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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则隐秘的消息经由承恩公府送到了坤宁宫,再通过坤宁宫送到了寿康宫。
这个消息,是有关汪府的消息。
“可查清楚了,汪印的确将妻子送到了京郊?”贤妃这样问道,语气存疑,清清冷冷的脸容明显有着疑问。
汪府里里外外被汪印打造得极为严密,就跟铁桶一样,从不曾有消息传来出来过。
但是现在承恩公府却查到了汪府的消息……
还是她一直在严密的关注着、却还没能确定的消息。
这个消息来得虽然并不容易,但是她第一感觉就是存疑,觉得这会不会是个局。
不然哪有这样的好事,当真是想打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回娘娘,奴婢已经打听过了,承恩公府的人并没有看见汪印将妻子送出去,而是发现汪府在京郊的农庄突然有了不一样的动静,不时有人进出,这些人还神情严肃,整个汪府农庄守卫异常森严。”
“并且,承恩公府的人暗中促成了司农卿范家的宴会,范复的孙媳妇给汪府送去了帖子,汪印夫人并没有前去赴宴。”
听到最后这句话,贤妃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一些。
范复的孙媳妇乃顾名璘的孙女儿,其还在京兆闺学的时候,就与汪印的夫人交好,她们之间彼此关系密切,是为数极少能够让汪印夫人出府去赴宴的人家。
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确定范复的孙媳妇给汪府送去请帖了?”
鸣雁立刻答道:“娘娘,这一点确信无疑,承恩公府的人已经反复确认过了。”
贤妃所问的事情,鸣雁已经去了解过了,这同样是坤宁宫皇后娘娘所在意的问题,承恩公府的人自然是反复确认过,才敢将消息传到宫中。
“京郊的汪府农庄如今是怎样的情况?了解过具体吗?”了贤妃又继续问道
不用鸣雁细说,贤妃也知道汪府的京郊农庄是在哪个地方,当是京郊东面那一块地方了。
那块地方山清水秀,附近还有射鹿书院和光照寺等等,是一个适合颐养心神的好地方,京兆的权贵人家都很喜欢在那里置一个农庄,意在闲时避暑养心。
权贵之一的汪印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汪府的农庄是占地最大、佃农最多的农庄。
不过这个农庄是当年汪印权势最盛的时候所置下的,这些年来因为皇上对汪印的忌惮,京郊那一片汪府农庄,情况也有些例外。
汪府的农庄仍旧最大、佃农最多,这些田地佃农也都属于汪府,但是这些田地的收获却不归于汪府,而是三分归于佃农,七分归于官府。
也正是因为这样,朝廷才没有将这些农庄从汪印手中夺走。
反正收获都归于朝廷了,归属问题,皇上自然也睁一支眼闭一眼。
自然,在很多人看来,汪府完全没有收益,对于汪府来说,这一片庄园其实等于荒废了。
这些农庄自然入不得贤妃的眼,但是现在农庄却有了异常的状况,并且加派了守卫,那么她就不得不在意了。
京郊汪府农庄那里会出现这样的异常,的确就像承恩公府所探知到的那样,是汪印将叶氏送到了京郊农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贤妃自然就想到了之前叶绥重华殿中的表现,心里在猜测:难道是叶氏被破身、可能有了身孕的事情被汪印知道了?
如果汪印真的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将叶氏送走就有可能。
可是,如果汪印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容得下叶氏吗?为何不直接将其杀掉,而是要留下她?是为了顾存颜面还是为了其他?
想了想,贤妃问道:“汪府农庄有没有修葺过?”
鸣雁摇了摇头回道:“回娘娘,这个奴婢没有听说,想必是不曾。”
如果汪府真的将农庄修葺了一番,那么承恩公府的人早就知道了,没有说自然是因为没有这样的情况。
贤妃没有说话,只吩咐鸣雁拿来京兆的布局图,盯着京郊东面,眼神若有所思。
汪府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农庄了,那里等同废弃了,想必各种环境设施好不到哪里去,没有修葺的话自然不适合居住,如此倒也符合汪印将人送走的情况。
若叶氏真的为汪印所不容,送去农庄这个地方任其自生自灭……不对,有森严的守卫,那么就证明汪印必定另有安排。
他不杀叶事,是要留着叶氏来折磨?汪印那样的性子,自然不会让背叛他的人死得那么容易。
从承恩公府所查到的消息看来,汪因极有可能是将妻子送到了京郊的农庄,但是贤妃还是觉得不能贸然下结论。
还得继续查探才是……
最后,她这样下令道:“何英,你且去查探京郊汪府农庄的情况,本宫需要更多的线索。”
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带附近有很多权贵人家,如此就有机会查探到汪府农庄的情况。
一般人自然不敢去汪府查探消息,毕竟敢往汪递帖子的人也没有几个,但是京郊汪府农庄的情况不一样。
因为,那里有很多佃农。
这些佃农是归于不同的权贵人家,但是佃农之间的往来非常多,消息也十分灵通。
她需要知道更进一步的消息,如果佃农能够见到叶氏的确出现,那当然最好;没有见到,问题也不大,她只需要知道农庄的风吹草动,自然就能判断出来了。
何英上前一步应道:“是,娘娘,奴才这就令人前去查探。”
曹家的确没是什么人了,但是娘娘所需要的,也从来不是吵架,他作为贤妃的心腹亲信,自然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什么人去查看京郊农庄的情况。
与此同时,坤宁宫的韦皇后也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