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世芳表现虽然差劲,却肯定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否则张芸也就不会把他包装成这样,放任他花钱如流水。
想到那两笔150万的善款已经汇到慈善账户上,俞微恬觉得张芸若是有这样的爪牙,还是可以多派几个来的,她不介意这笔钱是张家户头上的。
钱的来路不要紧,只要是做正事用的,管它是干净的钱还是脏的钱。
张芸估计也没想到俞微恬会这么想得开,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俞微恬来说,张芸这个篇章并没有翻过去,所以,只要张世芳还在她身边像苍蝇一样嗡嗡地绕来绕去,那就必须和他周旋。
人生的周旋方方面面,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或简单或复杂,俞微恬已经习惯于此,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在无聊的时候觉得乐在其中。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象结好了一张网,盘踞其中,等着猎物撞上门来了。
今天张世芳就是那只可怜的小小猎物,看到张世芳一脸有意结交,却又踌躇不前的样子,俞微恬笑着继续道
“孙公子,最近很少看到你的行踪啊,最近有些慈善的活动都没看到你参加。”
“我去南京处理了几条生意上的事情。”孙世芳见俞微恬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顿时兴奋起来,道,“俞会长,欧主席的赛马会明天要举行,你会去参加吧?”
孙世芳说的欧主席,指的是欧颜,欧颜自己弄了个赛马俱乐部,兼任俱乐部的主席。
俞微恬的马术是欧柏霖教会的,欧颜帮着雕琢的。
欧柏霖和欧颜两兄妹骑马的风格完全不同,欧柏霖是实用主义,粗旷大气。而欧颜则擅长技巧,更偏向于技术型,细腻周致。
俞微恬的骑术略有小成,从欧柏霖兄妹俩身上受益无穷在欧柏霖这里,她学到了对马要有毫不畏惧之心,散发着主人的气场,这样马儿才能够乖驯听话;而从欧颜这里,俞微恬则学到了精细的技巧,更注重驾骑时的仪态。
作为普通的老百姓,不是军人,俞微恬接受了欧柏霖的启蒙,接收了他的全套驭马之术后,就开始倾向于欧颜有技巧性的驭马之术。
俞微恬此前就接到了欧颜的邀请函,她对赛马大会自是感兴趣的,便欣然道“会的,明天我会去。”
“太好了,我也养了一匹马,叫白雪,还是赛马场上的大热门,到时候还要请俞会长捧场啊!”孙世芳兴致勃勃地道。
“好的。”俞微恬点了点精致的下巴,拿起手上的书便告辞了。
和孙世芳再聊下去,未免显得过于热络了,适当的疏离还是有必要的。
果然,孙世芳眼巴巴的看着俞微恬去柜台结账,他在翻书时就显得漫不经心。
俞微恬除了买海明威最新出版的书,还拿了一本法国加缪的哲学书,店员在结账的时候,不禁好奇地看了俞微恬几眼。这么漂亮精致的美人儿,竟然喜欢这么晦涩艰深的书?的确是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像俞微恬这么有钱的女子,来书店买书的话,一般都是买时髦的杂志或者一些言情的话本,比如张恨水先生的书之类的。
店员不禁和她推荐道“本店新到了张恨水先生的新书,《金粉世家》,小姐您要吗?”
俞微恬摇头拒绝,道“不了。”
她没有多说,店员也就知道这个女子买哲学书不是买个噱头的,应该是进行精深研读的,店员心中不禁肃然起敬。
作为在书店里浸淫多年的他也知道,一旦读进这些高深的书籍,再看那些普通的书,就会觉得浅薄无味,这位小姐显然已经是到了这样的境界。
俞微恬不知道店员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付了钱就带着书回家了。
自从看了《资本论》之后,她对哲学书就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索性把所有她认为有兴趣的哲学家的书都买过来一一阅读。
做一个成功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支配自己的业余时间,满足自己的业余兴趣爱好。
除了射击骑马写字之外,俞微恬又多了新的兴趣爱好,研究哲学书。
此外她还买了一本《倭语入门》,随着倭国对我国的渗入越来越深,如果不懂倭语,以后不论是日常的接触,还是别有所图的战事中,俞微恬觉得都会挺吃亏的。
倭人对我国可谓图谋已久,而国民大部份不自知,他们掌领了一些讯息,就必须率先垂范,更好地应对。
回到家时,欧柏霖已经从越州回来了,一路风尘扑扑,他到家就去洗漱了一番,刚刮了胡子,把头发向后梳起,显得成熟睿智沉稳,却又不失年轻的朝气。
俞微恬的美是次递盛开的重瓣花,一层一层地绽放,花蕾慢慢绽开,包裹着,但那些花瓣散发出来的魅力,已经让人魅惑。
在这样的未婚妻面前,欧柏霖总有一种年龄上的危机感,他觉得自己比俞微恬大了很多岁,和她在一起的话,会不会像老夫少妻,或者像老牛吃嫩草。
这种无形的紧张感,让他对自己的仪容不敢松懈,再加上在军营里磨练几年,就算和同龄人相比,他也显得成熟得过分,这种成熟在外人看来是统帅三军必须具备的沉稳,但是在欧柏霖自己看来,却是老气的代名词,让自己在俞微恬面前危机感十足。
恋爱中的人总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固然俞微恬并不介意他的年纪,但是欧柏霖却很在意自己的外形要和俞微恬相衬。
对着镜子打理了一番容颜,欧柏霖觉得挺满意的,刚剃的发型,削减了老气横秋的气息,多了几分年轻帅气。
嗯,他准备好了,每次在未婚妻面前出现,都要精神帅气,让自己英武的形象填满她的心田,让别人挤占不进来。
欧柏霖看到俞微恬拿了那么多书,顺手翻了一遍,见基本都是这些高深晦涩的哲学书,甚至还有一本《倭语入门》,他觉得很奇怪,问道
“看哲学书也就罢了,你难道要学倭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