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莉金小姐,昨晚照顾世子爷一晚上,实在是辛苦你了。”守门的士兵朝那端着水出来的女子道。
罂粟朝女子看了过去,只见她额顶以上的部分都被面纱严实的遮挡着,只露出下面半张脸来,眼窝深邃,一双好看眼睛下是高挺的鼻梁,尖俏的下巴,活脱脱一个异族美女。
只听她道,“不辛苦,照顾苏阿哥是我应该做的。”
两个士兵看着古莉金的眸光更尊敬了几分,苏将军在西北军中数年,从来不近女色,这还是第一次将女人带进军营里,并共用一顶帐篷,除非处理军中事务,其他时间都与古小姐寸步不离。
由此可见,这位异族美人古小姐,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苏将军的妻室,所以他们对古莉金很是尊重。
“苏阿哥应当快回来了吧?我去给苏阿哥沏壶热茶。”古莉金将木盆放进了帐篷里,笑着对两个士兵说着话,一转头看见了坐在帐篷外角落里的罂粟,她奇怪的打量了一眼罂粟。
“你是来找苏阿哥的吧?”古莉金眸中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不过很快便热情的朝罂粟招呼道,“快进来坐吧,苏阿哥很快便会回来了,我去沏茶。”
罂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也没客气,跟着古莉金就朝帐篷内走去,嘴里不忘道,“谢谢。”
将罂粟领进了帐篷里,古莉金便转身出了帐篷去沏茶了。
罂粟环视了一遍四周,这帐篷被分割了内室与外室,外室有桌子和一张铺在地上的床,罂粟迈步朝内室行去,见内室的地上果然也有一张床,并且放置了不少女孩家的东西,心中的猜想被印证,罂粟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
古莉金端着沏好的茶水,笑着走进了屋子里,对罂粟道,“你先喝点茶水,苏阿哥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罂粟点了点头,只是没有去动桌上的茶水,“你是羌人?”
因为去过塔卡,罂粟见过不少羌人,虽然羌人的五官也很深邃,但是女子也皆骨架很大,不像古莉金这般娇小。
“不是,不过我也不是大庆人。”古莉金一脸好奇的道,“你找苏阿哥有什么事?你跟苏阿哥很熟吗?”
罂粟先前便觉得阿哥这个称呼,有些耳熟,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似乎南疆苗人喜欢阿妹阿哥这样的称呼,她心中一动,大致猜出了古莉金的身份。
“有人说他死了,我不信,过来亲眼看看。”罂粟道。
“苏阿哥是差点儿就死了,还好遇到了我,你现在才能见到活生生的苏阿哥!”古莉金一脸骄傲的道。
“倒是多谢你救他一命。”罂粟道。
“不用你谢,救苏阿哥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事儿,再说,苏阿哥为我也做了很多事,还答应让我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以后会好好照顾我,苏阿哥是我的好阿哥,我会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古莉金一脸真挚的道。
罂粟如鲠在喉,半天没有说话,不过很快,她便缓了过来,勾唇笑着与古莉金道,“好阿妹,你的苏阿哥不需要你陪在他身边一辈子,想来你还不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了,他娘子是妒妇,不喜欢他身边有旁的女子。”
“怎么可能?他们都说苏阿哥还没有娶亲呢!”古莉金一脸不敢置信,“你莫要诓我。”
罂粟淡淡一笑,“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个妒妇,古莉金小姐,你救了我家夫君,我很感激,如果需要报恩的话,你可以随便提你的要求,但是……”
罂粟声音一顿,转而变得凌厉起来,“但是留在我夫君身边是不可能的。”
古莉金却道,“你们大庆的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吗?我不抢你正室的位子就是了,苏阿哥愿意让我留在他身边,你又能怎么办呢?”
罂粟冷笑一声,“你确定我夫君愿意让你留在他的身边?那等他过来,我倒是要好好问一问了。”
“你只管问便是。”古莉金一脸无惧。
这时,一道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在帐篷外响起,没等两个士兵说话,帐篷帘子便被一把掀开,看见坐在帐篷中的身影,苏焱一个箭步冲到了罂粟跟前,激动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罂粟,你怎么来了?夜宁澜说白楚谕将你囚禁在了宫里,誰也见不到,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不是说了,等我打退细封或人,便回京城接你,你这一路是不是吃了不少苦?你瘦了好多。”苏焱摸着罂粟的脸颊,很是心疼的道。
罂粟虽然心里也十分激动,但是正气着两人不过才分开一段时日,苏焱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古莉金的小姑娘,所以甚是冷淡的回应道,“我是不是不该来?打搅了你与古莉金小姐朝夕相处。”
后面四个字,罂粟咬字极重。
苏焱闻声,笑了起来,粗糙的手指在罂粟鼻头上刮了刮,宠溺的道,“这才刚一见面就吃醋,娘子真是越来越在乎我了,为夫甚是开心。”
一旁的古莉金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契合的很,任何人都插足不下,眸光不由黯淡了几分。
“知道我爱吃醋,还敢随随便便让女孩子跟在你身边?”罂粟眯着凤眸,故作凶巴巴的道。
苏焱俯身在罂粟脸上嗅了嗅,笑道,“娘子的陈醋坛子倒了,这味道可真正宗。”
怕罂粟真的生气,他忙解释道,“这是古莉金,南疆的圣女,是她解了我身上的蛊毒,至于为何她会跟着我在西北,娘子,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不过你放心,为夫的身和心都是你的,只装得下你这一个女人,旁的誰也放下不。”
见苏焱竟旁若无人般的说出这种话来,古莉金一阵尴尬,看着罂粟,心里又难掩的妒意升腾起来,一直以来,苏阿哥在她面前,都格外疏离有礼,从未像现在这般感情外露,没有距离感,就像是一个普通男人一般。
“哦?是吗?”罂粟笑着看向古莉金,道,“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人家小姑娘刚出南疆,没见过什么好男人,少不更事的,万一这心丢在了你身上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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