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15分钟左右,白飞羽打开公寓的大门时,就看到手下那些保镖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他们身边打散在地上的,是吃了一半的饭。
那些饭那自然是白飞羽之前曾嫌弃说不合口味的饭菜。
其实,这家饭店做的狮子头一向很合她的口味,白飞羽不吃,自然是她在这些饭菜里下了迷药。
那些保镖不曾提防他们保护的人会起这样的心思,吃了含有迷药饭菜,个个晕倒在地。
不过,因为迷药才刚刚起效,所以他们都能意识清醒地看到白飞羽踩着欢快的步子,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笑嘻嘻地,还带着得意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自己下药晕倒了自家人的惭愧。
保镖队长老刘有心无力,想要伸手抓住白飞羽,但迷药控制了他的整个意识,最终,把他拖入了无意识的黑暗中,老刘勉强张开伸出的手,无奈的又合上了。
白飞羽十分得瑟,笑道你们这些蠢货也有这一天,小姐我今天就可以开开心心地玩了。“
白飞羽下楼,从手提包里掏出车钥匙,开着她最喜欢的一辆敞篷雪铁龙,风驰电掣地离开了公寓,往她暂别已久的十里洋场驶去,车子进入外国的使馆区,便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白虹夫妻得到消息,是在保镖一个多小时醒来之后,他们接到老刘的电话,马上气急败坏地赶来。
见女儿早就不知影踪,白虹气得暴跳如雷,对妻子道”你看你,从小一直娇惯着她,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如今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早晚有一天连小命也丢了。“
韩红娘低头不语,自己对女儿也着实头痛。
包养小明星也就罢了,招惹上欧少帅这样的军阀,差点没了小命,现在还敢药倒自家手下,真的是犯了大忌。
这些手下都是忠心耿耿跟了他们很多年的老人,以后还指着他们能够扶持、护着白飞羽呢。
现在倒好,白飞羽一点不讲情面,下药把他们迷倒了,这些保镖心里肯定都充满了被辜负的感觉,以后还怎么伺候少主?谁心里不膈应着啊?
韩红娘气呼呼地拿着车钥匙,对白虹道“知道她会惹祸,还不去找,整个上海滩给我找遍了,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好好地教训她!”
一向惟妻子马首是瞻的白虹这一次没有听妻子的话马上动作,而是道
“红娘,不行了,这孩子咱们得好好矫正她,把她扳回正轨。你看她年纪不小了,整天还这么玩,早晚把自己玩死。
这次抓她回来,就叫她去相亲,一个月之内让她嫁人,嫁了人就老实了。”
韩红娘忍不住还想替女儿辩驳,但再一想,其实这也是个好主意,与他们白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相亲,随便找一个女婿,也能找个不错的人家。
别看是入赘,但现在各家各户孩子都生得多,一家七八口、十几口的也都是常见,少一个男丁,只要不是长子,或者最出色的那个,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太过于反对。
再反观白飞羽这两次犯的大错,都是栽倒在男人身上。如果有了自己的男人,想必她一定会老实多了。
于是,韩红娘这一次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说“行,你想想要找什么人吧!我听你的。”
白虹情急这下脱口而出,没想到妻子却是一力赞成,他顿时心中释然了许多,对妻子的态度很满意,道
“那咱们赶紧去找她,别又再惹是生非。她老实憋了大半个月,我看她快要憋坏了,物极必反。”
这一对夫妻对自家女儿可谓了解,只可惜没把她引到正道。
韩红娘和白虹开着车,便往白飞羽过去经常玩的地方去找她。
结果,他们夫妻几乎找遍了整个上海滩,什么金粉佳人、春满堂、莺歌燕舞等各种歌厅、舞厅找遍了,都没看到白飞羽的影子。
而且这些地方的负责人都信誓旦旦,拍着胸口说没见过白小姐。
他们都认得白虹夫妻,当然不敢包庇白飞羽,在他信面前说假话。
白虹夫妻是什么人?是收他们保护费的人,他们若是说假话得罪了白虹夫妻,以后也别在这上海滩的十里洋场混了。
“她到底跑哪去了?不会又跑回湖州吧?”白虹寻找无果,脱口而出。
韩红娘一听心就“别别”地跳动加速,道
“我已经说过她,不要再去招惹欧柏霖了,如果她敢再回湖州去招惹欧少帅,这一次非死即伤,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了。”
欧柏霖的手段残忍又冷血,韩红娘回来之后,多方打听,总算对欧柏霖有了一个深刻认识的轮廓。
这一次欧少帅没直接杀了他们的女儿,真的算白飞羽的命大。
韩红娘一想到白飞羽可能跑回湖州,全身就像被魔法定住一样,动弹不得,浑身冰冷。
白虹一听也急了,道“我打电话去车站问一下,看今天530以后有没有发往湖州的车?”
保镖队长老刘记得他们被药倒的时候是500,从这里如果要到车站了,最快也要到530,就算是白飞羽开着车,也赶不到530前的火车,所以只要问问有没有530以后发的车,就知道白飞羽有没有离开这里往湖州了。
“那你还不快打。”韩红娘吼道。
还好,白虹电话打过去,车站的人说,最晚一班车是在500发车,530以后都没有发往湖州的火车,而且他们马上在停车场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白小姐驾驶的雪佛兰轿车。
白虹夫妻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面面相觑,白飞羽到底跑哪里去了?
白飞羽把车驶入使馆区之后,就到了英国大使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其实这里才是她秘密的寻欢作乐之地。
这里有许多留学生,和她很聊得来,开酒馆的也是个英国人,和白飞羽很熟。
白飞羽之前就是在英国留的学,学的是珠宝设计,当然,设不设计的,她只能够勉强混个毕业,却在那里沾染了许多洋派的不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