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榕还是有些不放心。
聂昭打了一手势,意为停止话题。
聂昭专心的开车,陶榕疑惑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聂昭点点头道“很多想问,但是要分的清轻重,这不是你说的吗?”
陶榕想了想,觉得聂昭安排的有道理,于是就听从了建议。
陶榕和聂昭都是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这一类的人就算遇到扰乱心神的事情,也不会干扰自己正在做的重要事情,因为拎得清,所以更容易全神贯注,为成功而不断的努力。
即使两个人心中都压着事儿,但是按照聂昭说的,陶榕还真就认真的准备起接下来的考试。
下午来的时候,陶榕的出现又引起了一部分家长的关注,看其中有些家长的神色,估计一科考完没有少跟自己孩子‘认真讨论’起卷子的难易程度。
但是对陶榕来说简单的试卷,对别人来说未必就简单了,这么一比较,可不就影响心情了。
这也是他们自找的,陶榕可不觉得是自己使坏。
接下来的三场考试,陶榕都考的自己非常满意,因为他们远离了聂家,所以其他的人即使想要询问陶榕的情况,都问不到。
聂辰和安雯澜只知道自己安排的小游戏被阻拦了,不过他们也不在乎这点小东西,只是调剂品而已。更加精彩的可是在后面呢。
陶榕在考完最后一场之后,和聂昭两个就再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去了警察局找陶家三口人。
车上,聂昭也没有瞒着陶榕,直接告诉她,第一天上午,关于他们三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聂昭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陶榕自然也不意外,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跟她所料相差不大,她的设计曝光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因为孟凤英的搅局和安雯澜聂辰的倒忙,使得事情提前爆发了而已。这样不过是稍微让陶榕有点措手不及,但是不至于影响大局。
“你不生气,我私下调查询问。”聂昭有些担忧的问道。
陶榕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出。“反正也没有要瞒着你的事情,早晚都会知道的。怎么?你觉得我的手段太恶毒了吗?”
聂昭没有回应。
陶榕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赞同,但是我很喜欢这样做。”
聂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陶榕好奇道“你不问我这么狠毒的对付他们的原因吗?”
“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好奇,你就会告诉我吗?我可是吃过这个亏了,现在好不容易得你考完试了,我可不敢再冒险让你找借口把我拒之门外了。”聂昭直截了当的说道。
陶榕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瞎说什么呢,的确有理由,待会你就会知道了。”
一进去,聂昭以为陶榕会要求见他们三个,但是陶榕却没有,而是直接报案。
对,没错,就是报案。
拐卖人口,诱拐儿童。
状告陶钱和严香如。
警察局所有的人包括聂昭都惊呆了。
众人看向聂昭,希望这位大佬给点指示,聂昭震惊了几秒,立马上前抓住陶榕的手道“你……你说……”
陶榕点点头道“没错,我是被他们从别人家偷出来的,本来他们是想要勒索赎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他们本想卖掉我赚点钱,但是无意中发现他们自己的孩子有点先天性的问题,可能以后讨不到老婆,所以就把我当备用童养媳带回了南市山坎村养着,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就给他们家当女奴天天工作赚钱,如果不是国家政策,估计我连学都上不了,后来他们就打算让我嫁给有钱人家,这样比嫁给他们的儿子好处更多,所以才有现在的局面。”
陶榕轻描淡写的说着,没有丝毫的苦闷,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故事一样。
但是却让听得人心都开始寒了,这小小年纪怎么会经历这样的人生吗?
聂昭真是震撼无比,他的心难以言喻的痛,看着现在的陶榕,仿佛能看见小小年纪的她遭受着什么样的蒙蔽,又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她被瞒在鼓里,那些人是何其残忍,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难怪陶榕要如此报复了,聂昭此刻气得拳头都忍不住握紧,恨不得冲进去狠狠的暴打他们。
“你不是陶家人?那你……真正的家人是谁你知道吗?”聂昭因为自己也有身世之谜,所以很在意这一点。
陶榕摇摇头道“不知道,也无所谓,只要知道我跟那群禽兽不是一家人就行了。知道真相的人包括孟凤英和严大舅。”
陶榕跟聂昭不一样,陶榕知道自己上一辈活的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找自己,而且也听说了自己被偷走之后,也没有任何人有来找她的迹象,才导致了自己跟陶家人当了这么久的假亲人,被利用的那么彻底,这样不在乎她的家人,要也没用,未来她有更加重要的家人等着她,所以她不在乎那些过去的家人是真心的。
聂昭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陶榕看向聂昭的时候,神情邪魅的醉人,不暴露身世真相,是想要报复陶家,让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在天堂,其实一直在地狱。毕竟他们三个给陶榕的痛苦,是生死无法解决的。
聂昭仿佛读懂了陶榕的眼神,知道她是感觉‘不够’。
的确,原本以为是家人的对象,最后却是怀着那些肮脏的心思在利用她,而且他们还做了那么多,如果不是陶榕运气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陶榕会怀着那么深的恨意也不是不能理解。
聂昭没什么可问的,毕竟一开始就决定,不论陶榕做对做错,他都会放任她。
旁边的警察倒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陶榕早就想好了说辞,大意就是无意中从几个人那边听到了一些事情,拼凑出真相,彻底确定是在聂昭刚刚去她那边的那段时间,这样性格的转变也好说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