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英其人
第二天,俞微恬在妇女联合会查了一下最近妇女救助站的名录,便发现这个月新入驻的受救对象,已经大大超过救助站的承受能力。
每处救站站至少都比原来塞了一倍多的人进去,有的救助站房间不够,只好打地铺。
但就这样也满足不了那些求救助的妇女纷纷涌入。
救助站负责人说,这是因为逃难往湖州的人数激增的缘故。俞微恬也是一阵头疼,这种逃难的难民不好管理,流动性也大,如果不接收她们,象玛格丽塔说的恶性事件也随时可能发生。
但是要全部接收也不可能,救助站的能力有限。
俞微恬决定还是到现场考察一番,看能不能想出更合理的安排办法。
于是,俞微恬便对查美英等几人道:“咱们今天到难民聚居地城北去看一下,我听说城北出了个妇女被强暴的案子。”
“什么?这也太可怕了吧?”查美英等人一片震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这几个人里只有邱明珠显得最无所谓的。一听俞微恬要她们去城北,邱明珠一想到城北那里污水横流,难民个个衣衫褴褛,她就觉得恶心,不想去。
邱明珠便找了个借口说她今天有事去不了,几个人知道她的本性,也不强求她。
俞微恬亲自开车,其他三名理事上了俞微恬的车,玛格丽塔自己开了一辆车,远远跟在俞微恬后面
。
城北这一带,居民居住稀疏,有大片的空地,因此向来都是政府安置难民的场所。
俞微恬她们远远地就看到,这里到处架起了各式各样的简陋的帐篷,都是破布废木料搭起来的,如果下一场雨,怕是许多人会生病,因为这样的帐篷根本遮不了雨,许多面色蜡黄,穿着单薄的难民们在其间活动。
俞微恬她们有了来这里的准备,穿的都是便装,显得朴素接地气,但是她们身上的贵气是无法掩饰得住的。
那些难民看到俞微恬几人都是女子,便有了危险的想法,人群中引发了一阵骚动,还有人在蠢蠢欲动。
玛格丽塔停了车,立即跟在俞微恬她们后面一同行走。玛格丽塔一身迷彩服的装束,显得英姿飒爽,她的腰间明明白白别着手枪,背上还背着卡宾枪,武器装备齐全,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有她跟在俞微恬她们身边,那些明显的想打坏主意的难民们便作鸟兽散了。
查美英等人在玛格丽塔出现之后,顿时感觉周身的压力一松,查美英便挽着玛格丽塔的胳膊道:
“幸好你赶来了,要不然就我们几个还真是羊入虎口,怪不得邱明珠都不来,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俞微恬笑道:“我也知道啊,所以我不是叫玛格丽塔一起来了吗?放心吧,玛格丽塔可是神枪手,奥林匹克的射击冠军,枪法没得说。”
查美英几个人才知道,玛格丽塔还有这等来头,顿时,心里踏实了很多。
本来俞微恬就是她们的主心骨,俞微恬在她们心目中都有一种“有我在什么都不怕”的气势,如今再加上带着一身精良武器装备的奥运射击冠军玛格丽塔,她们更觉得如入无人之境。
哪个难民安置点都有负责管理的政府派驻人员,俞微恬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帐篷中间看到了一栋临时搭建的平房,在帐篷区特别醒目。
走近那栋平房,能看到其中一间半开着门的屋子前挂着难民管理处的牌子。
俞微恬便进到办公室里,屋里只有一名留着一撇老鼠须的男子正仰面躺在躺椅上睡觉,还打着小呼呼,睡得很惬意。
玛格丽塔上前用卡宾枪的枪口戳了戳那名男子的胳膊,男子睁开眼睛一看,对着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吓到得往后一仰,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这一摔倒把他摔精神了,他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问:“你们是谁?”
这几个虽然都是女人,偏偏有一个身上还带着武器,枪口还对着他,他能不怕吗?
“你是管理处的处长吗?”俞微恬问道。
“我不是处长,但是我们这也没处长,我就是负责管理这片的,你叫我老鼠张就行了。”
这人还挺识趣的,把自己的外号也说了出来。
“我们是湖州政府妇女联合会的,有件事想来跟你打听一下。”俞微恬亮出身份。
一听不是来打劫找麻烦的,而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老鼠张才从地上爬起来,抱怨道:“这个洋女人
怎么也不好好说话,进来就直接用枪对着我。”
玛格丽塔冲他翻了个白眼,道:“进来就看到你在睡觉,上班怠工,不把你弄精神点怎么行?”
老鼠张一听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讪讪地问道:“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
“我们听说你们这最近出了个案子,说有女性被人给强暴了?”
俞微恬严肃地问道。
“哎,这点破事传的这么快,这种事哪天不发生啊?”
老鼠张不以为意地道。
除了俞微恬,几名养在深闺长成的女士听了,都花容失色。每天都发生,那得有多少妇女姐妹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她们吓得互相看了一眼,都晓得对方浑身毛孔全竖了起来。
“每天都发生?那你怎么不管呢?”俞微恬生气地问。
“我管得过来吗?这里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有的女人为了活下去,主动献身,这种事情我能拦得住吗?我拉住她别这么做,我也没有粮食供她吃啊?”
老鼠张一番话还振振有词。
“没得吃没得喝?政府不是有发救济粮吗?”查美英不禁吃惊地脱口而出。
“救济粮一人一天二两杂粮了,够什么吃啊?有些女人饿得受不了,就会找有能力的男人帮她们,多弄些粮食维持生存。你们说的强暴,应该是指前几天徐阿英的事吧?
徐阿英是个外省女人,她来的时候就带了个儿子,丈夫在路上生病死了,徐阿英自己身体也不是太
好,来这里也没找到工,母子两个整天靠救济粮过活,实在吃不饱。
她那天出去找吃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欲行不轨之事,但正好我们巡逻发现了,及时救了她,她当时又羞又气,哭着走了,也不知道谁传的那么邪乎,说她被人强暴了,还去自杀了,确实没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