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葳蕤已经习惯了孙世芳突然正经的样子,见他没有了兴致,倒也乖顺,拿起剧本称要好好研读 ,便和孙世芳告辞。
潘葳蕤已经看出来了,孙世芳似乎是在利用她,并不是真心的想和她怎么样。
对潘葳蕤来讲,她能够获得实际的好处,又不用付出身体的代价,自然比什么都好。既然孙世芳需要她演戏,她就配合演戏,两个人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孙世芳待潘葳蕤走出他的办公室之后,烦躁的随手抽出一张报纸翻阅了起来,没想到报纸上一则简单的讣告落入眼帘,却让孙世芳顿时跳了起来。
什么?不会吧,俞恩荷死了?三天前死了,还是因为流产意外死了?
孙世芳眼前不禁浮起俞恩荷的脸,她的身上始终带着阴郁的气息,浑身让人发凉。
张芸说她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孙世芳完全赞同张芸的说法,因为俞恩荷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没想到这条被称为毒蛇的女人竟然死了?真是难以置信啊!
孙世芳又担心是不是同名同姓,于是他很快打电话去问南京那边的熟人,结果人家也回答他说没错,确实是高部长的十二姨太俞恩荷死了。
孙世芳莫名地松了口气,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讲,俞恩荷是张芸的同谋,但是他并不喜欢俞恩荷这个人,她甚至比张芸还更阴险毒辣。
俞恩荷可以为了等一个机会,在暗处潜伏起来,在你猝不及防、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作。
听到的确是他的同谋俞恩荷死了,孙世芳觉得俞恩荷死得好死得妙,心里莫名轻松了几分。
就在他刚想放电话,那个朋友又提了一句,道“我听说俞恩荷死的并不是很自然啊!”
孙世芳一听,耳朵又竖了起来,死的不自然那就是死的意外?
“有什么内情你讲给我听听。”
孙世芳摆出一副听八卦的语气,对方果然就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
孙世芳一听俞恩荷居然干出了包养戏子,怀孕,给高部长戴绿帽子的内情,不禁连连摇头,难怪她会死得不自然。
放下电话,孙世芳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俞恩荷这次是被自己弄死的,只要这事不扯到张芸不扯到他,那就万事大吉了。
莫名地,孙世芳脑子里又闪过了俞微恬的脸,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件事和俞微恬会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孙世芳赶紧用力甩了甩脑袋,把这想法甩出脑后。他还是发愁怎么引起俞微恬的注意,让俞微恬多少来过来关心他一下吧。
徐劲才和沈丽珠订婚之后,觉得自己的经济压力更大了,只是订婚他还能勉强应付得过来,但是结婚要买房子、买车、雇佣人,算下来,这是一笔庞大的费用,对徐劲才来说,简直象泰山压顶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作为男人,徐劲才不可能接受沈家馈赠,要不然他也不用娶沈丽珠了,直接入赘到沈家好了。
然而削减沈丽珠在沈家的待遇,嫁他之后要她摘下华服首饰,天天亲自洗手做羹汤,徐劲才也做不到。
偶尔为他做一两次饭那叫情趣,天天为他做饭,对千金小姐的沈丽珠来说就很为难了。
明明人家还有象张文燕这样的财阀公子可以选择,她却义无返顾的选择了他。即便沈丽珠无所谓清贫,但他作为爱人,总不能让沈丽珠受苦吧?
徐劲才的焦虑落在了刘思强的眼里,现在刘思强经常和徐劲才在一起吃饭喝酒,徐劲才也会把许多心事吐露给刘思强。
因此刘思强知道他为了结婚的事情,愁眉不展,便道“看来玉泉路那些铺子收的保护费还是不够你开支啊?”
“确实如此。”徐劲才抓耳挠腮地道,“咱们是文职军官,能混到收保护费已经很好了,但是岳父家太有钱了,对我也是一种压力。哎,谁让我家境普通,一时半会哪里找赚钱的办法呢?”
“我倒是有一种赚快钱的办法。”刘思强见他焦虑,便道。
“大哥,有什么赚钱的好法子,不妨说来听一听,也带契一下小弟我!”徐劲才听了眼睛一亮,赶紧举起杯子,和刘思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听说现在市面上,有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情报贩子,他们需要各方的情报。
咱们虽是文职,也有自己发财的门道嘛,咱们手上有一些资料,对咱们无关紧要,但对他们却很稀罕,卖给他们,就能轻松获得一大笔收入。”
徐劲才听到这里,微微吃了一惊,道“这不是做间谍吗?会杀头的。”
“哎,老弟,你这么这么傻,我怎么可能带你做杀头的事?你错了,这叫废物利用,什么间谍不间谍的。间谍是咱们把情报直接卖给倭人,那才叫间谍,或者咱们直接投身于倭人,收取他们的好处,直接为他们情报,那才叫间谍。”刘思强大力洗脑。
“啊?这样啊,大哥说得也对。那资料是卖给谁?”徐劲才问道。
“我认识一个德国人,叫威廉的,他有在收这些东西,你要有东西卖给他,他会按质论价。咱们和德国是友好邦交国家,卖给他,只不过是帮德国增加一些资料信息,就象出版社出版地图一样,咱们到德国的书店不是也能买着吗?只不过咱们的资料更加一手罢了。不必害怕。”
刘思强见徐劲才动心,便拼命给他洗脑。
“有这么好的事吗?威廉要的资料岂不都是军事布防、兵力部署那么重要的文件?难道普通的资料也要?”徐劲才疑惑地道。
“要的,比如说水文图,乡镇地图等等,这些没什么紧要的资料,他都要。这些都是不重要的资料,不会对我们的湖州城防安全造成影响嘛。能把它们废物利用,赚得收入,何乐而不为?”刘思强举重若轻地道。
徐劲才的表现完全是个新手,饶有兴味,就像鱼儿要吃饵的时候一样,既嘴馋,又担心是个陷阱,轻轻触碰又往回游,然而对于美味诱饵终究还是流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