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周围其他人家也听见了动静,张氏匆匆走了过来,看见沈宋氏远远就出声道,“嫂子,你们回来啦!”
沈宋氏笑着点了点头。
张氏走到跟前,出声道,“铁树听见了动静,说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回来了!还真是你们回来了,实在太好了,我和铁树正犯愁呢!”
沈宋氏笑了笑,刚要搭话,院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老爷夫人,您们回来啦!”福伯和福婶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沈宋氏笑了笑,让两人帮忙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屋里,招呼着张氏进屋子里说话,临走前,翠花把山头的事儿都交给了张铁树夫妻俩,这事儿沈宋氏是知道的。
“快坐下说话。”家里一如走之前,桌椅板凳都干净得很,看来他们走后,福伯福婶也没偷闲,家里还是打扫得很是干净。
很快,福婶斟了热茶进来,沈宋氏忙拿出一盒从京城带回来的点心,招呼张氏尝一尝。
“嫂子你快别跟我客气!”张氏拉着沈宋氏不让她忙活,出声道,“翠花包下的那片山头,果树啥的我跟铁树都已经找人种好了,就是你家大棚里面的那个什么草,现在天气回暖,铁树说要是再不挪种出去,怕会被捂死。”
沈和富是知道那大棚里面种的是老值钱的烟草的,一听就有些着急了,顾不得收拾东西,他就道,“我先去大棚里看看。”
沈宋氏见他快步跑出去,无奈的笑了笑,“一把年纪了,做事还是风风火火的。”
张氏也笑了笑,她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因为不知道你们啥时候回来,翠花走的时候也没有交代大棚里面的那些东西怎么弄,铁树怕会捂死,这两日我们俩把你们家的大棚上面的草垛都给揭开了,好让里面能通通风。”
“我们这些日子不在家,实在是麻烦你们夫妻俩了!”沈宋氏一脸感谢的道。
“嫂子你跟我说这话就见外了,这还有一个事儿,我先跟嫂子你说一声,你们也好先有个心理准备。”张氏道。
见她脸色变了变,沈宋氏心不由提了起来,道,“啥事呀?”
“你们走的这些日子,陆峦村的人没少过来闹,他们村子里没有学堂,眼见咱们村里新盖了学堂,请的夫子又有名望,一个个都想把孩子送到咱们村的学堂里来,你家老爷子不让,因为这个,咱们村里跟陆峦村吵了好几架了,还差点动起手来。”
张氏继续道,“现在咱们的孩子一去学堂,他们就让人过来捣乱,让张举人讲不成课。”
“这……”沈宋氏捏了捏衣角,“陆峦村的人也太霸道了,这学堂是俺们翠花自个拿钱盖的,张举人也是她请来的,他们陆峦村想上学,只管自个也盖学堂请夫子,来咱们村子里闹算怎么一回事儿!”
陆峦村与西岭村相邻,往常虽然有些鸡毛蒜皮的摩擦,但是关系还算过得去,从未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咱们村里人去他们村子里买肉,他们也不卖给了。”张氏叹气道,“不过好在,咱们村子里的人也不时常买肉,再者还能去集市上买,最让人心烦的,还是陆峦村那群熊孩子,整日来学堂里闹,让咱们村的孩子都上不成课,你说一群孩子,咱们也不能动手打人家不是,吵两句,他们根本也不听,你家老爷子被气的不轻。”
“这事儿等一会儿我让和富去老宅问问,看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沈宋氏道。
“诶,翠花没跟着回来?”张氏这才发现,说了半天话,一直没有看见罂粟。
“她在通州呢,这些天没回来,通州那边的生意得打理一下。”沈宋氏道。
张氏闻言笑了起来,“翠花回来了就好,我们这些天都盼着她赶紧回来,把她要弄的那啥作坊开起来,好能进去做工呢!”
“应是快了,我不懂这些,翠花也没说过,等她回来,我问问她。”沈宋氏道。
“成,那嫂子我先回家了,你们这刚到家,还有的得收拾呢!”张氏站起身要离开。
沈宋氏忙将桌子上的那盒糕点塞进了张氏手里,道,“不是啥稀罕东西,你拿回家尝尝。”
张氏推让了两下,拗不过,终是接住了。
沈和富从地里回来后,对沈宋氏道,“那烟草长得可真是好,绿油油的叶子又大,就是大棚里头太挤得慌了,等翠花回来,得问问她,赶紧把那些烟草从大棚里移出来。”
“你拿点东西,去老宅一趟。”沈宋氏道。
沈和富抓了抓脑袋,“诶,好。”
沈宋氏见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出声补充道,“带上如月和长葛一起,顺道问问学堂的事儿。”
沈宋氏将张氏与她说的陆峦村来闹学堂的事情跟沈和富说了一遍,沈和富忙点头应了一声。
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里,挑拣了几样拿着,带着沈长葛和年如月去了老宅。
村子里有什么消息一向传的快,马车停在沈和富家门口的时候,他们一家回来了的消息就传到了老宅。
沈老爷子正准备晚上的时候,去他们家一趟,与罂粟商议一下学堂的事儿,不能总让陆峦村的人过来这闹腾。
见沈和富过来,沈老爷子一脸高兴,明显没想到,沈和富他们刚到家,就想着过来老宅看看,因此脸色格外的和蔼慈祥。
自从沈和贵一家也从老宅搬出去后,老宅较以往冷清了许多,沈老爷子时常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老了老了,子孙们也都不在一起。
待沈和富介绍了年如月是沈长葛马上就要娶进门的媳妇后,沈老爷子脸色和缓的跟年如月说了两句话,还叮嘱小两口以后成亲了要好好过日子,倒也没说什么不中听的。
“爹,我听说陆峦村的人,来咱们村闹事了?”沈和富问道。
提起这事儿,沈老爷子脸色就变了,他很是生气的握住了拐杖,恨声道,“陆峦村的那些人,眼红咱们村子里开了学堂,非要把他们村的孩子也送过来上学,我说这事儿得等罂粟回来跟她商量,可那帮莽子,嘴里说些个难听话,说什么学堂这种事儿哪轮到一个女人说话,感情他们连这学堂是誰出钱盖的,誰花钱请的先生都没打听,就满嘴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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