凌啊，你好好照顾楚楚，明天我找阿水帮我看着孩子，我再过来换你。”

徐凌把陈欢和王怜花送到外面，两人让他别送了，赶紧回去照顾陈楚楚。

深夜的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徐凌默默走回来，在病床边坐下，拉着陈楚楚一只手。

她发高烧了，正在挂水，不知道是因为皮肤白还是其他，手背下青色的筋看的很清楚。

嘴唇也干的起了一层皮，徐凌倒了一杯热水，又买来棉签，沾了水一点点给陈楚楚润唇。

“秦深的事并不是你的错，这几年你也尽力了，一直都在找秦婷婷，只是没找到罢了，沙家的事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必给自己这么重的担子，你心疼别人过的不好，谁又来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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