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鼹鼠
虽然周副官对他的现金流最为清楚,之前周副官也已经跟他交代得很清楚了,近期没有大笔款项产生的可能,欧柏霖抱着破罐破摔、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谁知道,周副官立即拿出了一张支票给他道:“少帅,您运气真好,今天中午刚进了一笔款项,你先拿去省着用吧。”
欧柏霖喜出望外,接过支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周副官看着欧少帅兴冲冲地离开,不由一阵扶额,这夫妻俩真的是拿他当成传音筒了,明明都是大好的事情,一个瞒着,一个骗着,都不肯把真相跟对方说,只是拿他当中间人。
他已经积压了不知道多少欧少帅和少奶奶之间的隐私,如果有一天这两个人接上头,对上暗号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从头说一遍,他这个夹心面包会不会死得很难看呢?
他的下场是凌迟万断还是被车裂呢?
周副官已经不敢想象了,但是既然在这错误的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他只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那3万块是少奶奶偷偷给他的,让他不要欧少帅说。
欧少帅那么高傲的性子,如果知道钱是我的,他肯定不会拿去用,但我知道欧少帅现在军中急着用钱。
俞微恬的话,还是打动了周副官,只好硬着头皮把三万块的支票接过来,又骗欧少帅说是他们自己
帐上的钱。
这阶段,宝莱也给他发来了最后一份情报,告诉他,欧洲的战局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僵持之后,双方愈加猛烈地相互反击,现在巴黎几乎是处处焦土,整天被敌机轰炸个不停。
巴黎已经不是人间天堂,简直是人间地狱了,她如果继续呆在巴黎,恐有性命之危,她打算暂时离开巴黎,到乡下去躲一段,等风头过后再回巴黎。
因此这份情报,只能是她最后一份情报了,最主要的是,由于时局紧张,各种通讯已经逐渐中断,巴黎周围近郊的地区,都已经中断通讯,变成和外界失联的孤岛。
宝丽还嘱咐他们照顾好宝莱,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继续想办法给她们发来用价值的情报。
果然,收到这份情报之后,宝丽就彻底失去了消息,一周联系一次的频率也没有了。
周副官从外交部的同学打听到,国外的战争由于日益恶化,确实争夺激烈的城市和周边都失去了联系。
周副官的心里沉甸甸的,祈祷着宝丽能够平安、顺利的生存下来。
当然,由此他也间接地推断出俞微恬海外财政情况不妙,人都失联了,何况公司。
既然少奶奶失去了在国外的收入,那么这笔钱又是怎么凑出来了?
周副官的心里也同样沉甸甸的,感觉揣着的三万元都是少奶奶对欧少帅的一片深情。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身体康复之后,俞微恬更能感受到阳光雨露的气息,更能够感受到健康活着的美好。
因为对生命的珍惜,俞微恬对国内外战争造成的颠沛流离更有感触: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是大自然的恩赐,为什么要用战争这种残酷的手段,来互相消灭呢?
但是,不管怎么心怀仁慈,面对想要侵略自己国家的强大敌人,俞微恬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周副官派人跟踪的那两个倭人,终于有了关键性的进展。而这个进展,俞微恬也起到了助攻的作用。
俞微恬的消息,是从凌烟处得到的。
凌烟的宝烟阁,在乱世之中生意愈发膨胀了,纸醉金迷,一夜春宵,一掷千金,在乱世的背景之下不管是暴发户还是原来的富足人家,都有了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这令宝烟阁这种烟花销金场所,生意愈发的好了起来。
俞微恬和凌烟依然保持了秘密见面的传统,虽然俞微恬如今已经洗清了身上的冤屈,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湖州,但是她和凌烟的接触愈少人知道愈好。
如此一来,才有利于凌烟替她收集情报。
凌烟自从抱上了俞微恬这条粗腿后,宝烟阁一切大小纠纷,俞微恬都暗中关注着,从来不会让凌烟吃亏。
凌烟和俞微恬约在茶室见面,茶室里,暗褐色茶桌一角的玻璃净瓶中插着三五株的富贵竹,绿色的竹子生出白色的根须,青翠欲滴,生机盎然。
凌烟把一个中等大小的木匣子放到俞微恬面前,俞微恬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是满满一匣子的大黄鱼
,看数目,至少有十来条。
俞微恬问道:“怎么这么多钱?”
凌烟见俞微恬吃惊,心下也暗自骄傲和得意,道:“这是宝烟阁这半年来的营收,这些是少奶奶你的。”
“这么多?”俞微恬虽然大体猜到了,但还是真的吃了一惊。
光是她分的这部分就有这么多,宝烟阁的利润增长如此惊人,俞微恬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道:“湖州现在有这么繁荣了吗?”
凌烟笑道:“倒也不是,这乱世之中,大家图的就是个及时行乐,所以,我们的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夜夜笙歌,天天爆满,我也没想到宝烟阁的收入增长得这么快。”
俞微恬也苦笑了一下,她当初支持凌烟做了宝烟阁,没想到宝烟阁如今会给她贡献这么大一笔收入。真是西方不亮东方亮,最近她正好手头紧张,有了这十来根大黄鱼,也能缓解一下了。
说了钱的事,凌烟又说了正事,道:“周副官之前嘱咐我,要注意一下倭人这方面的消息,我最近发现,有两个倭人在我这里,频频和军政府的一名官员接触,感觉那个人是不是被他们给收买了。”
俞微恬问道:“你知道这名官员的名字吗?”
“那还用说,我肯定打听清楚了。”凌烟把写了名字、职务的一张纸,给了俞微恬。
俞微恬展开一看,眉头不由得一扬,道:“是他?”
这个人俞微恬也认识,因为过去作为总督府的准少奶奶,总督家举办宴会时,属下也会有部份被邀
请到,当时正好那个人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