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话安抚宁玥辰,她需要的就是宁玥辰对吴濡雨的挑衅,不过两人一对话就见了高低,这个吴濡雨的心态很好,难怪会成赌中高手。
吴濡雨一直混迹京城的大小赌场,资深赌徒都知道吴家少爷练就了一手好赌术,从他手中赢走钱的人甚少,宁小国公爷带来这人简直是行大运了。
罂粟握着筛盅,神采飞扬,对吴濡雨道,“咱们再来,还比小怎么样?”
这幅姿态像极了撞了好运,还想来第二下的人。
吴濡雨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应声道,“好啊。”手扣紧筛盅,使出了自个的真正实力。
筛盅在半空中如繁花掠影,根本就看不清筛盅,声音亦叫人听不清,吴濡雨在半空中将筛盅翻了个个,才扣在桌子上。
众人见此,都知道吴少爷这是认真起来了,那宁少爷带来这人只怕是要玩完了。
罂粟依旧是用前两把的笨拙姿势,在赌桌上横冲直撞的乱摇一气,众人看的直咧嘴,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磨豆腐呢!
最后一下,罂粟将筛盅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空气中发出细微的一声轻响,人耳很难听见,加上周围人声喧闹。
但是吴濡雨却在这一声轻响后,蹙了蹙眉头,原本吊儿郎当,胜券在握的脸一瞬间变得正色了不少,抬眸朝罂粟打量了去,见她一脸兴奋紧紧盯着筛盅,心头瞬间而起的怀疑,又打消了下去,不过为了保险,他捏着筛盅的手指在轻敲了两下。
罂粟看着他的动作,凤眸微微一动,张口跟吴濡雨道,“这把你开我的,我开你的怎么样?”
吴濡雨有些惊讶,眸中的狐疑再起。
被他盯着的罂粟脸上神色一直未有变化,看上去单纯而又毫无心机,吴濡雨收回视线,想了想,才道,“也好。”
在开盅的那一瞬间,吴濡雨手指微微一动,靠近筛盅边沿的色子微妙的动了一下,有筛盅挡着,所有人都未曾看见。
罂粟将吴濡雨的动作尽收眼底,凤眸微微一闪,掀开了吴濡雨的筛盅,她并未动任何手脚。
吴濡雨的色子点数只有四点,两个色子立在其中两个色子上,另外色子都是一点,一共是四点。
而罂粟的点数就比较惨了,筛子这次没有叠加出现,一个一点,两个三点,两个五点,还有一个六点!
这点数加起来是吴濡雨的四倍还要多,对于这种情况,众人都觉得就该如此,哪有人能靠运气一直赢的。
宁玥辰一脸失望,见罂粟很是高兴的样子,不由出声道,“你都输了,还高兴成这个样子,存心让小爷出丑是不是?”
罂粟笑眯眯的道,“吴少爷这筛盅是我掀开的,赢了,不正说明我今个运气不错嘛!”
心中正暗自得意的吴濡雨:……
他脸上的笑僵了僵,没见过这么会往脸上贴金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接着开始?”吴濡雨道。
他要让这人知道,他赢钱根本不是靠他的运气。
罂粟点头道,“好啊,这把咱们比大比小?”
“大。”吴濡雨道。
罂粟顿时眼睛弯成月牙,笑道,“比大好,我知道,吴少爷您是看我这把摇出来的点大,故意让我,对不对?”
吴濡雨:……
这世道上果真什么奇葩都有,他才不会让呢!不过是觉得连着比了两把小太过无趣罢了。
“吴少爷,您可真是好人。”那厢,罂粟一脸真心诚意的道。
吴濡雨只得咧嘴笑笑,不愿搭话,他拿起筛盅就摇了起来,手上花样依旧叫人眼花缭乱,罂粟依旧保持着两手持筛盅的姿势,最后一下,又是将筛盅猛地扣在桌子上。
吴濡雨眉心一跳,捏着筛盅的手感受到轻微的动静,他的手指正要动作,那边罂粟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将筛盅扣在桌子上后,就喊道,“吴少爷,开!”
吴濡雨紧急关头还是用中指轻敲了一下筛盅,才掀开筛盅。
“四个六,一个三,一个四,三十一点,我的……三十三点,比你多两个点!哇!我今天运气果然是好!”罂粟兴奋的喊道。
吴濡雨盯着自己的色子,愣了一瞬,有些不敢置信,他方才明明有将色子敲回来,怎么会有一个五点,一个四点?
他朝罂粟的色子看了去,三个六点,三个五点的确是三十三点,比他大了两个点。
“快,快,趁你手气好,赶紧跟他比。”宁玥辰在一旁兴高采烈的催促道。
罂粟勾了勾唇,宁玥辰的戏不错。
吴濡雨眸光仍定在罂粟的色子上,好似要将那色子给看穿一般,听到宁玥辰的话,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收起了先前轻视玩乐的心态,将两只袖子挽了挽,认真起来。
他不信,面前这人能一直靠运气赢他!
第四把,仍旧是比点大,这一把,吴濡雨赢了,而罂粟的运气像是真的用尽了一般,第五把她又输了,五万两银票吴濡雨已经赢去了三万。
罂粟愁眉苦脸的道,“不赌了,不赌了,财神爷给我的运气怕是用完了,这两万两银子是我帮宁玥辰赢回来,吴少爷咱们算是两清了哈!”
她说完,就要将桌上的银票揣进怀里。
吴濡雨却出手按住了桌上的银票,他笑道,“才刚玩几把,这就走了?或许你的运气现在又回来了呢!再说反正这也是宁小国公爷的银子,你何必帮他心疼?”
“我才不帮他心疼银子呢,我是怕要全都赌输在这儿,宁少爷回去会暴打我一通!”罂粟哼道,“再说了,这运气哪有这么快就回来的……不过,如果再赢了银子,全都算我的,那我就再跟你玩一会儿。”
原来是个贪的,吴濡雨眸中划过一抹讽笑,转瞬即逝,朝宁玥辰道,“宁少爷怕不是输不起了,这才急着要走,放心,便是宁少爷真的把裤子输给我了,我也不会真的让你脱下来的。”
“誰输不起了,小爷就算输再多,也不会穷的脱裤子!倒是你,等一会儿她要是运气好起来,你就等着哭吧!”宁玥辰一副虚张声势,嘴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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