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田家父母不吭声,方吾秋都快要被他们气死了,只得转身将气撒到自己儿子上,在他身上狠狠揍了几拳,满腔怒火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上了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下的套,害得自己的家庭不和睦,现在还赔了这么多钱和房子到这个贱女人身上。原以为有个孩子,我们也认了,可她明摆着就是耍我们秦家,把我们全家人当傻子耍。秦方泽,老娘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我们跟他们田家没完。”
秦方泽也气愤在头,当然不是气愤老妈凶骂他,而是气愤田蕊耍他,忍受着自家老娘的捶打,双目阴冷无情的紧锁着田家父母。
田母被他的眼神惊得身子抖了抖,有些气弱的解释“田蕊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是故意要害肚子里的孩子,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还在狡辩!”秦雪莲此时冲过来了,沉着嗓子吼道“刚刚医生的话,你们没听清楚吗?他说产妇用了不能用的东西,这摆明了是她故意用了伤害孩子的有害物质。”
此时方吾秋和秦方泽也全都冷静了下来,母子俩脑海中齐齐迸发出一种可能性,秦方泽气得双手关节掐得咔嚓咔嚓响,满目阴沉“上回我们就有了猜测,还特意前去找她,想带她去医院检查,可她拒绝,说自己找了医生检查确定孩子没问题。如今看来她纯粹是欺骗我们的,她要么就是故意要害这孩子报复我,要么就是已经上了瘾戒不掉了。”
“什么意思?”田父一脸懵,完全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田母也是懵的,追问“什么上了瘾戒不掉?”
“在她怀孕初期,我儿子女儿和儿媳妇都亲眼看到田蕊在匠福街香料店买了几个月的香料,全是名贵的,就是那种掺了因粉的香料。如今孩子九个月了,她整整用了半年以上,你们说这孩子还能健康健全吗?”秦雪莲压着嗓子气愤道。
田家父母瞳孔骤缩,匠福街香料店的事情他们当然知情,毕竟这件事情在报纸上刊登过多次,他们真没想到女儿也买过,怀孕期间还长期使用着。
此时,他们脑子齐齐灵光一闪,匠福街香料店出事那几日,电影厂的女演员齐齐冲到田家找田蕊,莫非也是因为这事?
“这件事情,我们跟你们田家没完。”方吾秋都快要被他们气晕了,人都有点站不稳了,扶着墙瘫坐在木板凳子上。
田家父母心里咯噔一跳,心沉到了谷底,这若是秦家要对田家动手,那他们真要完了,田母只得梗着脖子道“秦家夫人,这事情闹开了对两家都没好处,对你们秦家名声也不好,还是低调点处理比较好吧。”
“好啊,好啊,你们现在还敢威胁我们了。这件破烂事迟早会被人爆出来,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秦家的名声反正会被你们家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给败没了,我拼了命也要你们田家付出代价。”
方吾秋在农村呆了十年,农村妇女的泼辣一面学了个十成,她一点都不怕田母这种威胁,何况有柯家这门亲戚在,背后有靠山,她还真不怕田家乱咬人。
田家自是很忌惮,若秦家真要豁出去跟他们没完,田家肯定要倒大霉的,而秦家说不定只会名声受点损,有柯家在,他们依旧高高在上,这点损伤对他们来说是不痛不痒的。
田母还想要说点什么,尤其是要对秦方泽说什么时,看到他那黑如锅底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田父此时脑子里也乱成了一锅粥,被田蕊这个女儿给气死了,此时恨不得冲进去将她揪起来狂扇几个耳光解气。
今年过年和春节,田蕊都没回娘家,过年前和父母吵了好几次,关系很不好,她也做到了自己说的那样,日后都不回娘家了。今日他们老两口主动去找她,其实是为给儿子买商铺的事情去与她商量,想要她再资助点钱,可田蕊死活不给。她们母女俩又吵了起来,情绪过于激烈导致了早产,现在腹中孩子却
就算这孩子救下来了也是个四肢不健全的,秦家说不定不会抚养,他们田家自然也不会要,难道日后要田蕊自己养着?
此时方吾秋和秦方泽脑海中也是在思考着孩子的抚养问题,以前他们从没想过孩子是个不健康的,一心只想将她放在李玉娇名下养着,实在不行就以领养的方式养在家里,可如今是个有问题的畸形孩子,能不能养得活都还是个问题?
秦雪莲在一旁的木板凳上坐下来,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情绪很低迷。
只有柳夕雾和易暇静静的站在旁边,也不插嘴说话,由着他们自己商量,不过看秦方泽的眼神透着很直白的鄙视。
父母作孽,孩子受苦,两个人渣,也算绝配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这回是护士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告诉他们“产妇没什么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过她用了些不好的东西,对身体有损伤。孩子已经剖出来了,面皮发紫,气息很弱,两手两脚都没发育好,呼吸系统也发育不正常,只一口气在吊着,你们要进去看看吗?”
“方泽,你进去看一眼吧。”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孩子,方吾秋推了下儿子,然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秦方泽硬着头皮跟着护士进去了,一想到这个刚出生还未睁开眼睛看一眼世界的孩子就要没了,他心里很难受,恨田蕊也恨得牙痒痒的。
田家父母看到方吾秋哭泣,他们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尽量的降低存在感,害怕她将满腔怒火转移到他们身上来。
大约十分钟后,秦方泽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眼圈还有点红,脸色铁青紧绷,出来就点了一根烟抽,还对柯晟道“晟哥,你带我妈和姑姑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办。”
“好吧。”柯晟皱着眉,冷眼扫了一眼田家父母,帮两个神情难受疲惫的长辈拧着包,和柳夕雾轻声说了两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