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佐夫心里倒是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乔治的身份竟然如此矜贵,他虽然是俄罗斯最大地下社团的老大,但是在南京的势力自然比不上他在俄罗斯那边的势力。
所以他只知道乔治是英国空军派来协助南京这里培训飞行教官的,以为乔治最多就是个优秀一些的军官而已,没想到乔治竟然是英国皇室尊贵的成员。
格列佐夫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对手如此强大,格列佐夫的胸口,就像刚被碎过大石一般一阵震撼。
看来追求俞微恬的难度又增大了几分,格力佐夫原本还相信水磨石的细致功夫,觉得长久下来,还是有信心拿下俞微恬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乔治的身份如此尊贵,而且乔治从国外就开始和俞微恬接触,至今仍未能够赢得俞微恬的芳心。
俞微恬看来是个不会被名利财富、社会地位所打动的女人,要博得她的芳心实在太难了。
要不然,如果她渴望权势和财富,她只要答应乔治的追求,立即能成为温莎公爵夫人,获得贵族的身份和头衔,住进英国历史最悠久的城堡。
成为尊贵的公爵夫人,那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有人千方百计、费尽心思却得不到,而面对乔治的苦苦追求,俞微恬竟然淡定从容地拒绝了。
格列佐夫不禁在心里为自己哀叹一声。
然而,几十年在艰险环境下打拼养成了韧性,又让格列佐夫在片刻的沮丧之余,又激起了斗志。
做人必须有坚定的目标,一旦定下目标,便只有一勇无前、毫无畏惧地朝着目标前进。
正因为过去都是这么做的,他才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街头小子,成长为俄罗斯最大地下社团的老大。
格列佐夫的心情,从峰顶坠入谷底,又从谷底缓慢向上攀升,这个过程谁也没有注意。
格列佐夫到底是俄罗斯最大地下社团的老大,他早就养成了喜怒不露于形的功夫,要是能让人从脸上看出他的心思,那他就不是格列佐夫了。
这时候,格列佐夫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回俄罗斯,留在这里和大家过年,让他逐渐了解到更多关于俞微恬和他周围人的事情。
这让格列佐夫更被俞微恬散发出来的魅力所折服。
格列佐夫的眼里没有看到俞微恬的那一纸婚约,他事先经过调查觉得俞微恬之前的那段婚姻并不幸福,她的丈夫和她之间有了矛盾,所以两个人并未在一起。
所以说俞微恬除了那纸婚书,就是一个自由的女人。
格列佐夫目光灼灼地看着女主人:只见她一身雪白的狐皮毛领大衣,里面是一套桃红滚银边的绸缎面旗袍,曲线贴合,露出她诱人的身材。
脸蛋尤其耐看,乌发如墨,脸庞就像上帝给过祝福似的,长得美丽动人,每一次看她就像雾里看花
,觉得惊艳却又无法描摹她的美貌。
格列佐夫看得心里痒痒的,但是,来上门拜年的客人越来越多,乔治和格列佐夫在高全和姜燕西他们都告辞之后,也不好意思再憋在这里做壁花,他们俩也只好告辞而去。
不过格列佐夫很机灵,他临走前道:“师傅今天喝醉了,我们没能在新年的第一天给他拜年,回头等他酒醒了我再过来,不然,身为一个徒弟就太不合格了。竟然不能给师傅拜年。”
这笨拙的理由,让乔治很想踢他一脚,但是乔治灵机一动也道:
“格列佐夫说的没错,既然我们是师傅的徒弟,就一定要按照这里的礼节,否则,人家就会嘲笑我们太失礼了,会说赵师傅没有教徒弟礼节。”
还没走的高全和姜燕西,在边上听着这两个洋弟子如此痴缠于华夏的师徒之礼,都不禁深深的感动,觉得自己国家的文化果然是5000年底蕴深厚,连洋人到这里都被感染了,甚至遵照执行得比本国人还要执着。
真是世风日下,世道不古啊,就应该叫那些崇洋媚外的国人来看看这二位洋人,人家对华夏的传统礼节如此尊崇…
送走了来拜年的客人们,俞微恬趁着还没人上门的间隙,赶紧收拾收拾自己,叫了玛格丽塔一起出门,往宋夫人别墅而去,准备去给宋夫人拜年。
她来到南京能开始新生活,还一切过得顺遂,可以说宋夫人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若不是宋夫人一路指引呵护,谁认得她俞微恬,她又怎么能在南京上流社会吃得这么开呢?
俞微恬带了一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珍贵兰花,准备送给宋夫人。
大过年的,宋夫人的别墅里自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然而看到俞微恬,宋夫人还是比对别人显得热情一些,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宋夫人和俞微恬的关系不一般。
俞微恬把带来的兰花放在了宋夫人客厅的橱柜上,白色的橱柜衬着,墨绿色的兰花,格外相衬。
俞微恬觉得宋夫人的别墅似乎比去年她来拜年的时候冷清了一些,在宋夫人客厅里稍坐了一会儿,俞微恬就发现,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今年来拜访宋夫人的客人,明显比去年少了许多,而且很多上门来拜访的,都不是家族里重要的长辈亲自前来,而是家里的小辈作为代表来拜年,颇有一些应付和敷衍的成分。
俞微恬坐在客厅里,见此情形,黑色的瞳仁不悦地暗了暗,她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其实已经在内心里做了选择,似乎想和宋夫人疏远、撇清关系似的。
但是毕竟现在总统还在台上,他们也不好马上放弃拜会宋夫人的礼节,因此就派了一些小辈前来应付了事。
俞微恬觉得此举真的是一种侮辱,内心颇为生气,但是宋夫人表现得很平静,一如既往的端庄大气,迎来送往,脸上没有怨气。
宋夫人道行毕竟比俞微恬要深,在这个名利场上,宋夫人打滚了几十年,应酬的年岁比俞微恬现在的年纪都要大。俞微恬觉得自己能看出来的事情,她不相信宋夫人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俞微恬就宽了下心,她在这义愤填膺,或许宋夫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