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纠察队、红队及公安的带领下,村里年轻精壮的男人全都举着火把和手电筒分了好几路人马去追。
柳队长这一路先去刘家寻找,没看到人,大门敞开着,卧室柜子里胡乱翻动了,意识到孟喜芬是带着包袱逃跑了,连忙快速跟其他人汇合循着出生产队的几条路去追了。
知青所这边刘母已经开始跪地哭嚎了,虽然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可她已经相信这是孟喜芬干的了。他们太清楚孟喜芬想要回城的心情,自从上次她和曹艳芬合作私下挣钱的事情曝光后,刘家一直紧盯着她,她身上的钱也被搜走了,这半年她织手套挣的钱也大部分落入了他们手里,她手里头没剩几个钱。
刘母这半年时不时就找她的茬,婆媳关系越发恶劣。孟喜芬刚开始还和他们吵闹对骂,最近一两个月反常的不再顶嘴,每天勤快的包揽家务活,织手套的钱也主动交给了他们。不过朝夕相处下,刘母早就发现了她不对劲的地方,总感觉她的性子越发阴沉,看人的眼神都透着诡异和渗人,所以赵冬河说这事是她干的,刘母没一点怀疑了。
没过多久,负责照看女知青的李兰芳发现姚芳琴醒了,紧接着其他女知青也慢慢恢复了清醒,她们晚上喝了小杯酒,所以比用大碗喝酒的男知青们要醒得早。
等所有的男知青醒来后,柳清江将今晚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好好想想今晚的异常之处。
当得知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后,王娇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就瘫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的哭诉“是孟喜芬,肯定是孟喜芬干的。我今早上去县城买酒买肉,在河边小石拱桥上遇到孟喜芬。她骑着单车说要去县城,还主动说帮我捎带回来,我根本就没多想,就请她帮忙了。晚上我还去请了她过来吃饭,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喝酒,她说身子有点不舒适不能喝酒,所以我们没有勉强她了。”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完,另一个男知青薛长征愤怒补充“这件事情就是孟喜芬干的。我的酒量很好,今晚上我其实只喝了两碗后就感觉头有点晕,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是烈酒的缘故。后来王娇一直劝我们吃菜,等饭菜吃得差不多后,孟喜芬像个主人似的给我们倒满酒,大家都喝了些。没过多久,王娇和姚芳琴等女知青就说好像醉了,孟喜芬主动起身扶着她们一个个回房,汪明斐等男知青酒量差些的也是她扶的。我是最后一个离开,自己扶着墙回房间的,一倒在床上就感觉头晕目眩,当时就察觉不对劲,只不过已经没有力气,然后就昏迷了。”
这时他们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柳清江将兜里的钥匙拿出来给他们看,询问“这把钥匙是谁的?”
“我的。”王娇一看钥匙上吊着的蓝色绳子就确认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摸衣兜,里边什么都没有,猛然抬起头来“钥匙是我的,我兜里的钱和票也不见了。”
“多少钱?”柳清江追问,视线却落在赵冬河身上。
王娇还没回答,赵冬河立即大声辩驳“我没拿她的钱,一分都没拿。你们可以搜我身上,我兜里总共不到三块钱。”
柳清江过去搜了一圈,在他兜里确实只搜出两块六毛钱,还有几张揉得皱巴巴的票据。
王娇走过去一看,果断确认“这些钱不是我的,我的钱是前几天刚从信用社取出来的,都是崭新的钱,总共五十块钱。还有不少的粮油票和布票,估计有十五六张。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摸过,在我衣兜里,肯定是孟喜芬扶我进房后,连钱带钥匙拿走了。”
这时姚芳琴等人也立即找自己身上的钱票,全都不见了,十几个人气得双目赤红,他们合计算了下,总共有近两百块钱。
“孟喜芬这个贱婆娘自己手里最多十块钱,她拿了这两百来块钱肯定跑远了。”刘母又在一旁哀嚎起来,然后嘴里各种脏话骂了出来,若是孟喜芬在这里,她恐怕要上去揪着对方狠揍一顿了。
比他们更气愤的是赵冬河,他这会儿认定是被孟喜芬给欺骗了。这个臭婆娘早就将钱偷走了,偏偏还让他来偷钱,顺便睡了王娇,这明摆着就是要借他当跳板,拉他下水,日后好帮助她回城。
想通了的他也当场怒骂起来,只不过没人同情他,赵老头还狠狠骂他是个蠢货,又在他身上狠揍了几拳,揍得他嗷嗷大叫求饶。
刘庆国蹲在地上抱着头叹气,一根接一根的烟抽着,眉头都皱得打结了。当初他是不愿意娶孟喜芬的,是家里的老娘觉得娶个念过书的女知青不错,刚巧孟喜芬家里很远,坐火车都得一天一夜,还得转汽车轮船之类的,总之来回一趟很不容易,娶了她自然不用应付岳家亲戚,过年过节的钱财孝敬刚好也能省了,所以后来他也就答应了。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发现自己一点都没看透这个女人,反倒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他现在真是后悔不迭。
“离婚!今天不管抓不抓得到,这样的女人,我们刘家绝对不能要了。”刘父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他真没想到这样的祸害会是自己家的儿媳妇,出了这档子事,儿子和两个孙子都要受她的牵连,日后肯定要被人指指点点很长一段时间,他恨不得立即与孟喜芬断绝一切关系。
站在刘华强身后的曹艳芬双手插在兜里,微低着头,嘴角漾着诡异且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今日的悲惨日子都是受孟喜芬所赐,总算不止她一个人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日后有对方作伴,她心里头莫名的高兴了起来。
柳夕雾陪着表弟表妹坐在一旁烤火,不经意间刚巧看到曹艳芬嘴角的笑容,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却莫名觉得她这笑容瘆得慌,看来这几个心术不正的女人都快要被逼疯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