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李家,哪一个姐儿比得过她?放眼望去,就是整个东俊村有谁家的姑娘是像她这样像个姐一般长大?
等成了亲,她就真正的是十里镇上的人家了,再也不用被人说成是村子里来的!李云瑶在镇子上,一直想要跟那些大家姐交好,可是那些人都看不起她的出身,根本不给她任何面子,若不是她笼络住了吴家姐,那些人看在吴家姐的面子上,这才勉强让她进入她们的圈子!
想到这里,李云瑶就忍不住有些生气,十里镇就算是再富贵,往上数两辈,也都是泥腿子出身,又不是真正的大家,那些人在她面前装什么装,整日里拿她的出身说是非!
李云瑶齐集了冯秋芳和李治的所有优点,高鼻梁,大眼睛,长相中等偏上,因为从来不用风吹日晒,是以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她的长相在村子里还是十分被认可的,就算是拿到十里镇那群姐中,也是数得上的。
因为长相的优势,李云瑶自然还是有心高气傲的底气的。
她之所以拼命挤进十里镇那群姐的圈子,都是为了能够结识家世更好的男子,她外祖父虽然在镇子上开了一家杂货店,生意不错,但是跟镇子上的大户人家并没有什么往来,李云瑶眼界高,她能看得上的人家,是在十里镇上能排的上号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现在定下的这门亲事,就是十里镇上管码头水运的曹家,家里很是有钱,而且三教九流都能说得上话,曹家的少爷对她一见倾心,两人便暗中偷偷往来。
因为她的家世太低,曹家的人起先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多亏这些日子的经营,曹禺一颗心都挂在了她身上,在家中闹了好几回,这才勉强让曹家同意了。
想到这里,李云瑶就忍不住气闷,若是她也出身在大户人家,曹家那些人还敢不敢这般轻视与她?若是她出身大户人家,十里镇上的那些姐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昂?
越想越气恼,李云瑶气不打一处来,对站在院子里呆愣愣的白乐芙喊道:“喂!你过来!”
白乐芙还沉浸在刚才与虎子吵架的事情之中,脸还气鼓鼓的,听见有人喊她,扭过头见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哪里愿意出声理会,直接给无视掉了!
李云瑶见她这副无视的样子,更加生气,迈步朝白乐芙走了过去,镇子上那些家世比她好的姐们给她脸色看也就算了,你一个不知打哪来的臭丫头还敢这么蔑视她,简直不能忍受!
白乐芙正想着等见了爹爹要狠狠告上一状,忽然间就被人扯住了头发辫子,她疼得叫出声来,被迫抬起头看向扯她头发辫子的人,见是李云瑶,出声训斥道:“放开我!你弄痛我了!粗鄙没有礼貌的丫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白乐芙脸上疼痛的表情让李云瑶心里涌出一丝变态的快感,她又狠狠一拽,骂道:“你是打哪来的野种!也敢骂我是丫头,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她三下两下将白乐芙的辫子给扯散了,一只手在白乐芙白嫩细腻的脸蛋上狠狠捏了捏,嘴里还道:“知不知道这是在谁家?你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才是粗鄙卑贱的下等人……”
白乐芙被李云瑶这副样子给吓住了,加上头发被扯疼,脸蛋被捏痛,一下子哭了起来。
李云瑶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往身后看了看,见堂屋里大人们还都说着话,灶房里面也没有人出来看,丝毫没有惊动到任何人,胆子一时间又大了不少,低头冲白乐芙威胁道:“你再哭我就把你赶出去!”
白乐芙哭的声音更大了些许,方才跟虎子吵架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一下子委屈得要死,又害怕又想爹爹,如果爹爹在的话,这些坏人肯定都不敢欺负自己!一时间哭的好不凄惨!
李云瑶心中一慌,伸手就去捂白乐芙的嘴巴,这时候却看见了白乐芙脖子上系着的玉佩,清透莹润的玉一下子吸引住了李云瑶的目光,她鬼使神差般的将手伸向玉佩。
曹禺给她的定情信物是一块玉佩,当初挑选定情玉佩的时候,曹禺带着她跑遍了十里镇和凤阳城大大卖玉的铺子,最后精挑细选出来的,只是被镇子上那群姐儿们见了,还是耻笑她,张家的姐甚至还拿出自己的玉环,给自己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玉。
李云瑶一眼就瞧出了面前这姑娘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绝对是顶好的玉,比那张家姐的还要好,若是自己能够有这样一块玉,到时候她们一个个还不羡慕自己?李云瑶握了握手,又松开。
这样一块上好的玉佩怎会挂在这样一个姑娘的脖子上?她心中顿生疑惑,脸上表情立马变化,温柔良善了许多,对白乐芙诱哄道:“你脖子的玉佩能不能给姐姐看看?”
“你放手!”白乐芙毫不客气的冲李云瑶道。
李云瑶蹙起柳叶眉,扭头朝四周一打量,恶从胆边生,伸手竟要将玉佩从白乐芙脖子里拽掉!
白乐芙赶紧挣扎,嘴里还大喊:“救命啊!姨姨,有人要抢我东西!姨姨……”
“你干嘛呢!松手!”虎子突然出现,大声朝李云瑶喊道,他站在白乐芙身边,扭头给大壮一个眼神,要他去叫大人过来。
虎子和大壮原本在院外玩耍,因为怕罂粟看不见他会担心,两人就回来了,正巧看见李云瑶抢白乐芙脖子里的玉佩。
虎子不过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李云瑶自然不怕他,她的手紧紧攥着白乐芙脖子上的玉佩,猛地一使劲,非但没有将玉佩给拽下来,反而拽的白乐芙一趔趄,径直朝李云瑶身上撞去!
虎子伸手扶住白乐芙,攥住了李云瑶的手,黑漆漆的眼睛散发着不符合年纪的戾气,瞪视着她,喊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