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叶绥正在打量着牢房里面头发枯黄、衣衫破败的崔婆子。
对这个崔婆子,她没有丝毫印象,不过这没有关系,她只是来问话的,有没有印象一点儿也不重要。
崔婆子也看到了叶绥和赵三娘两个人,正乜斜着眼睛看向她们,暗淡的眸子里有着疑惑不解。
这两个人是谁呢?为何会在牢房这里?看起来还是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
叶绥没有揭下罩在头上的黑袍,直接问道:“崔婆子,叶家京郊农庄余管事的孙子失踪了,此事,你知道吗?”
崔婆子倏地瞪大了眼睛,身子明显颤抖了几下,随即用乱发覆了覆面,声音沙哑地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崔婆子听得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让她惊惧的不是女人声音,而是这个女人问出来的话语。
余管事的孙子……这个女人怎么会说这些事情?怎么会问的?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呵……”叶绥轻轻笑出声音来。
这轻笑声在寂静的牢房里响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顿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崔婆子下意识抱了抱手臂,压根就不敢看向这个黑袍人。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余管事的孙子不是失踪了,而是早就死了。”叶绥淡淡说道,声音十分平静。
而在听到“死了”这两个字后,崔婆子猛地抬起了头,深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绥:“你……你说什么?”
“我说,官府在三日前找到了他孙儿尸体,就被埋在山庄旁边的枫树林里,挖出来的时候,蛆虫都是一堆堆的……只有手掌上那个月牙疤痕隐约可辨,余管事一家都哭死过去了……”叶绥这样说道,说得非常详细。
什么尸体、枫树林、一堆堆的蛆虫,配合着此时牢房昏暗的环境,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赵三娘朝叶绥看了一眼,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夫人有这般精准的描述本事,她眼前似乎就出现了这样一副情景。
呃,蛆虫什么的,赵三娘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她再看了看那个婆子,很肯定其心里十分有感觉。
下一刻,崔婆子便猛地扑到了铁栅栏旁,瞪着眼睛,嘶哑吼道:“你说什么?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死的,不可能!”
叶绥仍旧是平静说道:“怎么不可能呢?就连叶家都能死那么多人,一个管事的孙子死了,有什么不可能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将尸首带给你看看。”
崔婆子伸出手,似乎要抓住叶绥一般,不可置信地喊道:“不会的,他只是被藏起来了,现在还好好的,不会死掉!”
叶绥微微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崔婆子,叹息了一声道:“崔婆子,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孙儿早就已经被害死了,你现在还在为凶手办事,等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孙子。这个人,就是欺你在牢狱里出不去呀!”
崔婆子像是被烫着一般缩回手,整个人受了什么巨大惊吓那样,颤抖着说道:“什么我的孙子……我……我……”
叶绥半蹲下身子,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柔和,缓慢说道:“你和余管事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余管事的儿子,其实是你所生的,是不是?余管事的孙子,就是你的孙子,这没错吧?”
“……”崔婆子没有回话,她仍旧瞪大了眼睛,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现在,你还要为凶手瞒下实情吗?将叶家佛堂里的事情说出来吧?莫要让你的孙子死得不明不白。只有不能让威胁你的人如愿,才能告慰你孙儿的在天之灵啊……”叶绥看着崔婆子的眼睛,声音更加柔和了,似含着某种奇异力量一样。
崔婆子通红着眼睛,正在簌簌流泪,眼神却有些涣散:“威胁我的人?是了,是了……可是他说过,事成之后就会将我孙子交出来的,怎么会死了呢?不可能……”
“他?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他是谁呢?”叶绥一瞬不动地看着崔婆子,这样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只是给了我一些药渣,说里面有朱星子,让我在大姑娘面前说那些话……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说我能办好好的,还说我的孙儿会回来的……”崔婆子喃喃地说道,眼泪鼻涕都糊在了脸上,乱发也粘在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
“不知道,还说了什么……好像没说什么了……”
离开刑部大牢之后,赵三娘忍不住问道:“夫人,您怎么能确定余管事的孙子就是崔婆子的孙子呢?”
叶绥淡淡看了她一眼,回道:“我猜的。”
“……”赵三娘这种从不失镖局出来的人竟然愣住了,愕然重复道:“猜的?”
可是夫人这些话语听起来,实在太过笃定了,一点儿都不像猜的!
就是赵三娘自己都觉得夫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不然夫人为何要亲自去刑部大牢呢?
“你们既然查不到线索,猜测不是很正常的吗?谁说一定要有线索的,现在崔婆子不是自己将线索说了出来吗?”叶绥这样说道,完全不觉得猜测有什么问题。
刑部和缇事厂都陷入了一种误区,觉得刑求都找不到线索,便拿这个婆子没有办法了。
或许,在刑部和缇事厂的官员看来,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婆子,不屑使用什么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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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